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
陶苏快要喘不上气了,这藤条越收越紧,好像要挑破皮肤,钻进她的血肉里吸走用以成长的养料,一圈圈游走在身上时令人毛骨悚然的湿滑。
不过···她不会那么轻易死的!好不容易活下来,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要是就这样死了,她不甘心!
陶苏闭起了眼睛,运起功法,很快,密不透风的藤条缝隙之间弥漫着深紫色雾气,侵蚀着不断冒出来的藤条。
待紧缠的窒息感松了一点之后,陶苏握着骨鞭,快速蔓延而过,两股力量相互纠缠之下,藤条被震碎,陶苏得以出来,头发零散,她眉宇间浮现了一朵冥花印记,双眸也浮现了紫色。
骨鞭很长,好似形成了锁链,在她周身萦绕成了一圈一圈,破开了底面的湖水,和往深处的无数条藤条形成了对峙。
“魅修,果然是她。”姬和摸着下巴,轻声嘀咕。
他说这话并没有遮掩,水怜自然听到了,侧看了一眼他,不过姬和就是摊开手耸肩,该说的他也已经说了没什么好遮掩的。
他确实是为了母亲而来。可这个关键是陶苏,他早就暗中看着了。
两人去到了陶苏身边,而看见他们,陶苏眼底浮现的色彩散去,恢复平静。
她手里的骨鞭也缩短,缠在了她腰上,就是一条白色,内里却有深紫色在流动的腰带,更显得腰细如柳。
每个人都有秘密,水怜自己也有。她不在意别的,只是关心陶苏的安全,“苏苏,你怎么样,还好吗。”
“我没事。”陶苏摇头,目光凝视着远处的一团黝黑,在水下的光洁对比很是明显,“我想我知道冰莲在什么地方了。”
这个姬和还真不知道,他站在陶苏身边,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前方,“你是说前面黑乎乎一团就是?不可能吧,在我眼中冰莲就是白色的才对。”他没有看过实物,只知道在这里有。
陶苏给了他一个白眼,不过水怜却能领会她的意思,两人的默契一直都有,“我知道了。”
“不是,你们都知道了什么?”姬和一头雾水。
大家都懂,就他不懂,显得他很笨啊。
姬和歪头一看陶苏,搓着手,嬉皮笑脸的,“未婚妻,你和我说说呗。”
“你可闭嘴吧,谁是你未婚妻。”陶苏一听这个称呼就是发毛,还有点心虚。
自然不是心虚姬和,而是她的脑海里就闪过了萧妄的身影,要是让萧妄知道了···嘶,她有点不敢想象这个画面。
“你就是啊。我娘说了,我就是她为你准备的未婚夫,准确的说,只要你需要了我就要献身。”姬和说的一脸坦然,不过在被陶苏一个瞪眼之下,他做了拉封条的动作,闭上嘴巴了。
他们在吵嘴,水怜时刻观察着周围,水底的最底部还是会有泥土和石头,此刻正在涌动,很快就钻出无数条藤条,不,仔细看的话,那不是藤条,而是,根须,窜上来的速度是眨眼之间的惊恐,水怜骇然,“小心脚下!”
三人掐着手势往上飞,在水底不合适他们陆地修士战斗,只是那些根须长的很快,并没有从中间穿过,而是从四周前后,把他们夹在中间,就如要将他们埋没在根须下化为养料。
陶苏有密集恐惧症,那些密密麻麻涌动的根须,就像是无数条在爬行的虫体,她看着浑身冒了鸡皮疙瘩。
而且只要没有找到源头,这些根须被砍掉一茬就会再生一茬,无穷无尽,光是消耗就能把他们耗尽。
这个方式,她想到了在洞穴里的尸妖,也是异曲同工,难道说,真应了萧妄所言,还有人在背后操控?
