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中)

    880躲着商元启的攻势,摇摇晃晃的飞了许久才找到商持知,咚一声坠到桌子上不动了。商持知将它提了起来晃了晃,“别装死,哪一个是季知悦。”

    880叽了声环视一圈最终将视线定在了角落,举起爪子指了指。商持知顺着看去只见一身着湖蓝牡丹纹衣裙的女子正摆弄着桌上的玉杯,恰巧抬头两人对视间商持知捕捉到了一丝恶意。

    “她似乎对我有意见呢。”商持知撑着头摸着880身上的羽毛,将视线收了回来。

    “啊?可是宿主你们没有见过呢,刚刚你同她说过话吗?”

    “并没有,不过你不在的时候,我扇了三公主一巴掌。”

    880:?我错过了什么...

    “她大概率是加深了宿主原话本里的刻板印象——嚣张跋扈,仗势欺人,草包至极的世家小姐。”880咬着桌上摆着的糕点,摇头幌脑的给出了结论。

    “如若我不这般,早便死了。”商持知语调如沉寂的湖水般没有一丝波澜,眼睫微微颤动掩盖住了无意识流露的伤感。

    880一惊停止了啃咬糕点,转头望向周围确定商知知刚刚同它确实是心声交流,“宿主,你怎么了,为什么这样说。”

    商持知并未回答它的疑问,站起身像厅堂外走去,880只当商持知不想搭理它,飞着跟上了她。一出厅堂还未走远,静安公主身边的嬷嬷就跟了上来,“明徽郡主这是去哪。”

    “去解手,钱府连解手都管?”商持知盯着嬷嬷,没好气的问道。

    嬷嬷矮身行了一礼,依旧挡在商持知身前没有要走的意思,“奴婢带着郡主去吧,我们公主特意交代要好好招待郡主。”

    九儿看着这嬷嬷格外不顺眼,上前推开了她厉声道:“好大的胆子,难不成你要一直盯着我们郡主不成。”

    “奴婢不敢,只怕日后若谣传我们公主苛待郡主,这便不好了。”

    九儿被气的恨不得上前揍她一通,商持知摆了摆手说道:“那便随你。”

    假意解完手嬷嬷依旧跟在身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商持知摸了摸880的头问道:“装死会吗?”

    880点了点,下一瞬商持知就将它抓在了手中,言语中都带着急切:“怎么了,怎么突然不动了。”嬷嬷凑上来还未看清怎么回事,手中就被塞入了一只鹦鹉,“快找人看看,这可是我最爱的宠物,若是死在了钱府我拿你们是问。”

    九儿慌张的望向商持知,对突然僵硬不动的880极为担忧,却见商持知对她眨了下眼。九儿立马拉住嬷嬷往前走去,“这鹦鹉可是我们郡主最宝贝的,快带我去找找大夫。”

    支走了嬷嬷商持知总算能去做正事了,就是不知道这府上到底有没有能治鹦鹉的大夫。按照来时的记忆记忆,商持知朝着先前仆役往里搬箱子的院子走去,那院子前有两个侍卫守着,她绕道至院子后的花园,乘着侍卫换班,在一处假山后找到了可以翻进去的地方。她踩着假山借力身后传来一声异响,似是一声轻笑。

    “怎么来别人家翻墙了。”

    不用回头她便知是萧砚执,他双手环于胸前,嘴角噙着缕笑,眼睛盯着商持知踩着假山的脚。商持知并未过多搭理,借着力就翻了过去,拍着手上尘土就听墙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动静,萧砚执伸手抓过她的手拿着帕子细细擦拭,帕子轻轻拂过商持知的手带起丝丝痒意,萧砚持的手指总有意无意的擦过她的掌心。

    萧砚执靠的更近了三分,唇凑至商砚执耳边,呼出的气打在她的耳廓,望着渐渐红润的耳垂,萧砚执浅笑出声,轻声问道:“郡主进来找什么,能告诉在下吗?”

    商持知抬手扯住他的领口,直至两人平视,她盯着萧砚执眼睛,绽出一个笑来,“你猜。”

    萧砚执拿着帕子呆楞在原地,满脑子都是商持知那一个笑,本就绝色的脸凑得那般近,红艳艳的唇微微勾起,唇边恰当露出了一个小巧的酒窝。等他回过神商持知早已经走远,他捧起帕子捂着脸,无奈的笑了两声。

    走至院前商持知并未见到什么箱子,屋内不过是一间书房,箱子更是无影无踪。如果不把箱子存放在这,那又为何要拿进来,闲的慌?

    她视线绕着屋内看了一圈,最终定格在了一处。

    “萧砚执,你觉得这间屋子的密室在哪?”

    同样将整间屋子环视了一圈,他的视线定格在书柜旁摆着的霁红梅瓶上,萧砚执转头望向视线紧盯着他的商持知还未开口说明,就见她上前一步转动了梅瓶,书柜旁的墙面随着一声轻响露出了一个机关。

    商持知凑近仔细端详着机关, “比比看吧,你与我谁先解开。”

    “好啊,设个赌约吧。”

    “输者就许一个承诺如何?”

