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吃完饭无聊在客厅看了会手机，想起今天晚上还有事要做准备回到自己在二楼的房间准备一下或者眯一会。

    为了不错过时间我还专门设了闹钟。

    关掉电视，声音回归平静，扶着楼梯扶手迎着黑暗回到房间。

    外面还下着雨，洗涮着我的精神气，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那些白天被压下去的情绪不知不觉发酵。我讨厌安静。

    我拿出藏在衣服里的怀表，静静看着上面的指针移动。

    数不清我这段时间重复了多少次这个动作，只为在这件‘遗物’上找到一点关于我，或者说小乔纳森.肯特的过去。但再没有向之前一样给过我任何提示，甚至我现在都没有明白她当时的提示是为了什么。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主动去找达米安。

    我知道，我现在做的事别扭极了，我好像占据了一个人的过去，享受着这个身份带来的福利和便利，享受着大家对他的爱。可我就是很别扭，鬼知道几个月我几乎已经当自己是小乔纳森，我在拼命学会成为小乔纳森.肯特，突然——有个人跳出来告诉我，他知道我的过去，他甚至是我的最特别的朋友，我还忍不住想去找了他——我，会穿帮的。

    不！你不能这么想，你就是小乔纳森，小乔纳森就是你！和这个世界的人朝夕相处的人是你，一直是你。

    那又怎么样！那是因为他们知道你这个名字所给予的特权，你从一开始不就知道吗？被很多人爱着的“小乔纳森.肯特”，所以你才利用这个身份在他们身边待着，你是卑劣的小人！

    我不知道——窒息的感觉捂住了我的嘴，那股不知何时就会冒出来的熟悉感到底属于谁，我还是小乔纳森.肯特......

    我就这样陷入了给自己编造的牢笼，两个旗鼓相当的声音吵个不停。但我知道，其实作为我个人的利益最大化我应该远离达米安，但我却又矛盾地想通过达米安知道更多关于‘我’的过去，知道的越多我也许能够约有底气去应对未知，我也不是没想过记起过去，无论是我的还是小乔纳森的或许这只是一场梦，是我调入冰水里被那温柔的光编织的一场梦，又或许......我就是小乔纳森.肯特......

    226.

    窗户响起了声音：“虽然我不知道氪星人的牙是不是钢铁之躯的一部分，但你再咬下去，恐怕下嘴唇会先见血。”

    我从自己的世界里逃了出来，抬头就看到一个人影正蹲在窗户外，是达米安。

    我深呼口气，假装带上眼镜实则瞄一眼床头的镜子，看看自己的表情有没有事态：“我很好，所以你怎么走窗户？而且外面还下着雨。”

    “哦，一点个人习惯。”达米安随意答道，他的身上还穿着第一次见他的那套形似夜翼的制服。

    嗯哼？个人习惯。

    我叹了口气，打开窗。雨顺着风就打在我的脸上：“进来吧，你该庆幸我还没洗澡，不然我可不会这样放你进来。”

    在达米安跳进来的瞬间，我就立马把窗户关上了。大概是刚刚emo被人看到，我不自觉说话带了情绪：“毛巾，你怎么来了？你要是有要事你可以给我先发消息。”

    达米安接过毛巾回答：“我只是路过，不过你的脑电波太吵了，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他停顿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什么。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到我放在床上的一堆娃娃，其实原本只有超人娃娃一只的，但我觉得他太孤独了所以将正联能买到的IP都买了回来，不过遗憾在于我的床摆不下，所以有些被收了起来。

    “你想要？”我问。

    达米安收回视线，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我：“我没有这种爱好。”

    “那真是遗憾。”我摆手回答：“所以你有什么事吗？”

    “就和我说的，我只是路过。”达米安坚持他的说法。

    我还响说什么，手机就震动了，我急忙关上——是我设的闹钟。

    我要出门了，该怎么‘委婉’的劝说达米安离开呢？

    227.

