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以致用

    “一把两把?”

    烤鱼店的隔壁就是连锁超市,两人沿着屋檐走过去,黎晟蹲在货架前,拿出了最下层的藏青色雨伞。

    “买一把大一点的伞就够了,我叫好车了,一会儿打车回去。”沈承彦晃了晃手机,一手将黎晟拉起来。

    “就是雨太大了,车过来还要二十分钟。”沈承彦蹙了下眉,似乎是觉得时间太长。

    而身旁的黎晟已经不知所踪。

    下一刻,收银台传来黎晟的声音。

    “你吃关东煮吗?”他站在收银台一侧,朝沈承彦挥了挥手。“闻起来很香的,快过来,就当饭后小零食了。”

    于是,两个加起来年过半百的青年人,在此刻忘掉那些健康生活理念,端着一大盒关东煮,坐在便利店的休息区,继烤鱼之后,又满足的饱餐一顿。

    黎晟觉得这一幕已经很久没有上演,毕竟上一次他这么能吃还是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果然人过得开心才能有胃口。

    风声呼啸而过,黎晟的小区不允许出租车进出,他们在走地下通道与地上之间,沈承彦毅然决然推着黎晟往地上走。

    “淋点雨有什么?”沈承彦握住黎晟举伞的手,同他一起对抗风雨。

    结果等回到家,两个人差不多都湿透了,风夹着雨往身上招呼,两只新鲜出炉的落汤鸡出现在玄关。

    黎晟将雨伞放进伞架,而后就推着沈承彦赶紧去洗漱,玩闹归玩闹,生病就不行了。

    沈承彦去的是主卧卫生间,自从他搬过来就住在主卧,占据了黎晟的半边衣柜,而黎晟在一起住与分开住之间,窝囊的卷铺盖蜗居客卧。

    .

    黎晟洗澡很快,出来还顺手煮了姜茶,转头就看到沈承彦这个洁癖,拎着拖把将门口弄脏的地板拖得一干二净。

    他突然想到实验室有人说过,家务其实是属于看不下去的人。

    像沈承彦这种洁癖估计到哪都得忙活,好在黎晟自认为自己也挺爱干净,不然他俩光卫生问题都要天天吵架。

    但是如果自己不爱干净,沈承彦或许还看不上自己,他貌似也不用卖身吃这碗饭。

    这好像变成了一个圈?

    沈承彦拖过地后凑到黎晟身边,他探头看向锅里的黑褐液体,舀起试着喝了一口。

    本以为会很辛辣,出乎意料的是味道甜滋滋的,很好喝。

    “你这是姜汁可乐?”热饮温暖了身体,沈承彦舒服的眯起了眼。

    “嗯,你不是不喜欢喝姜茶,这个好喝一些,你多喝点别感冒了。”黎晟把剩下的姜茶分好,两人一人一杯靠在吧台。

    整个屋子只有他们两人,黎晟的视线不可避免移到沈承彦身上。

    洗过澡沈承彦就换了一身家居服,丝绸质地,光滑贴身,白皙的脖颈自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

    再往上看,他的面容清冷,五官精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就如同窗外细雨蒙蒙,整个人看似温和内敛,实则内里蕴藏夹带凉意的利剑锋芒。

    倒姜茶时沈承彦袖口挽起,有一层薄薄的肌肉覆在上面,显露出的小臂并不瘦弱。

    刚好合适的身形,使得他的姿态格外好看,修长挺拔,如同青竹屹立。

    感觉…跟黎晟片子里看到的白斩鸡完全不一样,这是非常有力量的一具躯体。

    如果不是和沈承彦确认过体位,他真的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具有荷尔蒙的男人,将来居然要被自己压在身下,而且沈承彦是心甘情愿。

    胃里的暖流加上精神思想不健康,黎晟身上没多久就起了一股燥意。

    “盯了这么久,看得热起来了?”沈承彦侧过脸,看着他红色逐渐蔓延的耳垂。

    “过来检验一下学的怎么样。”沈承彦像招小狗一样把黎晟叫过来,贴着他的唇瓣亲上去。

    好学生迅速回忆今天学过的内容,学以致用,慢慢的舔.湿每一道唇纹,而后温柔的深入,明明黎晟的每一步都做得很温柔,但凑在一起的攻势确是不容抗拒的,沈承彦节节溃败,丢盔卸甲,不得不避让逃逸。

    [或许是力气太大了?]沈承彦迷茫之中抽出时间胡思乱想。

    直到他被压的连连后退,腰硌在吧台边缘,上半身被压在台面,头贴在冰凉的大理石上。身前是火热的□□,身后是冰凉的石头,冷热交替下,沈承彦觉得自己越来越缺氧,再是无力分心,连灵魂都快被大力吸走。

    一吻罢,沈承彦强压着气息,不太满意的轻蔑一眼,尤为嘴硬的讲道:“不愧是咬断香蕉的男人,黎老师只学了用蛮力吧,而且这是哪家的老师,只教嘴上动作,不教手上动作?”

