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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小柒月见她小姨的模样心中生出一股莫大的恐惧感,胃中一阵翻江倒海的痛,仿佛四肢都不在是自己的了,刻骨的寒凉随着四肢涌到全身,四肢发麻,眼前发黑。

    小柒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入病房的,只记得那天很冷,冰冷的病床上男人都脸色苍白无比。一张白布盖到他脖颈。病床前年过花甲的奶奶正拿着丝巾在默默垂泪,浑浊的眼睛里呈满了无尽的忧伤与忧思,发出很小的啜泣声。

    小柒月一步一步的接近病榻,眼前的父亲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哪怕是一丝生气也无,记忆中的父亲是严肃的,不苟言笑的,无所不能的,温柔的……他有很多个样子。可相似的是他是活生生的,眼前这个安静的父亲让她觉的陌生,全身弥漫着死者的安静,一股名为苦涩的味道从嘴角晕染开来。不知不觉间稚嫩的脸庞上早已布满了泪痕。

    在这寂静无声的哭泣中,窗外的狂风呼啸而过,将桌边的玻璃杯卷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叮咚声。这清脆的叮咚声似是一阵开关,稚嫩的女孩终是哭出了声。她不能遵从父亲的遗嘱在他离开的时候微笑着送他到另一个世界了。

    她记的那时后她还很小那时她第一次见父亲受伤,尖锐的利爪划开了父亲的胸肌,白花花的肉向外翻滚,把当时的小柒月吓的够呛。那时父亲在床上昏迷了半月。小柒月在床榻边哭泣。细微的抽噎声不绝于耳。那床塌上的男人似是被吵烦了迷迷糊糊中道“憋哭了,你老子我还没死呢。”

    听到这话小柒月立马停止了哭泣,似是不可置信般抬头去看他父亲的脸,原本紧闭着的眼睛睁开了,小柒月瞬间顿感羞耻,用袖子随意抹了抹泪痕。躺在床上的父亲静静地看着小柒月,眼中全是无可奈何,他道“小柒月,上天既然让你作为我的女儿,那我希望你早早的做好准备,你的父亲的工作总是很危险的,但又是重要的,如果我是为我自己的工作而死的那我并不后悔,我也希望你不要伤心,你的母亲在另一个世界等我呢。”男子用巨大的手掌安抚着少女。

    听父亲如此说小柒月的眼泪像开闸的水龙头般,嘴里还发着痛苦的呜咽声,床榻上的病人见女孩的哭泣,眼眸逐渐幽深,眼中尽是忧思。但唯独没有安慰着哭泣的女孩只是,欲言又止。直到最后小柒月的眼睛一闭又一闭犹如小鸡啄米一般可爱极了。从那天起小柒月就开始珍惜我与父亲在一起的时光,没一次的告别都当作最后一次,明天都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记忆中是小姨将她带回了家,奶奶留下来将父亲送到火化厂火化,就这样她的父亲也是成了墓地里的一块没有生气的方碑……。

    父亲和母亲双双离世,小柒月就跟这奶奶回到了乡下的老家,爷爷奶奶对小柒月都很好,但是这乡下的老家大院真的太大了,只有三个人住在此处总觉得空落落的,让人没有安全感。爷爷和奶奶总是早出晚归,她就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等待着他们。

    只不过老家的隔壁住着一个怪叔叔,怪叔叔说他奇怪但又很正常他只是很让人琢磨不透罢了,那天不知怎么回事小柒月的骨髓中一股烈焰燃烧之感,疼的小柒月撕心裂肺的。就在这剧痛之中眼睛微闭之时。那个从不进家门的怪叔叔闯了进来直奔自己而来。

    就在这痛苦中小柒月闭上了眼睛,再此睁开眼时入眼的是那个住在隔壁的怪叔叔,他在床榻边睡得正香,四周伸手不见五指,恍然,一道白光在眼前闪过。将小柒月照的挣不开眼。也将睡的正熟的怪叔叔搞醒了。那怪叔叔的起床气还挺大怒道“小兔崽子,不要以为你老汉不在家我就不敢打你。”

