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知道吗?今天阿姨和那个男人带我去改名字了,他们说女孩有女孩的使命,于是就把我名字里的“燎楠”改成“瞭男”了
“但是阿楠不喜欢这个名字,因为燎楠是妈妈给我取得名字所以我喜欢,但是他们把妈妈给我取的名字改掉了,阿楠就不喜欢了”
“而且阿楠今天考试又得了第一,但继妹好像不高兴,还把我的书给丢掉了”
“阿楠最喜欢的那本也被丢掉了,阿昭好委屈,想要妈妈抱抱”
“但妈妈已经不在了”
“妈妈我好想你”
窗外的月光像一缕追光灯似的打在窗边自言自语的女孩身上。明明月光是那么柔和却渗透出一丝孤独。女孩小小的身躯轻颤几下,意想之中的泪水并没有落下取之而来的是几声轻笑:“妈妈,要是你还在就好了”。说完这句话,女孩的瞳孔瞬然紧缩,像是什么人在她的心脏上狠狠地抓了一把。
卧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随着几声脚步声门口的阴影终于淡漠了“终于走了”女孩收起刚才那一副柔弱易碎品的模样,似乎刚才的那些哭诉只是逢场作戏。女孩脸侧渗出丝丝冷汗,她又懊恼的抓了一把额前的碎发,喃喃自语道:“艹,没憋住,疼死了!”,随即女孩又褪去了方才的模样,回归了那副痛失母亲的样子。她伸手轻轻抚摸了几次下桌子上那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那是她妈妈给她留的最后一件东西---一个用楠木雕成的小哨子。
“妈妈你放心我会做到之前我做不到的事情的,包括那件事。”微微带有凉意唇轻轻亲吻了一下小盒子,眼神中略带不舍的将它放回了匣子里。
躺在床上,月光散落在床脚边,她抬手轻轻拍打在自己的胸口顺着气。可此时隔壁却响起了不和谐的声音,一道女声娇嗔着说道:“老公,你也别担心了,那书呆子心里还只是惦记她那个妈,等她把高中念完别管她考不考的上,找个有钱点的嫁了算了,我看我嫂子家的那个夏映,就挺好,知根知底,也不怕她往回跑。到时候咱一大家出去玩好不好?”回复声中带着一丝不耐烦道:“好,但是你确定这一胎是儿子?”略带迟钝后隔壁又传来了那娇滴滴甚至还带点恶心的声音“那肯定的啊,我都是按照大师说的做的,找一个17岁的女童,把她的名字中的一个字改成“男”就好了,如果不是宝贝男孩那也是那书呆子的错”后面便没了话音,转变而来的是一阵打情骂俏听久了还犯恶心的交谈声。
贺燎楠其实从小到大都知道她有父亲而且很不喜欢她,并不是像她母亲说的那样父亲在外面死掉了死前还对她恋恋不舍,而是在得知母亲怀孕后就离开了,毫无踪迹,毫无音讯。但是她那名义上的父亲却在她母亲去世后的第8年奇迹的“复活”了,还带回来所谓的继母王赫思和所谓的继妹王丽娇。
贺燎楠听过对话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的好父亲为什么会突然回来,转头露出一脸鄙夷的表情“真会卡时间,卡在17岁生日前2个月回来,这么会算计怎么不去当会计,还差点以为他的良心发现了呢,原来接我回来是这么个用处,还好和我妈姓了贺,要不然我将来生的孩子还得和他姓给他老王家传宗接代呢。”纠结完时间问题后,贺燎楠又从刚才那一大堆话中分析出来了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名字“夏映”。夏映这个人她曾经听王赫思说过,似乎是她嫂嫂家的一个孩子。不学无术,打架斗殴,性格暴戾,在他初三的时候就有意要□□他的语文老师,但未遂。
贺燎楠砸吧砸吧嘴,轻声开口道:“哎~真是命苦啊,以后要嫁这么个玩意儿。也难怪,除了我,一家子臭傻逼。”
过了这恶心事后,终于在班级群得知从明天开始放暑假的信息后,这才让心中得到一丝安慰,毕竟上了高中之后的每一次放假都很难得。翻来覆去好长时间才终于勉强睡了过去,但这份勉强也没有维持多长时间。早晨5点30分准时收到钢铁好闺蜜的问候信息
我家cp永99: 早啊爱妃,昨夜睡得好吗?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亲爱的程蕊同学,你是没有看到老班发的信息吗?