    两人视线交汇在下半身,某人不光嘴硬,别的地方也硬的快。

    黎晟没跟他耍嘴皮,松开压在沈承彦胸口的手,把反弯成一道弓的沈总从吧台救了下来,自然而然的拍了拍他的后腰,“没有沈总腰上功夫厉害。”

    沈承彦白皙的肤色已经被烧成淡粉,黎晟自己也热得难受,他看了蠢蠢欲动的竹马一眼,先开口抢到主动权,“我帮你吧。”

    手已经麻利的伸过去,黎晟压着心口一道气,势必要让沈承彦心服口服。

    “可以,那我也帮帮你,”沈承彦兴致勃勃的伸手,却被黎晟回档。

    “不用不用。”黎晟拒绝无效,眼看裤子都要被扒掉,他勉强扶住皮带。

    “大理石太凉,去卧室吧。”他推了沈承彦一把。

    “你这句话放那些片里一般都是下面那个人说的,黎老师,强势一点行不行。”沈承彦握住他的皮带,扒开黎晟的手,急不可耐的催促道:“别系了,你抱我过去我给你提着。”

    黎晟便真将人抱起,两条腿夹在他的腰侧,抱住他往卧室走去。

    看过片子后黎晟些微有了经验,无论是揽在手臂,沈承彦的臀部随起伏稍有碰触,还是身前不容忽视的部位都叫他面红耳赤。

    而沈承彦则是馋他抱着自己时鼓起的肱二头肌。

    一路走过去两人被这个体位磨得血气上升,黎晟把沈承彦放到床上就迫不及待的分开透气,以至于沈承彦抱了个空。

    黎晟手脚麻利的锁门,又关了窗帘,搞得他们似乎见不得光一样。

    他看到沈承彦轻笑一声,起身开了一盏小灯,或许是在笑话他的保守。

    但白日宣淫这件事已经很挑战黎晟的底线,不拉窗帘绝对不行。

    房内一盏昏暗的灯源足以两人看清对方的表情,沈承彦没躺下,黎晟刚坐下就被沈承彦拉着开始了项目,青涩的揉搓下两人再次吻在一起。

    第一次相遇都不甚熟悉,总是很快结束。

    事后,黎晟熟练的拥着怀里的人倒在主卧大床上,他耳垂红得像血。

    他翻来覆去,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低声唤了一句:“沈承彦。”

    黎晟很少会叫他完整名字,平日要么阿彦,要么承彦,有时候沈承彦觉得也不怪他会起歪心思。

    他一个gay,身边有一个长的帅、对他又好,还整日一口一个阿彦亲密叫着,不心动都难吧。

    爱上黎晟这件事,就如同喝水一样简单。过去的那些年里,沈承彦不止一次想要结束这场暗恋,结局无一成功。

    每次都是被黎晟一两句关心钓回来。

    要么是换季叮嘱他多穿衣,要么是下雨给他送伞。

    可他又享受黎晟的这些关心,所以卑鄙的隐藏着自己的心思,只为多感受这片火焰的温暖。

    而现在,火焰落在了他的掌心。

    沈承彦整个人好似化成了火焰,黎晟看得心惊,总觉得下一刻似乎就要化为灰烬。

    黎晟想灭火,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你说以后我们不在一起了,我还能算直男吗。

    ”

    亲得狠了,他的声音变得嘶哑,但这句话就像是腊月里的一盆凉水。

    沈承彦极速下头,连人带被子转了过去,就当没见过黎晟这种智障话。

    黎晟又低声说说:“没事,就算咱俩真掰了,我也不准备谈恋爱,就是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唯一一段就是跟你谈的。”

    一股寒意让他汗毛耸立,黎晟突然意识到:“那我跟gay岂不是没有区别。”

    沈承彦彻底不搭理他了,连耳朵都给捂住了。

    黎晟知道他在心里拿脏话,又怕逗得狠了人跑了,便连忙上前去哄。

    他欺身上去,趴在沈承彦颈侧。

    “要不凑合过一辈子吧。”