    一个小男孩的身影由远及近。小男孩对这怪叔叔的警告充耳不闻,动作轻柔的将手中的那一碟水尽数喂给了小柒月。柔声细语道“喝点水吧,你已经三天不曾进食了,等下我煮的粥就好了。”说罢怜爱的抚摸着小柒月的头。

    好温柔啊,这是小柒月对着男孩的第一印象。那小男孩长得精致似是年纪还小的缘故脸庞上满满都是婴儿肥,可爱极了,心中那么想,不知觉间就将自己的手伸在了小男孩的脸上,捏了捏果然如看见你那样软。

    小男孩被女孩的动作惊呆了,耳垂不经意间爬出来一道绯色,小脸也立马像红透的石榴一样红起来。心中无比羞耻。他本意是见这小孩可爱得紧。没想到反被弄羞耻了。

    那床榻边的怪叔叔这小男孩的反应很是震惊,没想到这小霸王还能被人降住。见他反应心中好笑,嘻嘻哈哈道“楠尘,你的粥应该煮好了吧,快去端上来给妹妹尝尝,妹妹已经在这里三天了,再不回去妹妹的家长就该担心了。”这句话打破了小男孩的窘迫。他端着空了的碟子着急忙慌的出去了,仿佛有恶鬼在追赶他……。

    见小男孩出去了,那怪叔叔才收敛了声色道“现在让我们谈谈关于你的事情吧,小柒月。”

    ……

    那天傍晚不知道那个怪叔叔对小柒月说了什么,只知道后来小柒月总是到那个怪叔叔那里去一去就是几天,回来时总是抱着几大本书。去过几次后小柒月才知晓这打宅院中原来并不是只有怪叔叔和楠尘小哥哥住在这里,还有一个美的雌雄莫辨的少年与他们住在一起。被叫做楠尘的大哥哥总是很听那少年的。原来那雌雄莫辨的少年就是那大哥哥的父亲。

    原以为日子会一直平淡的过下去……。

    夕阳染红了天际,此时已是深秋,火红的枫叶给远山添上了一件靓丽的新装,乡间的泥土泥泞不堪,血色混着血水。空气中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刚从邻居家抱书回来的小柒月入眼的就是年迈的爷爷躺在血泊之中,脖颈处一条具大的伤痕。

    见此情景,小柒月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手中的书本尽数掉落在地,刚要发出尖叫,嘴就被一双满是褶皱的手掌堵住,口中的哀嚎尽数淹没。熟悉的嗓音在小柒月的耳边轻声道“别哭,小柒月,我是奶奶,奶奶带你去藏起来。”说罢,奶奶将小柒月抱起来,大院中有一个草垛。奶奶将小柒月藏在草垛中。刚藏好转身急行没几步,奶奶的头就从她的躯干上飞了出去温热的鲜血洒在草垛上。血浸染草垛,顺着草垛的间隙溅在小柒月洁白的脸上。

    此刻小柒月似是失魂了一般,巨大的恐惧卷着她让她不能说出哪怕是一句话话眼睛呆滞又无神。不知是被奶奶的惨死吓的还是眼前的羊头吓的。那羊头似是看清了那小老太将小柒月藏在何处,一步一步的向甘草垛逼近,就在快要扑倒这干草垛之时。一道破空之声响起,那羊头怪竟直直的向草垛旁倒去。年轻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小柒月。”

    听见这清脆的声音,小柒月才仿若回神一般在草垛中大哭:“小姨,我在草垛里面。”那年轻女子才着急忙慌的将小柒月从草垛中扒拉出来,搂在怀中轻生安抚。小柒月这才有了自己还活着的感觉。小小的女孩蜷缩在女子怀中,泪水打湿了衣襟。声音沙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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