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看着他在眼前消失，有些落寞。
直到手被人从后牵住。
肩膀倏地一沉，乌蘅下巴搭在她肩头，似乎很疲惫。
“……你都想起来啦？”
乌蘅摇了摇头：“没有想起来，只是知道了。”
他把脸埋在她颈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侧颈。
小满觉得痒，想躲，他却从后环住了她的腰，贴了上来。
他的唇有些凉，贴在侧颈，怪舒服的。
小满举起手想控诉他的罪行，这才发现，手心那点伤，已经好了个彻底。
“怎么样？”她笑嘻嘻的，想暂时躲开沉重的话题，“你得感谢我吧，要不是我，你这会儿还在天上睡着呢！”
“嗯。”乌蘅鼻尖抵着她耳根轻笑，“还得多谢小掌门。”
小满缩了下脖子，有些疑惑：“所以这到底是哪个罪境，我们要怎么才能出去？”
乌蘅也还没搞明白，眼前只有这一片巨大的水面，显然他们还没有离开罪境。
小满蹲下来，指尖戳了戳水面，就见淡蓝色的漩涡扭曲了她的面容。
她歪了歪头，忽然被乌蘅抓着胳膊拉起来。
她猝不及防险些滑倒，又被他揽进怀里。
细碎的吻铺天盖地般落下来。
小满：？？？
这么突然？
她傻愣地睁着眼，看着乌蘅从她的唇一路向下，忽然咬住她肩膀。
“等、等一下。”小满想推开他。
这不对吧？
乌蘅却单手握住她俩只手腕，唇贴在她锁骨上，还要在这时抬眼看她，那眼神，仿佛恨不得马上将她拆吃入腹。
小满虽然平时不关注这些，但最基本的还是知道的。
更何况，乌蘅这个眼神太直白了吧！
关键是，他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突然来了兴致啊！
小满把思绪从乌蘅身上拉了回来，在他张嘴咬她衣襟时，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往下拉，逼得他抬头。
“你往哪亲呢？”她严肃道，“这种事情，我们还不可以做。”
“为什么？”乌蘅哑声问。
“因为，这个是成亲之后的特权。”
乌蘅似乎不甘心，手还在揉捏她软软的侧腰，眼神似乎有些委屈：“当真不行？”
小满坚决道：“不行。”
那一瞬间，他眼底闪过一瞬间的恼怒。
小满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忽然起了疑心。
但很快乌蘅就松开了手。
然后突然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小满一脸懵，赶紧制止他：“你你你！”
乌蘅无辜道：“这也不行吗？”
小满咬牙：“不行！”
他又问：“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我为什么要看你的？”小满二话不说朝他脸上连打了好几下，“快滚开，你不是乌蘅！”
“乌蘅”被打得气急：“你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
小满比他还气：“我对你能有什么反应，谁准你用这张脸的，再不现出原形我烧死你！”
“那你烧！反正我也只是他的一根头发！”说完，朝天上一溜，当真烟消云散，只留下一根长发飘落。
这还是她第一次碰见比自己还气人的，泄愤般把那根头发拽成俩半。
另一边。
乌蘅跟着小满蹲下来，学着她的样子碰了碰水面，刚要说什么，身边的“小满”突然凑过来亲了下他的脸。
他愣了下，下意识摸了摸被亲的地方。
偏头看过去，“小满”正笑嘻嘻地看着他，声音软软的像撒娇：“乌蘅，你的脸好软。”
乌蘅皱了下眉，站起来，四下张望。
“小满”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显然还想凑上去，对方都全程不搭理。
她有些不满，一下子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五指强硬地扣住他的。
乌蘅触电般抽回手将她甩开。
“小满”怒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乌蘅瞥她一眼：“小满呢？”
“我就是！”
乌蘅无言盯着她。
“小满”莫名有些发怵，还是梗着脖子：“我就是——”
话音未落，乌蘅突然逼近，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我再问你一次，小满在哪？”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乌蘅皱眉，手上力道加重，“那你可以消失了。”
脆弱的脖颈在他手中折断。
眼前的赝品刹时化作烟雾散去，只余下一块小满的手帕。
他冷着脸用手帕擦了擦刚被那假货亲过的侧脸。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小满从他身后探出头，抿唇打量着他。
“我是真的。”乌蘅说。
小满退回去，撅了撅嘴：“我当然看出来了。”
“是吗？”他眼眸含笑，忽然注意到她手上的断发，“……你们做什么了？”
“嗯？”小满脸不红心不跳，撒起谎来炉火纯青，“我一眼就看出他是个冒牌货，把他打飞了。”
乌蘅托着她的脸：“真的？”
小满真诚地点头：“我怎么可能被一根头发骗到。”
她表情不似作假，乌蘅稍微放下点心来。
见他信了，小满赶紧转移话题：“我们能出去了吗？”
乌蘅点了下头，猜测：“这应当是爱欲。”
小满若有所思地点头。
在他的一生中，爱苍生，爱林小满。
所以他才会看见自己的过去，三界大战中自己与凶兽厮杀，最终被封印。
所以他们才会被隔开，以对方的物品为介质，虚构出对方的幻象，以此来衡量爱意的深浅。
小满莫名有些心虚。
要是她没认出来，她们可就出不去了。
幸好自己坐怀不乱。她拍了拍心口，在心里夸了自己一遍。
她们在罪境中耗费了许久，回到秘境时那几人就差没把石砖翘起来了。
慕睿脸上的焦急和担忧在看见小满的瞬间放松下来：“小满，你没事吧？”
乌蘅：“……”
小满摆摆手：“我没事。”
连云枫都敛了玩笑的态度：“你们这一趟离开许久，秘境里没有时间，也不知自我们进来以来过去了几日。”
昼年把俩人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这次的欲兽呢？”
小满也四处寻找着。
就在这时，乌蘅身上那方手帕忽然动了动。
乌蘅皱眉把它扯出来。
就见那手帕忽然自己折成个晴天娃娃的形状，跳到了小满肩上，叉腰看着众人，说话还脆生生的，一眼就把几人的情感状态看了个透。
“一个爱而不得，一个被甩，一个正在追求——唔唔！”
小满讪笑着捂住它的嘴，无视它的挣扎，把它丢进了珍宝袋里。
七只欲兽全部收入囊中。
秘境随即开始剧烈地震颤。
乌蘅一把拉住小满的手：“走！”
地面墙壁都裂开缝隙，碎石从头顶掉落，眼见前方就是出路，几人跑得就差没飞起来。
“七枚骨钉还没松动，凶兽暂时还出不来，只是没了欲兽的镇压，怕是也撑不了多久。”乌蘅神色凝重地看向即将坍塌的秘境。
身后几人还一头雾水：“什么骨钉？什么凶兽？”
小满抬眼看他，见他确实不似恢复了记忆，心下稍安。
还好，她们还有时间，让那群老头做好准备。
当年凶兽能让魔族有足够的底气肆意妄为，实力自然不可小觑。
小满捂着珍宝袋：“先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