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子去某个酒吧面试，再次遇到一个被反复提及的问题：

    “妹妹，你成年了吗？”

    硝子习以为常，面不改色地撒谎：“我20岁，成年了，只是看着显小。”

    在老板不信任地审视中，硝子保持着微笑，巍然不动。

    “妹妹，你以为我遇见过多少人了，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我？”老板的目光如炬，仿佛X光般要把人看穿，一分钟的僵持下，硝子破功。

    感觉再糊弄下去的自己像小丑，硝子坦白：“好吧，我15，刚刚初中毕业。”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想骗我，你还嫩了点。”老板得瑟，话锋一转，“你这么小出来混社会，自然有你的不得已，我就不过问了。我就问你，你为什么要做酒保？酒吧鱼龙混杂，可不是你一个这么小的妹妹该待的地方。”

    “老板，谢谢您的关心。我想以老板您的品味，您一定不会让奇怪的人混进来吧？”

    “哦，你这么想？客人要来，我还会拦着？”

    “我一看老板就知道您是一个有品味有追求的人，不会让居心不良的人坏了您酒吧的格调和口碑。”

    “呵呵，你倒是会说话，好吧，那你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你为什么想当酒保？”

    “因为我喜欢喝酒，酒量也很好。而且我也很有品味，我认为我能胜任酒保这份工作。”硝子开始给自己的脸上贴金。

    不过她认为自己说的是实话。

    “真是自信的丫头，你学过调酒技术吗？”

    “我有所了解，但没有专门学过。所以我想借您的平台提升我的调酒技术，可以吗？”

    说白了，硝子想做个白嫖调酒技术的学徒，然后现学现卖。

    “哈哈，你要我教你？那我为什么不能找一个成熟的酒保？我费心费力教你，万一你学会了跑路怎么办？”老板促狭地笑着，看着就是在为难人。

    “难道您不觉得亲手调教一个符合您品味和格调的调酒师，会更有成就感吗？学习期间我不要工资，酒吧的杂务也可以全部交给我来负责。而且，我会尽快出师，成为一名能让客人买单的调酒师。至于我跑路的问题，那么，就签个合约吧？如果我在您这里工作未满三个月就离职，那我会向您支付学习的费用，由您来决定费用的价格。”

    一套组合拳下来，老板被硝子说服了。

    他也没有和她签订学费的合约，还给她定下了学徒期间的经济补偿，等她出师后再根据结课水平议定薪酬。

    硝子成功成为了“Oublier（忘却）”的调酒师学徒，明天就能上岗。

    回到旅馆，硝子累得瘫倒在床上。

    今天她跑了好几家酒吧，好几次在第一关就出局了。不过她的面试技术却得到了锻炼，口头功夫也见长，有幸在第一天就找到了工作。

    她真棒。

    她转过头，看到了房间里空着的另一张床，想起了消失的五条。

    五条悟还会出现吗？

    算了，反正她很快就会退房去租房子。

    少爷只是个过客，不重要。

    想着五条的事，未来的事，硝子渐渐阖上眼皮，陷入梦乡。

    “悟大人我回来了！”

    被打断睡眠进入过程的硝子，被呼喝声惊醒，呆滞地瞪大了眼睛。

    昏暗的天花板在她的眼里透着几分惨白。

    “哦，你回来了。”硝子语气平平，默默地提起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你睡了？快起来，听我说，我——”

    硝子又默默地用被子盖住了头。

    “喂，硝子，你什么意思，无视我？”

    悟兴冲冲地掀开被子，把直挺挺躺着的硝子暴露在外。

    硝子火气上涌，恨不得举起五条悟，把他丢到月球上。

    “少爷！我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

    “不行，你现在就得听我说，听着，我已经拿到了至今以来的出工费，我现在已经是亿万富翁了！”五条悟周身冒着小花花，看起来就是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之前那高冷少爷的形象已经消失殆尽了。

    “哦，好棒棒。”硝子麻木地鼓掌。

    亿万富翁，那又怎样，有她睡觉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