    沈承彦呵呵一笑。

    如果没有前面黎晟谈论掰了要不要谈恋爱,是不是直男的事情,现下黎晟说的这些话,能让沈承彦感动到记一辈子。

    而如今沈承彦长腿一踹:“滚”

    记仇,怎么不算是另类记一辈子。

    黎晟捂着自己的肚子。“啊,好暴力,真是…”

    虽然有点疼,但其实也有点刺激。

    毕竟沈承彦是屈膝顶过来的,小腿不可避免的擦过某些部位。

    黎晟瞬间失声,他转过身沉寂了一会儿,始终不能平复。

    兴许是第一次感受互帮互助,沈承彦的手跟他的手带来的感觉完全都不一样。

    也算是开了荤,越发有些食髓知味。

    黎晟一边骂自己不要脸,一边却偷偷的贴了上去。

    “阿彦,再来一遍吧,我刚才没发挥好。”其实是不餍足。

    沈承彦用生平最大的礼貌克制口头辱骂。“我要睡了。”

    黎晟却跟听不懂人话一样,径直向被子里伸去。

    “刚才真没发挥好,再来一遍吧。”他现在已经是半个熟手,很容易握到把柄。

    听着沈承彦唇齿间泄出的一两句闷哼,看向他在欲望中变得迷离的眼神,越来越混乱的气息,黎晟没忍住吻了上去。

    先是用刚刚磨合好的技巧浅浅试探,等人放松警惕,他便如土匪一样强行闯入,将沈承彦搜刮的一干二净。

    直到黎晟脑中兴奋到了极点,分开的唇瓣微喘,两人像是刚经历了剧烈运动,胸腔震颤。

    黎晟终于是没忘补上上一次的遗忘的教学。

    一手打圈揉搓,在竹马腰侧的敏感区域,帮他延长快.感,一手紧紧抱住身边人,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对方融在他的体内。

    坦诚交流果然是最快促进感情的方法,黎晟心头的欲念不断被放大,他看着怀里沾染了情欲,绽开到糜艳的高岭之花,眼神发狠,像是一头饿狼圈住对方。

    他想把鲜花摘下藏在家中,只让他一人观赏。

    黎晟分不清那是占有欲还是爱,只觉得如果有一天,沈承彦这幅样子将被其他人看到,他恨不得把时间都停留在此刻,最快乐的时间里。

    心中这些邪恶的念头没令黎晟感觉陌生或是可怕,他像是被打了肾上腺素的公牛一样,浑身都是力气,恨不得下楼跑上几圈消耗精力。

    而这头发昏的公牛如今被困在昏暗的房间,看着怀里的沈承彦,沾水的唇瓣又红又嫩,摩擦久了慢慢有些发肿,像是樱桃一般色泽红润,让黎晟嘴里发干。

    他直勾勾盯着沈承彦那张色气十足的事后脸,一眨眼又被上下滚动的喉结吸引走视线,这就像沙漠绿洲的唯一水源。

    黎晟没忍住,上前含住沈承彦的喉结,轻轻咬了一口。没想到沈承彦刚结束不应期,他这一口后,沈承彦只觉一道白光闪过,喉结被放进一片湿热,顷刻便攀上了高峰。

    这是两人预料之外的,黎晟甚至怔在原地,他发誓只是觉得竹马的喉结很好亲,没忍住咬了一口。

    沈承彦的第三次就这么轻易的开始跟结束了。黎晟始料未及,他只是顺着本能揉了揉脑袋,安慰到:“好乖,宝宝?”

    而后猝不及防被推下了床,嗓音沙哑的竹马连推带撵的将他赶出了主卧,自己一人在气息浓郁的房间中独自消化,疑似男性尊严受到极大挑战。

    黎晟回到侧卧也不生气,他摸着自己的唇,感受着上面的热度,不由又想起两人亲得火热的感觉,眼前不由浮现沈承彦那张红润艳丽脸,略带水雾的眼睛都化成钩子,把黎晟的魂都勾到墙壁另一侧。

    [这是欲望不是爱,很正常。]黎晟心中默念。

    欲望是排他性,是想要摘花圈养的恶劣行为。

    而爱是克制,是温柔,是忍让。

    黎晟想到他连克制都学不会,不由自我唾弃,这和那些精.虫上脑的男人又有什么区别。

    他心里如今的那些想法,每一寸泄露出去都是在亵渎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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