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抒与家,打开门,蒋梧生就闻到了熟悉的羊肉香气。他急急忙忙去上厕所,还不忘大叫问:“今天晚上炖羊肉么?” 厨房里,周抒与淡淡开口:“今天清炖羊排,这就要秋天了,提前给你添添秋膘”。身后蒋梧生靠着门,摆出了一个相当帅的姿势,又随手带上了周抒与放在酒柜上的无框眼镜。周抒与看一直没听到回复,回头一看。手上的锅铲差点甩飞,蒋梧生斜靠在门上,右手插在裤兜里,左手食指轻扶镜框,倒三角的身材在西装的烘托下白白添加了一层禁欲的气质。周抒与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猛的转向锅子,嘴上还说道:“别光看着,去盛饭吧。”
饭菜上桌了,热气弥漫在桌子上,向四周扩散,也温热了他们两个的心,他们就像是浮萍,彼此依靠,借着一点点爱意活下去。
其实,蒋梧生和周抒与是竹马竹马,周抒与的爸爸正是蒋梧生的舅舅,又因为蒋梧生从小就送到舅舅家,他们俩一直在一起,也就成了习惯。但是这俩年,周抒与和家里的关系到达了冰点,甚至不能和家里人共同居住,搬了出来。蒋梧生试探了好几次,都没能从他嘴里问出来这是为什么。后来蒋梧生也懒得问了,反正自己在这住的也舒服。而蒋梧生从小在舅舅家长大,严格来说,在八岁之前,蒋梧生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知道8岁了,到了上小学的年纪,蒋家好像突然想到还有一个孩子来,把蒋梧生带走了。
所以,在蒋梧生和周抒与的童年来看,是有一段流泪史的,每到暑假,两个孩子见面,一到开学,分别的时候,一个在车上哭,一个在家里哭。有时候爸爸还会问周抒与为什么要什么东西都买两份,周抒与总会默默想到蒋梧生,在心里默默回复着“因为蒋梧生还没有,我还想留给他。”
现在,苦尽甘来,都长大了,谁也不能在妨碍他们两个了。
周抒与看着像饿死鬼似的蒋梧生问道:“你大哥今天回来,你过来时你妈没有磨叨你”蒋梧生吃的正香,懒得理会,抽空回了一句,她哪有空理我,“她正看她的宝贝儿子呢”。顺嘴又问了一句:“你爸妈呢,他们最近还好吗?”周抒与笑了笑:“前两天还问你来着,问你什么时候去上班。又问了问你大哥和小妹。还有最近承建的矿场又挖开了,发达的日子又来了。你们家在矿场有股份,打算把你按进去,咱俩爸研究呢。你爸让你舅研究给你的工作该给多少钱,你想个数,到时候你舅就告诉财务了。我爸说了自己家买卖,多给点,你也松快松快。”蒋梧生一听还有着好事,眼睛一亮,咧嘴一乐:“让他一个月给我开三万行吗?”周抒与看着他道:“现实一点,你要是敢要三万,明天你爸就断了你的银行卡。”“嘿嘿嘿,那就一万吧。”蒋梧生略带遗憾的说。
周抒与大致一想:“你得做好准备,这钱就相当你的零花钱了,一个月这一万块钱供你所有了啊。”蒋梧生有点震惊,但是想了一想也无所谓了。吃过饭,蒋梧生捧着肚子在沙发瘫着,嘴里哼哼唧唧的随意扯着。周抒与带着围裙在厨房里洗洗涮涮。
蒋梧生叫唤够了,就开始使唤周抒与,一会想喝点开胃的山楂饮,一会想吃点水果。一个人赶上一百个人了。周抒与对他这种行为倒是十分习惯,嘴里叫骂着但手上的动作是一刻不停。
手机铃声响了,周抒与对这种超级突然的大声的音乐,心头猛的一震,有点上不来气。一看电话,是他妈。手机一接听,周母哀戚的声音就传来了,说什么他爸爸疯了,要杀了他,让他回来救命。周抒与闭上了眼,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脸色一时间阴沉的吓人。蒋云生看着他的样子,又模模糊糊听见那几句话,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
周抒与看着他,一时间也有点儿沉默。
蒋梧生干干巴巴的问他:“用不用陪他一起回家。”周抒与拒绝了,毕竟谁会让刚刚经历家庭漠视的人,又去体验家庭战争呢?
周抒与催着蒋梧生去洗漱睡觉,自己收拾了起来,准备回家了。
蒋梧生躺在床上,一双眼睛像小狗一样紧紧的粘着周抒与,看的周抒与觉得在不回应他都过不去了。谁料人家打了个哈欠,翻身就睡了。
周抒与伸到一半的手就这么僵住了。蒋梧生还问这他是不是手抽筋了。
忍着扑上床,闹他一顿的冲动,周抒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