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上报完毕后，就是后续的排练跟进了。

    为姜颜伴舞的是一个芭蕾舞女孩，女孩有着优越纤细的身形，气质出众，一看就是被家里用心栽培的女孩。

    她温柔地主动和姜颜打招呼，“姜颜对吗？”

    她比姜颜高，微微低头，看着她呆呆地点了点头，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真可爱，我是司沫，高二年级的，你的伴舞。”

    姜颜反应过来，忙不迭地回答：“学姐好，请多指教。”

    “嗯嗯，互相学习。”司沫也伸出手。

    如果说姜颜的长相是清冷中带一些可爱，那么司沫就是攻击性很强的大青衣长相，标志美女。

    “对了，姜颜，我可以叫你小颜吗？”正在整理鞋子的司沫问她。

    “当然可以，学姐。”

    “那么，小颜，我记得我们的曲目是《梦中的婚礼》对不对？”

    “嗯嗯。”姜颜边翻曲谱，边小鸡啄米似的朝她点头。

    沟通好曲目相关的问题过后，两人就开始排练。

    林清远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两人虽然之前不认识，配合起来却显得默契十足。

    一曲终了，姜颜听到了台下淅淅沥沥的掌声。

    往台下看去，是林清远。

    目光隔空交汇，他朝她笑起来。“很棒的表演，到时候一定会大受欢迎的。”

    司沫回他：“你呀，就知道油嘴滑舌。”说完，又附耳对姜颜说：“我先去换衣服，你们聊。”于是就转身往换衣间走去。

    姜颜问他：“你怎么来了？”

    林清远走到台前来，停在她面前，“体卫艺处的任务就是协调大家的节目进度嘛，组长让我来跟进一下，看你们有什么后勤需要没有。”忽略了他向组长主动要来这样一个任务的事。

    姜颜放轻松了些，“嗯嗯，除了舞台没定点，现在大部分任务就是把内容练熟。”

    林清远身子靠在钢琴架旁，面朝女孩，脑海中响起之前母亲说的话：现在的姜家就是块烫手山芋，谁碰谁倒霉，你离他们远点，别到头来把我们家也搭进去。

    当时的他还小，不明白母亲的话，跟母亲争执：“为什么，我们和姜家不是朋友吗？”

    当时母亲是怎么说的，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不要因为个人感情误事。于是，年幼的他没能力，也没有勇气去帮助姜颜。

    姜颜看着他又在想什么呢？她心里早已经明白商人重利，这些之前统一战线的盟友，也只是因为利益短暂的聚集在一起，而林清远也左右不了家里的决定，但她心里始终有根刺在。

    司沫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林清远正在听姜颜弹钢琴。随即，三人走出了艺术楼。在校门口的时候，司沫家里的司机来接她回去，她跟两人打了声招呼，就上车离开了。留下两人站在校门外。

    “一起吃个饭吧。”姜颜答应了。

    来到学校旁边著名的小吃街。

    林清远一走进店里就十分熟悉的点了两份牛肉面。

    两人找了张桌子坐下来，“小颜，你尝尝看。”林清远眼神温柔地注视她。

    姜颜尝了一下，“嘶，”眼神明显地亮了起来，“真的好好吃，好香。”

    林清远笑出声，“别急，慢慢吃。你喜欢的话我们以后可以经常来吃。”

    “嗯，嗯。”姜颜边吃边含糊不清地回答他。

    吃完以后，两人走出店门口，就往姜颜家的方向走去。

    到了姜颜家的楼道下，林清远眼里有些担忧地看她，“小颜，你哥上大学以后就是你一个人住吗？”

    “对，不过我一般都住在学校，这次是回来拿点东西。”

    林清远说：“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一定要找我。”说着他碰了碰她的手臂。

    姜颜的手里抓着书包的肩带，原本低下的头抬起来看他，“好的，清远，你先回去吧。”

    “你先上去吧，我看着你上去了来。”

    “好，那你回去注意安全。”

    他笑着点点头。看着女孩一步步爬上楼梯，直到背影消失不见，他才转头离开。

    另一边的南城监狱，门刚被打开，里面走出两个穿着警服的人，看了来人一眼。说道；“跟我进来吧。”

    两人走进探视房。

    “犯人马上就来，你等等吧。”

    目青堰回他：“谢谢。”

    过了一会儿，另外一边来人了，是姜海天。

    许久不见，他头发被剃成寸头，脸上的胡茬有些多，整个人沧桑了不少。

    两人坐定，姜海天率先问：“青堰，她们最近怎么样？”

    “妈最近病情恶化，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我还没跟阿梨说。”青年回他。

    姜海天的头垂着，突然没了声音，目青堰发现，他挺直了大半辈子的脊梁，现在已经有些弯曲了。

    他眼里似有泪光。“是我不满足于蝇头小利，是我害了他们。”