我家cp永99: 老师发信息啦?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
经过程蕊的爱心闹钟与贺燎楠的贴心问候两人成功的达成共识“出门散步加清醒头脑”
程蕊和贺燎楠是初中同学以及好朋友,两人算是互相照亮,程蕊的数学恶心但英语好,贺燎楠数学好但英语恶心,所以二人经常在周末补习,程蕊的父母比较支持,而贺燎楠在家中也就是起到一个吉祥物的作用,所以王赫思他们也不管。
贺燎楠的家在老城区所以周围拆迁装修什么的也无法避免,但正好贺燎楠的父母是那脾气大的,周末只要有一点打扰他们睡懒觉了就要出来和人吵架和打闹,但最后还是贺燎楠去为他们登门道歉。贺燎楠的脚步停了停:“不对啊,怎么还有装修的,不是上回被姓王的闹了一次之后在没有装修的了吗?怎么还有?”为了避免到时候贺燎楠的父亲再来闹,还要贺燎楠去登门道歉,所以在大脑细胞一众商议下,决定现在对他提醒一下。
“打扰一下,小哥哥,你们装修可以小点声吗?听说有一个恶霸听到装修声会打人的”贺燎楠面前是一座复古风格的两层小房,看来是新房,刚没卖出去多久,屋顶上站着一个男孩,面相看来十六七岁,他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下,好似为他镀了一层金光,微风吹过吹起他微长的头发,温柔极了。“啊,谢谢提醒,不过快要完工了。”“哦,那就好,那有缘再见了小帅哥”灿烂的太阳照耀下,好像他模糊的脸飘起了一阵红晕。
少年脸上的红晕渐渐淡去,取而代之是一个淡淡的微笑,他微微弯腰,腰部的羊毛衫因为动作堆在一起显露出一丝慵懒。“谢谢提醒,小妹妹,以后就是邻居了有时间来哥哥家玩啊。”一阵微风吹过撩起楼下女孩的碎发,露出脸上一道淡淡的笑容。初秋早晨的天气不算太冷,但也不算暖和。贺燎楠抬手向头顶挥了挥“好,你可别忘了。”一瞬间,贺燎楠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
那也是一个初秋,天边的红日才露头不久,无限的霞光洒在车前的母女身上。“妈妈,你要去哪里啊?怎么不带阿昭去。”“妈妈找到工作了,现在要去出差,你和姨姨在家等妈妈好吗?”小女孩拽了拽衣角,似是踌躇了很久,抬头挤出一丝笑容,“那妈妈回来记得给阿楠带礼物哦。”“好。”道别过后两位身穿制服的公职人员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背,“您好,我来向您核对一下信息,贺湘云,女,31岁,现判你有期徒刑5年零3个月,核对完毕,走吧。”天空彻底明亮起来,那时的贺燎楠才4岁,只会茫然的挥着小手向妈妈告别,但她不知道这一别,以后就是天人永别。
思绪中的暖流令人回味无穷,同时也会令人上瘾。这不,贺燎楠就中招了。儿时与母亲的回忆像扫地机器人一样,将大脑中的一切思绪扫地出门,以至于连头顶少年的呼唤都忽略了。
一阵微风吹过,轻轻的吹拂起少年脚边垫着砖头的塑料布,少年顺手拿起砖头准备将最后一块空缺填补饱满,低头一瞥,却不知道这一瞥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楼下的女孩扎着低马尾,隐隐可以看到她的头发微微发黄,身材偏瘦,身上随便套了一件毛衣,毛衣已经洗到发白。
正当他看的入神时,却感到脚边一松,看到脚边的砖头正向下滚动,而楼下的女生完全没有注意到即将大祸临头,正低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小心!”碰!的一声闷响,女孩应声倒地。杜莫屿愣了一瞬,赶快从房顶上跳到楼梯上跑了下来,“小妹妹,你醒醒,你还好吗?还能睁开眼睛吗?”直到杜莫屿感到手中一阵温热,抬手一看,发现手上明晃晃的一大片温热的血,他才意识到,他“犯事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医院,小跑着,还是打车?只知道自己来的时候看到女孩躺在急诊室的临时抢救床上。护士拿着一张表向他走过来“你是病人家属?”“我不是”“那你知道她家属是谁吗?”“不知道”护士长一脸不耐烦“那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杜莫屿这才发觉,自己把她害进了医院,却不知道她叫什么“不知道”“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道?家属是谁不知道,连小女生叫什么也不知道,你是她什么人?”杜莫屿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字。
正当杜莫屿准备推开病房门去问一问贺燎楠本人,刚回头,背后结结实实的挨上了一拳,这一拳打的瓷实,打的杜莫屿头一昏。在缓过来,就见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死死揪着他的领子,嘴里呜哩哇啦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只断断续续的听到一些只言片语。那男人狠狠的把杜莫屿甩在地上,嘴里恶狠狠的说道:“就是你,我女儿呢!?你把我女儿带到医院干什么?你是不是欺负她了?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赔偿的话,我就也让你躺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