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坚的手指上缠绕着一缕头发——是瓷的。美利坚拿在手上玩了一会儿,便漫不经心的吹了口气,那缕头发便顺着这口气,被吹落到了地上。火光映照着他的脸,显得晦暗不明。
瓷正在和俄罗斯商量着什么,两颗头挨在一起。美利坚不太想参与他们的讨论,他的心里在想另外一件事。
法兰西正坐在一块离他不近不远的石头上,眯着眼,借着俄罗斯升起的篝火发出的耀眼的光,擦着自己的皮鞋——刚被美利坚踩了一脚。感觉到有人坐到了自己的身边,法兰西转头一看,是美利坚。法兰西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凶巴巴地道,“干嘛?”
美利坚少见地没有和他斗嘴,有些许出神的盯着自己的手指——那人头发的余香仿佛还残留在上面似的——美利坚压低了声音,声音轻轻的,似是在自言自语,“你说,瓷是狼人吗?”
从一开始瓷对他的态度就有些不同寻常,美丽坚只当瓷是因为上局游戏两人是对手的缘故,而对他太过警惕。但后来瓷对他开的那枪,很明显是朝着他心脏去的——真的只是因为瓷把自己当成了游戏幻象吗……黑暗中那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美利坚的脖颈上,挠的他心里痒痒的,可是,瓷为什么会突然离他那么近,系统说,在黑暗中……要保护好自己的脖颈……这是提示……也是警告……
还有英吉利说的技能……系统说的月亮升起后,狼人的活动不再受到保护是什么意思……之前狼人的活动是受到保护的吗……
美利坚的心很乱,他望着火光映出的瓷的背影,多么希望,瓷不是狼人,这样自己也就不用亲手杀了他。
法兰西听美利坚这么问,浑身一僵。他偷偷瞄了一眼美利坚,发现对方正在盯着瓷的背后发呆,法兰西抿了抿唇,没接腔。
美利坚:“法兰西,你是吗?”
法兰西:“!!!”
美利坚:“……”
美利坚:“英吉利是狼人……如果你再遇见他,你会亲手杀了他吗?”
法兰西被美利坚问的脑子发懵。这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又跟英吉利扯上关系了?自己跟瓷也要暴露了吗?
正在法兰西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回答时,美利坚突然站起身来,朝瓷和俄罗斯的方向走去。法兰西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就在美利坚快要走到瓷和俄罗斯身边时,一道刺耳的破空声传来,美利坚后退了一小步,一支箭堪堪擦过他的脸颊,钉在了树上。
一阵细微的痛感刺激着神经,美利坚伸手在脸上摸了一把——被箭擦伤了一道细小的口子。他有些怒火中烧,朝着暗箭射来的方向吼道,“TM的给老子出来!”
其余三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瓷和法兰西站在美利坚两侧,留意着漆黑的林子里的动静。俄罗斯走上前拔下了钉在树上的箭,凑到火光旁仔细看了看,眉头微皱。
俄罗斯:“这是意大利的箭……”
话音未落,两道人影出现在了三人的视野中。德意志一袭黑色军装,素净的白手套已然沾染了斑斑血迹,本来在腰上别着的剑此刻正被他握在手里。意大利跟在他身后,手里握着一柄长弓,苹果绿的眼睛在忽明忽暗的火光的映照下,发出绿油油的光。
美利坚嗤笑一声,“意大利?德国佬居然还敢跟你组队。”,他伸手摸向后腰,突然心头一凉——枪呢?
法兰西虚握成拳的手指不由紧了紧——没料到德意会突然杀过来。他刚刚摸走了美利坚的枪,现在拿出来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好在美利坚也不是没了枪就能随便被人揍。他毫无心理负担地抽走了法兰西腰上别着的剑。法兰西暗骂一声,抽出另外一支,配合着美利坚对德意志展开了进攻。
俄罗斯两根手指稍加用力,长箭在他手中断为两截,掉落在火堆中,被火焰吞噬。又一支箭矢对准了他的后脑,俄罗斯微微侧首,在意大利握着箭尾的手松开之前,利落地抽出了腰间的配枪,“跟我打,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