    这件雨衣对于两个成年人体积来说过于拥挤了，考虑到体质 ，我还是给了达米安。

    原本我该劝达米安回去的，但最后他还是和我一起出发了。所以有了这滑稽的一幕，我抱着比我体积大的人的腰飞往距离图书馆。我要说，他挡住我视线了：“可以换个姿势吗？”

    “比如给我当座驾？”达米安头都没有抬，还在操作一个巴掌大的电子设备。

    哈——暴露了吧，我之前的感觉是对的，他只是伪装的柔顺而已，其实是一个恶劣的人，谁没事会把别人当座驾啊。

    我将达米安的腰往上抛起，然后迅速以公主抱的的姿势接住。

    达米安在不悦，警告我说：“如果在来一次，我会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放风筝的，氪星男孩。”

    “雨太大，我听不清——”我故意说。

    “你的超级听力要是是个摆设，你真应该把它捐给更需要他的人！”

    .....

    不知道为什么我所有的负面情绪在这个过程中消散的差不多，也许我也是个恶劣的人吧。

    228.

    “你就躲在这？”达米安嫌弃道。这是我这几天用于观察图书馆馆长的位置，有树丛的遮挡，离馆长办公室不超过五米，馆长办公室的墙壁是铅制的，但这个位置刚好能让我透过窗户一角看清馆长在说什么。

    达米安相对我更加谨慎，他在观察四周的情况。这也让被动紧张起来。

    馆长办公室如期亮了起来，时间卡的和馆长的长相一样正经。出乎意料的是今天馆长没有向前几天那样一个晚上跑几个地方，只是在昏暗的灯光下涂涂写写，最后还会盖上图书馆的印章，我只能在馆长举起文件时看到印章旁边的小字，是布鲁德海文歌剧院。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直到凌晨一点半馆长才离开他的座位,将那一堆文件撞见他随行的公文袋，然后关灯离开办公室。

    229.

    “真奇怪，他今天入睡的时间太早了。”我和达米安尾随馆长的车来到他家，看着他卧室的灯熄灭。

    达米安拍拍我的肩：“还需要回图书馆一趟，这次在停车位旁边的垃圾站停下，还有别用那个姿势抱我——最后是改成背着他到了指定的位置。

    230.

    垃圾站。

    我正想询问，达米安想提前预料一样捂住我的嘴。我不明白——等等有人在不远处的五层顶楼上。

    现在我们所待的这个位置刚好能够不暴露，同时清楚看到那顶楼的位置正对准了馆长办公室，这意味着如果馆长下命令，而顶楼那人是狙击手，那么我和达米安很可能毙命于树丛中。

    良久，顶楼的人离开了。

    ”你怎么发现的？“我问达米安。

    达米安说：”你只要抬抬头就能看到那棵树前几个树枝那里有烧过的痕迹还有不规则的树枝断痕，排除这段时间下雨被雷劈，毕竟雷劈也不会只劈那一个地方，除此之外就说明这里曾经发生过跌落或者打斗，这种情况下当事人不可能不做措施。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明明窗帘可以完全挡住他办公室的全貌但还是留条缝，他在诱你上钩，金鱼。“

    ”也不一定是我对吧，他是发现有个人莫名在他身边，不知道是出于害怕，谨慎，所以将计就计想要利用这个人完成他的计划，所以我才能看到他文件的落款地点。“我顺着达米安的思路回答：”他希望他的计划最好能够出点动静。“

    ”那我们就让他如尝所愿。“达米安说。

    231.

    与达米安分别后，我就回了公寓去速度洗了个澡。

    ”好吧迪克，你注意安全，有情况就呼叫我，我会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的。“挂掉电话，迪克还在出警，这次是因为郊区出现山体滑坡，救援人员已经赶过去了，他们需要对后续进行检查。

    看来迪克要明天才能够回来了。

    用毛巾随意将头发擦擦，等会就能干了。还好上个月请教了一下克拉克怎么打理头发，不然头发就要及肩了。

    床头柜面上还放着递给达米安用的毛巾，我将它拿起准备一起扔进洗衣篮，下面还放着一个袋子，打开——是今天傍晚给达米安送饭的饭盒，而且已经洗干净了。

    ’嗯哼，只是路过‘。我在心里重复达米安说过的话。

    将手上的东西放进他们该待的地方，就重复我睡前的习惯，刷刷推特，看看家人的分享。这总是让我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今天关于小乔纳森的过去获取还是0%，真是烧脑。

    叮——是达米安发消息来了。

    明天下午五点半先到他的房子里。时间掐的真准，下午五点半我刚好能完成我的工作赶回家。明天希望有机会能再和达米安套套话。

    雨声化成轻柔的白噪音安抚疲惫了一天的旅人，迪克的工作进展还算顺利，并没有用到小乔纳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