    萧砚执勾过她的小指,拇指相按,视线从她的唇望向她中噙着的谋算。“不管是何承诺,皆不可反悔。”

    “谁输谁赢还未可知呢,别在这讽刺我会不遵守承诺。”

    商持知甩开了他的手,抬手就解起了机关,最后一环扣下,哒一声。她对着萧砚执一挑眉,唇瓣微张话未说出口,她侧身躲过了从机关处射出的一只箭。她黑着脸捡起地上的箭,扫了眼敛唇憋笑的萧砚执,一抬手道:“少将军请。”

    萧砚执一拱手转身解机关,同样哒一声,密道未开又是一只箭射出。商持知叹息一声,抬手拍了拍萧砚执的肩,“少将军的解法确实不错,奈何这机关实在不给面子。”

    她用手摸过机关发现一处另有玄机,抬手一转便见机关样式大变,顺着先前思路又是哒一声,这次没有飞箭射出,墙面微颤漏出了一个漆黑的地道。

    “我赢了,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萧砚执作势握住了商持知的手,眉头一瞥叹息一声,“赌约定不会忘,只是这地道太黑,我们还是牵手为好。”

    商持知眉尾一挑,露出一幅原是如此的模样,“若这地道也有机关,我们便能手牵手一起死了。”

    萧砚执撇了撇嘴,正欲松手却被商持知回握住向里走去。走至地道最深处却见一扇门,房内隐隐传出一阵声响。

    “连侍卫,这些是我们钱府给二皇子的心意,希望他收下。”

    “钱大人,这金子你拿回去,二皇子是不会收的。”

    “这.....”

    "钱大人将这用到我们的正道上才是正事。"

    “连侍卫说的对,我会好好办的。”

    商持知透过门缝看见了那几个箱子中皆是金子,静安公主所办之宴可真是精彩至极。

    她扯了扯与萧砚执相握的手,眼神示意他可以出去了。刚出地道商持知便抽出了手,萧砚执有些可惜的捻了捻手指上的余温,转动梅瓶关上了暗门。翻出院子二人行至一片隐秘处,萧砚知望着从出来后就眉头紧皱的商持知,开口道:“你猜到什么了,我想之前大皇子说的私兵就是钱府出了钱养的,看来钱府彻底是二皇子党了。”

    “钱府产业并不大,哪来那么钱帮二皇子养私兵,那比金子要回去好好查查。”

    "钱府成了二皇子党,你和大皇子怎么办呢?"

    商持知哼笑一声,“不是还有你吗,萧家若是站在我和哥哥这边,谁还惧一个钱家。”

    说这话时她满眼笑意望着萧砚执,萧砚执勾起商持知一缕发丝放置唇边,“我记得郡主当日邀我同盟时,我只说了我会帮你,并未提及萧家。”

    商持知收起笑意缓缓开口,“若我赌约便要萧家助我呢。”

    “持知……”

    “好了,不必再说了。”她低头扫过他腰间挂着的玉佩,那玉佩质地通透却裂成了两半,不得不用金修补。等再抬头时她望向萧砚执的眼中只剩下了冷意。

    一年前及笄礼那日难得的飘起了雪,萧砚执站在亭前等她,他并未撑伞肩头落满了雪。那是自从十岁后,他们为数不多的又一次相见,少年时的萧砚执眉眼间便常带着一丝疏离,长大后的他周身更透着一股冷峻的气息,眉眼如炬,鼻高唇薄,雪中一袭墨色锦衣衬得如一柄锋利的剑。

    商持知走上前将手中的伞微微偏向了他,萧砚知顺势递出及笄礼物,脸上不自觉带上一分紧张,耳尖微红。打开匣子里面是一枚同心锁。这枚玉佩商持知幼时便见过,萧砚执一直挂在身上,她曾多次讨要萧砚执却不给,听左屿说那是萧家专给心上人的,可左屹身上就有一块,哥哥有的她为什么没有,小时候的她不懂。

    兜兜转转那枚玉佩不知为何出现在了这个匣子里,可现在的她早不是幼时了。

    “我......”萧砚执满腹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商持知抬手打断了。

    “你喜欢我。如若我也喜欢你,能做我的盟友吗?”商持知并不在乎萧砚执何时喜欢她,为何喜欢她,她只在乎萧家能不能站在自己这里。

    萧砚执平静的表情瞬间皲裂,他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我以为你心悦我,从前接近也只是想要萧家的势力罢了,对吗?”

    商持知抬手抚上萧砚执的脸,想起幼时自己确实很喜欢这个哥哥,但她不会忘记姑姑死后她寄给萧砚执信,渴望得到宽慰,而他从未回过。一次次递出却毫无回应,失望吗,难过吗,曾经也许有,现在的她只在乎怎样登上皇位,怎样杀了二皇子。

    “对,所以你想被我利用吗?比起玉佩我更喜你腰间的军符。”

    接过匣子的手轻颤一瞬,匣子骤然坠地。

    萧砚执望着地上碎成两半的玉佩,一片雪落在了他的眼睫,微颤一瞬他闭着眼缓缓开口,“萧家不会帮你,但我会,利用我吧,只要你也同样喜欢我。”

    商持知望着眼前低垂着眼睫的萧砚执,没再说什么,只转身走回厅堂。几次萧砚执想走至她身旁,她都会加快步伐甩开一段距离。远处一只肥硕的蓝色鹦鹉拍着翅膀费劲追了上来,停在了商持知的肩上。880喘了好几口气,才缓缓开口:“宿主,太可怕了,那个大夫根本不会看鸟病,还想给我针灸呢,还好我假装活过来飞速跑走了。”

    880说完刚想理理身上乱七八糟的毛,身后突然出现一只手一把抓住了880,880叽叽好几声想要挣脱,却见那手的主人正是之前它变手镯时把它扔了的萧砚执。

    萧砚执直勾勾的盯着手中挣扎的880,眼中带着不满,“这只鸟哪来的?”

    “跟你无关,它可是我最喜欢的,别伤了它。”商持知怕萧砚执伤到880,掰开他的手将880拿了过来,安抚的摸了摸它,要是880被萧砚执又扔一次,这还得了。

    880缩在商持知的手中,对着萧砚执一通乱叫,控诉着萧砚执不爱护它的恶劣行为。萧砚执幽幽的盯着它,齿间磨了磨勾唇露出一个笑,那笑简直如阎王索命般,吓的它赶紧把头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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