解决掉窥兽,卫褚又费了些时间找路回去,小房子里外都站了很多人,卫褚挤进去,一眼看到地上蒙了一块白布,楚家老父亲看到卫褚后走过来,他长长叹口气,同卫褚说了一下情况。
“老韩头没能挺过来,阿音死了后他就疯疯癫癫的,这几天一直都是住我家我看着的,谁知道今天早上没看住让他跑出去了,唉怪我。”老人神情沮丧,他跟老韩头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一起杀过丧尸,一起干过夜工,谁知道变故不过一夕之间,老朋友失去妻子变得疯癫,再相见竟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不怪您。”卫褚看向老人,“您能告诉我我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吗?”
老人抬起头,一双浑浊的眼看过屋内的每一处,那些陈旧的摆设没有一件是完整的,其中大多是老韩头捡回来的,那天老韩头像往常一样骑着三蹦子从外面回来,路过楚家时还停下跟老人说了会话,没多久老韩头就回去了,后半夜老人突然被激烈的敲门声惊醒,他起身开门,看到老韩头一脸惊恐站在外面,门开后他撞开老人冲进来关上门,背靠门板喘息剧烈,老人这才发现他面前衣服上竟沾着好大一块血迹。
老韩头告诉他,一只窥兽闯进他家杀了阿音。
“它会说话!它说话了!老楚它说话了!它说好香,要吃掉!”老韩头表情异常狰狞,他猛地拽住老人前襟凑到他脸旁,睚眦目裂,状似疯癫,不停重复相同的话,老人被他弄得有些害怕,还好大儿子及时出来,把老韩头扶去房间安顿下来。
至于老韩头说的窥兽,大半夜没人敢出门去证实,只能等到天亮,天亮后老人又喊了好些人带上家伙去小房子,阿音就躺在地上,残肢零碎,一颗头滚在角落,脸上眼睛圆睁,仍保持临死前的惊恐。的确是窥兽的进食习惯,阴影霎时涌上众人心头,每个人不可抑制的发抖,可怕的窥兽竟真的在下属城复苏了!
“可是你说,窥兽再厉害也还是畜牲,畜牲怎么可能会说话呢?老韩头这是受大刺激糊涂了啊!”老人又连连叹息,转头看到地上白布下躺着的人,心里难免又是一番难言的沉痛。
卫褚却知道,老伯说的是真的。
周青州也算命大,众人赶到时她还吊着一口气,经过下属城人民特有的土方子救治捡回了一条命,对于差点死在一只窥兽手上这件事让她异常愤怒,卫褚去看她时她坐在床上拉住卫褚的手咬牙切齿道,“奇耻大辱,我一定要找到那只窥兽活剐了!”
“轮不到你了,它已经被我弄死了。”
老伯下葬那天卫褚也去了,一个人生前不管平庸还是伟大,死后都不过一抔黄土,躺进一个小小的坟包,慢慢被世界遗忘。卫褚取出口袋里的那张10新币,边边角角捋整齐后埋进老伯的坟里。
“老伯,我走了,不过我会回来看你的。对了你不用再害怕了,那只窥兽已经被我杀了,你在那边也要好好生活。”对着老伯的坟包深深弯下腰,卫褚转身离开,周青州站在不远处等她。
离别总是悲痛,但也短暂,人活着就要往前走。
周青州告诉她,她找到了打黑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