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小汐，是在初中的隔壁班，至于为什么有印象，可能是因为她很高身材又很好，也可能是她衣品不错，套在校服外面的那件蓝色短款羽绒服很适合她，还可能是她上楼梯的样子很可爱，像一只骄傲的小企鹅。

    不过那时候我也还小，断是没有生出什么非分之想的。

    后来在培优班又见到了她。我那时不知天高地厚，因着自己在年级前列遍志得意满，只愿对聪明人高看几眼（其实不过是十八线小城市的重点中学，年少无知罢了）便又对她多了些关注。但初中总的来说无甚交集。

    后来我们考进了市重点高中的同一个重点班，成了舍友。

    好吧，不要和舍友谈恋爱这句话还是有点道理的。

    一个宿舍6个人，4个走读，漆黑的夜晚就留给了我们两个人。

    我们在熄灯前轻唱喜欢的歌给对方，惊喜地发现喜欢的曲子重合度极高，独唱总是渐渐变成合唱。唱着唱着就都带上了点做作的技巧，不甚明显的腔调，如今倒也回味不出是争强好胜还是孔雀开屏了。她唱起那些古风的流行歌来，总是眉眼含情，似是曲中人，那些年流行的这些歌，如今觉得俗气，但她唱时的声音却定是不同于流俗的。我喜欢听她唱，看她唱，听她讲歌背后的故事，虽然我也晓得，但我就是想听她讲，那样的故事才是活的。

    熄灯后我们能干的事情很多。

    我学过几年美术，画技还算过得去，她也学过一段时间，也喜欢，我们凑在一起画画，画漂亮的女孩，精致的衣裙，或者随手找来身边的物品写生，她画的随性，不似我被流程束缚，她夸我画得好看画得形象，我羡慕她画得自在，那时还是太腼腆，没能表达。

    我住上铺，她的床在我正对面下铺，我坐起来就能看到她，她坐起来也能看到我，我们躺在床上聊天，聊到兴奋处突然坐起，视线忽地对上对方的眼睛，那感觉是极妙的。

    起初，我们聊的是耽美小说（好像从我们初中时就开始流行了)，我看过的比较少（但很喜欢看），她就给我分享她喜欢的小说情节，到最后，分享的人心满意足，听的人更是心满意足。她总是愿意分享东西给我，却也总能精准地戳到能引起我兴趣的地方，好神奇。

    后来渐渐熟络，我们聊的是梦境。她的梦总是那么瑰丽有趣，我喜欢听她去形容，并不明亮的台灯下，她眼中的光亮让我在一瞬间感到了自己的心跳。我也向她讲述我的梦境，也许是美好的被我忘却，我记得的梦里都死了人，场面都有点不同程度的血腥。临睡前她很认真的说，希望我能睡个好觉，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她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像在祈祷。不排除主观因素，那夜我睡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