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了!”
池之站在萧瑟的冷风中,雪花伴着风铃的悠声缓缓飘下,他的眸中映衬出那个熟悉的身影,与儿时忆中人交织……
窗外风铃作响,清脆的声音在寂寥的夜空中回荡,他从睡梦中惊醒,刚才的梦还在脑海里徘徊。
“是因为,明天会见到她吗?”
他坐起身望向那个还在摇晃的风铃,想要伸手触摸,却怎么也抓不到……
九月中旬,明明已经入秋,但炎热却丝毫未减,而临风一中的梧桐树叶也被太阳炙烤的焦黄了边。
薛铃竹倚在高二七班教室外的墙边,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向她的脸,她微微眯起眼睛,试图躲避这过于刺眼的阳光。
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她抬手轻轻拨开,心中不禁抱怨起这反常的秋热。教室内,老师的声音透过小蜜蜂扩音器清晰地传出。
就在五分钟前,她刚因上课打瞌睡被赶出教室。本来是没这么严重的,但因为上堂课的考试分数实在难以入目,就这么正好撞枪口上了,一想到下课后就要被训……
“哎……”
薛铃竹换了条腿继续耷拉着,自言自语道:“几辈子才能不学英语啊!”
“前面就是你的教室了!”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此刻的烦闷,薛铃竹抬眼望去:“建国?”
王建国听到声音,转头看向她:“我说谁没大没小的,你这是,又被孙老师罚站了?”
她无奈的撇撇嘴,笑的特难看。
“来我办公室喝口茶?”
“谢谢您啊!”
王建国听出拒绝的意思,又看了看学生这服衰样,实在憋不住笑。
薛铃竹默默翻了个白眼,正巧看到他身旁站着的男生。这人有些面生啊,她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王建国察觉到她的视线,介绍起来:“我侄子,刚转学到我们班。怎么样,俊吧?”
薛铃竹随意的扫了他一眼,白衬衫,牛仔裤,闷骚男?她微微蹙眉,却没注意到对方炙热的目光。
“不愧是王老师的侄子,跟您一样,气度不凡,气宇轩昂,气冲牛斗!”她其实想说自己根本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
“去去去,好好罚你的站吧。走吧,以恒。”
“嗯。”男生点了点头,收回目光跟了上去。
薛铃竹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衬衫在微风中轻轻摇动,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层淡淡的光晕。
她不在意的打了个哈欠,下课铃也在此刻响起。
——办公室内——
孙璐靠在椅子上看着站在面前的薛铃竹,面色阴沉。
“薛铃竹,我上次跟你说翻译句子别空着,你就只做翻译句子哈!”她翻看着几乎全白的试卷,终于找到了块有书写痕迹的:“这卷子比我脸还干净呢,选择题一道都没答,是怕瞎选c又被我骂吗?”
“我……”她自知理亏,低着头没做反驳。
“行,你不是喜欢做翻译句子吗?那我就看看你做成什么样?”
“我看看啊,老天不公!你翻译的是God is a girl.”孙璐拍了拍胸脯顺了顺气,又继续看:“不近女色,你翻译的是……gay!”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都在颤抖,被气的,办公室内的老师也被这答案给逗乐了,发出阵阵低笑。
她低着头,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角,想着该怎么狡辩。
“薛铃竹!我知道你偏科,又讨厌文科!但你中考英语好歹也考了100出头,你看看你现在的成绩,像什么样子?”
薛铃竹的身体微微颤抖,空气中隐约有抽泣声。
孙璐见状叹了口气,语调也放软了许多:“孩子,你别怪老师凶你,我也是替你着急。你来咱学校的时候,可是年级前十,你看看现在呢?就算以后你选理,那也是要考英语的啊!到时候因为这一门拖后……”
“报告!”
“进来!”孙璐停下话头。
熟悉的白衬衫映入薛铃竹眼帘。
刚刚那个闷骚男?
“老师,我来拿新书。”
“奥!”她翻了翻抽屉,摸了下后脑勺:“书不在我这,应该是没送过来,你要是急的话,去教务处领吧!”
少年不自觉看向耷拉着脑袋的薛铃竹,有些担忧。
她这是……哭了?
“老师,我不认识路。”
“王老师没带你去看过吗?”
“看过了,但我……路痴!”少年下意识的抿了抿唇。
“嘶,那要不就下节……”
“老师,我可以带他去!”薛铃竹立马抬起头,眼尾有些发红,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去什么去啊?我还没训完你呢。”
“哎呀,您中午不是还有节公开课嘛,时间花在我身上太浪费了,倒不如等您上完课,有空再好好训我嘛~”她语调带着几分讨好。
“你倒是把我的课表打听的明明白白的!”孙璐想了想勉强同意:“行吧!你下节什么课?”
“体育!”
“那你呢!”她转头看向少年。
“我不……”
“他也是!”薛铃竹抢答完又解释道:“八班周二的体育课跟我们并一块的。”
“快去快回,别逃课奥你!”
“知道了,谢谢老师!”她吸了吸鼻子。
“行了,别哭了,还没骂你几句呢。”
“蒽。”
二人走出办公室,薛铃竹瞬间脸上没了委屈,身旁的少年将这变化尽收眼底。
“原来你没哭啊!”
“装装样子啦,璐姐就吃这一套,要不然等她唠唠叨叨又得半节课。”
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脸上隐隐露出浅浅的酒窝。
薛铃竹停了脚步:“来,我跟你说啊!”她用手指着前方:“你沿着这条路直走,看到那个红色垃圾桶再左拐,继续直走,到分叉口右拐进那栋教学楼,上三楼308就是教务处了。”
“你不带我吗?”少年的声音很好听,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委屈,莫名的怪异。
薛铃竹这样想着,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她抱着自己的手臂搓了搓,开始胡扯。
“额,那个,同学!我这个人吧,有个毛病,就是极度恐男。一跟男生走在一块儿就浑身不自在,所以我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她想拍拍男生的肩膀,却怎么也够不着。
少年笑着微微弯腰,她这才顺势拍上他的肩膀。
“你不记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