    “爸，您先告诉我，当时你们和N国做的贸易是什么？我会想办法，您相信我！”

    姜海天注视着青年坚定的眼神，深深地叹了口气，把当时的事情经过讲了出来。

    目青堰回去的时候，发现了门口的鞋。

    原来阿梨也回来了。他放轻了脚步，走到姜颜的床边，借着月色打量她。睡着的姜颜没有睁眼时那么让人有距离感，显得恬静而柔美。她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微微扬起了嘴角。

    青年的手掌带了夜里的凉气，他呼了呼手，才抚摸上她的脸颊，随即帮她拉了拉被角，像是不受控制地，青年附身，吻上了她的额头。他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逃也似的离开了卧室。

    第二天，姜颜起床的时候，目青堰已经离开了。餐桌上留下了早餐，她便知晓他昨晚回来了。

    收拾完东西，她便拿上早餐路上吃，边吃边给司沫电话：“学姐，我现在在路上了，排练室见。”

    随即，她挂断电话，开始在路上小跑起来。

    清晨的风扬起女孩的头发，一种充满生气的美迎面而来。

    日子日复一日，两人随着排练的进度越来越熟悉，期间林清远、米果偶尔来看她们。

    今天要选定服装，司沫的是一件纯白色的芭蕾舞裙，像花苞一般的裙边，有纱帘装饰，加上羽毛头饰，活脱脱一个优雅美丽的天鹅。

    姜颜的则是一间冰蓝色的抹胸礼服裙，宽大的裙摆，层层叠叠堆积在地上，却显得很轻盈，上面绣着复杂的花纹，头发自然的垂下来，像海藻一样的黑色及腰长发，简单的流苏耳饰，像个误入人间的仙子。

    试服装的时候大家都被惊艳到了。“小颜，这身礼服很适合你，超美。”司沫促狭地朝她笑笑。姜颜不好意思地抿抿唇，“谢谢，学姐也好美。”

    在试服装结束后，大家统计了尺码需要修改的表演者。姜颜抽空在后台发送了一条短信：木头，后天我们校庆表演，你会来吗？才发完，司沫就过来找她，说是再去熟悉一下节目，等着彩排定点。姜颜答应了就跟她离开。

    烟火酒吧旁边的小巷子里，两方人正在打架。一边看起来是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另外一边是目青堰和穆飞。

    在另外的人赶来支援的时候，对面的人互相看了一眼，离开了这里。

    “穆飞，去看看。”目青堰擦了擦脸颊边的伤口，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对旁边的少年说。

    “是。”目青堰随后回了烟火酒吧二楼的包厢。

    过了一会儿，穆飞回来了，告诉目青堰：“少爷，是张家的卫士，应该是张原调动的。”

    “嗯。”目青堰回答过后就没了下文。

    “少爷，属下不明白，都好几次了，难道我们不反击吗？”

    青年腿随意地搭着，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看着里面的酒液，说：“不急，过两天我送他们一份大礼。”

    手机响了一下，进来一条短信。他拿出手机，是姜颜发的，穆飞发现少爷的神色明显温柔了下来。他回复：我会尽量赶回来。

    转眼就是校庆了，姜颜的钢琴演奏排在靠后的位置，前面是一个班级合唱。

    姜颜在后台化妆，化妆师姐姐惊叹地说：“宝贝，你底子太好了，皮肤也好。相信我，有两位大美女加持，你们这个节目肯定会超受欢迎的。”

    司沫在一旁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姐姐，你不会对每位顾客都是一样的话术吧。”

    化妆师手里的动作没停，“哪有，我明明是实话实说的嘞。你们真的太美了。”

    姜颜简单地回应着，时不时地关注手机信息。

    突然手机响起，她忙跑到一旁去接电话，“木头，你来了吗？”

    “阿梨，对不起。我这边临时有点事，不一定赶得过来，我一结束就来找你。”她听见他说。

    “好。”她的声音明显低落下来，他也注意到了，“享受舞台，晚上见。”

    “嗯嗯。”

    过了一会儿，有外卖员送了一束花过来，是她最喜欢的满天星。上面有一张小卡片，写着，阿梨，加油。

    她回到后台，桌面上也有一束花，听司沫说，是刚刚林清远来找她，但是被工作人员叫走了，就留下一束花给她。

    是一束粉蔷薇、茉莉混了些柏叶。

    与此同时，医院里，姜母的病急转直下，医生进行了几次电击。目青堰赶到的时候，姜母才从鬼门关前被拉回来。

    在病房外，目青堰焦急地问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医生的话理智却有些冷漠，“回天乏力了，最多还有一个月，早做打算吧。”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目青堰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双手扶额，闭上了眼。如果姜母这次挺不过去，这对阿梨的打击该有多大。

    他又在外面坐了一会儿，走进病房，守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