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宁远远便看到奔来的阮美丽和施久,他微微皱眉,百年不见施久依旧张扬,但也能感觉成熟了许多,小弯眉狐狸眼,秋水横波明亮而深邃,鼻梁高挺,朱唇皓齿,比火还热烈,身着蓝粉色广袖长衫,劲瘦有力的腰肢被一根烟青色腰绳勾住,腰绳间挂着三枚平安扣,发出轻灵的脆响,一头白发给人添了几分仙气。
“师兄,怎不见师姐?”施久翻身跃起,落在了沈泽宁面前的石桌上。沈泽宁轻抿了一口茶,看这施久满头的银丝淡淡的问道:“头发白了,修为也没了,出去了一趟,是被欺负了?”
施久坐在桌沿上,翘着两条腿,打开了酒葫芦,给自己灌了两口酒,“师兄多虑了,这三界何人敢欺我?不说我自身修为,光是咱师祖的名头都可以把他们吓的屁滚尿流了。”
“那怎弄得一身狼狈?”
“不知,自灵山大醉一场,醒来便如此了。”
沈泽宁眉头皱的更紧了,三百年前,施久便说要去灵山观奇景,莫不是一醉三百年。
“你何时去的灵山。”
“师兄你忘了吗?不是小灵僧说灵山传说中的回生花好像出现了,邀我一同去寻,怎料在灵山歇息时贪杯醉了过去。”
沈泽宁深思,那日之后小灵僧来说施久失踪了,宗门上下都以为他是对回生花没了兴趣,去其他地方萧遥了,毕竟遂灵峰的酒仙常年不在峰中,不是去寻酒了,便是去看美人了,喝多了便要发个疯,拉某个门派的亲传,魔域的大魔,妖界的大妖出来打架是常有的,若是干了些偷鸡摸狗的事,也要留个名字,但那个名字,要么是师祖的,要么是他和亦君的,有时宗门里某个幸运儿的名字也会被他选了写上去,反正不会写他自己的。宗门里但凡是跟他打过交道的,都给他善过后。像这样安安静静的睡觉,倒是第一次听说
“你可知你这一觉睡了多久?”
“至多一天吧!”
“三百年。”
施久一口酒喷了出来,“多久?三百年!怎么可能?师兄莫要跟我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