“别发呆了我的未婚妻,你要是死在这里,我不就成寡夫了。”姬和一把拉过陶苏的手躲开,而原本想要拉陶苏的水怜见状,收回了手,专心的回身,继续砍掉已经发起攻击的根须。
陶苏没理会姬和在危险里还不忘搞怪的话,她站在两人中间,手里的骨鞭盘旋在他们脚下防止由下面的根须缠住。
水怜和姬和不断劈开两边犹如触手而来的根须,可是并没有用,甚至越看越多,缩小他们的活动空间。
本来是清澈的水底已经被根须遍布而过,四周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如巨型怪物,唯独他们被困在中间的一块地方还清亮,可是,他们越攻击,这些根须长得更多,比先前的还粗壮。
这玩意儿伤害性不强,可是一旦杀不死还疯长,无论做什么都没用的话,他们也只能僵硬的持续砍掉,保留好体力。可时间太久了也考验人的耐性,姬和同样也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累的手软,“太难缠了,未婚妻,快点看看你的宝书,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不要用灵力,这里的东西会吸食灵力,越是用灵力攻击,对它们无效的,反而是提供养料茁壮成长。我之前在一个洞里碰上过这类型的妖。”陶苏很肯定这里和有冥落花的地方会有关联。
姬和喘了一口气,他掏了丹药给自己塞一颗,没有吝啬分给她们,“修士就是要靠灵力,没有灵力,这要怎么做。”
他也不是体修。出门第一次历练就碰上大家伙,实在是很吃力啊。
“安静,听苏苏讲。”水怜觉得他很吵,柔弱的声音里带着冷淡。
姬和“···”
一个个的,脾气真大。
“不能用灵力,那就用蛮力。”陶苏舔了舔唇,目光渐渐染上了坚决,握紧了手中的骨鞭,眉眼越发坚毅了起来,“杀出去的最终方式依旧是搞破坏,那就用尽全力把这里给毁掉。”
釜底抽薪。这是她和萧妄学的,不得不说,杀戮出来的经验确实很有效,比他们几个刚出山的菜鸟有用多了。
“你说。”水怜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水怜开路,姬和打辅助,我再寻找机会去找到根须的来源。机会只有一次,将灵力全都调用起来。”陶苏握着的骨鞭上萦绕着一层紫雾。
水怜点头,“小心。”
“明白。”陶苏嗯了一声,“不会有事的。”
“我们这次是真的共患难了,你们这回不会再怀疑我了吧。”姬和是嬉皮笑脸,可他的脸色很肃然,玉笛放在唇边,他吹起了一道幽幽的长音,一阵阵泛着药香的凌厉之气散开。
自古以音治病,已是长存。
故而姬和是医修,可他主要的灵器还是音。
这类型的杀伤力不够强,只是迷惑性强,用以治病的辅助,他这如高山流水的奏乐一响,水怜和陶苏都觉得浑身通常,灵气更加清透了。
自然,相辅相成的作用就是,那些根须也越发张扬的厉害。
水怜闭上了眸子,巨阙剑横在身前,剑内流动的火焰在燃烧,周身冒着一团火,将她洁白的衣裳染上了艳红。
“炼狱,现!”
水怜倏然睁开眼,眼底浮现了一团如火焰的颜色,她握上了剑柄,鲜红的剑气向四周震开之后犹如大火熊熊在燃烧,海底的水在翻滚的潮红,犹如吞了整个晚霞夕阳,而水怜握着剑劈开了一条被根须包围的路,真如其名,像是进入到了炼狱里,这条路上两边都是枯草,唯独中间有一团火凝成的路通向地狱深渊。
随着姬和的音在辅助,那些根须无法动弹被烧毁了不少,往后退,可是又立马长出新的要穿破火焰而来。
“苏苏,就是这个时候!”
“明白!”
骨鞭沿着火焰劈开的路飞窜而去,陶苏跳跃在了骨鞭之上,以最快的速度飞去,阻止下一轮的新生。
这条路很远,在火焰的尽头,暗色的水看不清有何物,跑到尽头,陶苏就像是要跌进海底之下还有的深渊黑暗里,可是隐隐的她看见了前方有一抹晶莹的白,在黑暗里发散微弱的光茫。
“看到你了。”陶苏挥舞着骨鞭而上,骨鞭如一条白蛇,速度是眨眼之间地穿梭而去,缠住了那抹白色。
陶苏用力地往回拉扯,在这抹白色落入她手里,近看赫然正是冰莲,周身在发着莹莹柔光似月亮般圣洁。
“水怜,我拿到了!”
陶苏回头,可是下一秒,犹如潮水扑面而来,陶苏被卷走了,这里碎掉,瞬间化为了一滩湖泊,雪山褪去厚厚一层白雪,树木草叶抖落枝头积雪,而落地的雪则是融化成了水融入湖泊。
放眼望去满目新绿,草长莺飞,阳光明媚,不见方才的冰川雪山。
“咳,咳咳——”
陶苏呛到了喉,她游上岸,望着又是变换的环境,人都傻了,身边也没了两个同伴,这个秘境真是古怪。
她累死了,一屁股坐在岸边的石头,拿出了怀里的冰莲,好奇的端详着,可是它自己脱离了掌心飞出去。
下一秒,她的额间也飞出了冥落花,两者交织在一起,一白一黑,盘旋在空中,尔后黑白相容,形成了一颗黑色的珠子,在陶苏还没反应过来时,黑色珠子飞来融进她的身体里。
“这是···什么···”
陶苏浑身一怔,扣也扣不出来,甚至很快的,她的身体燥热,连骨头缝里都有无法难耐的痒意在折磨着她。
“好难受,好难受···”
陶苏被侵占了理智,她红着脸加,唇齿微张的喘息,可是这股热实在是难以缓解,她滚进了水里泡着。
“陶苏!”
萧妄跳进了水里将她抱住,把脉一看,他的眉头紧皱,怎么会乱成这样。
“萧妄,给···给我···”陶苏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咽了咽口水,好香啊。
她眼冒绿光,如饿狼扑食把萧妄给推倒在了岸边,双手扒开衣服,急得扒不开的时候还上嘴咬,上手挠。
萧妄“···”
他不想衣服又被撕烂一件,自己动手脱。
白天的潮事延续到了夜晚的暧昧。
小白守在结界外面,尾巴卷在树上,脑袋靠着树枝。
天上的明月被乌云染黑,不见一丝亮光。
他们什么时候才好啊,它郁闷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