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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追寻的激情

    那场雨下完后的第三天,正夜深时。

    低垂夜幕,翻滚的阴云间杂隐隐惊雷。

    青白色闪电恍然掠过天地,照亮睡在床上的人眉头紧皱。

    如海浪般的窗帘惊惶起伏,雷阵雨丰盈的潮湿蔓延屋内,睡在纯蓝床褥上的谢念婉并不轻松。

    她深陷进一场梦里,恍恍惚惚。

    窗外水汽飘动上面容时,梦中生出流泪的错觉。

    那个人在梦里影影绰绰,不甚清醒的意识却强烈着昭告他的姓名。

    他下颌线冰冷,伸出手时掌心拂去脸上的泪痕,用没什么温度的话语说:

    “谢念婉,你乖一点好不好。”

    意识被分成两半,一半沉溺梦里场景,一半清醒抽离却又无法醒转。

    最后只能任由神魂沉浸其中,再一次感受着当初被言语贯穿的心痛。

    梦里场景变幻到他站在ovlife过道时,那种半明半暗的光影里,他双手环胸倚靠墙壁,言辞淡漠:

    “你的喜欢我不会回应。”

    “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感情,对我只是你情我愿的游戏。”

    轰隆——

    闪电劈开云层,昏睡的谢念婉下意识瑟缩。

    不要再梦下去了,那些痛苦的回忆。

    当雷声过后,暴雨哗啦瓢泼。

    如注的雨点侵扰梦境,耳边竟响起他那句卑微祈求:

    “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谢念婉,好不好——”

    谢念婉猛然惊醒,喘出一口气,她眼皮沉重,眼眶酸涩得不行,像在梦里大哭了一场。

    转眸看去时,天已放晴。

    暴雨冲刷过的城市焕然一新,空气里满是沁人的凉,昨夜窗没关死,今早地板留有水痕。

    伴随这些痕迹的,还有梦境结尾的祈求。

    谢念婉颤着指尖撩起脸侧碎发,胸口起伏不定,仍有心悸难平。

    晴光洒落时,勾勒出她眼睫颤动之时的脆弱。

    这种脆弱也只是转瞬即逝,想到那句祈求,她抬起眸光,抖着声音,轻轻说了句:

    “一点也不好——”

    *

    今天还要去参加订婚。

    虽然只会占用一下午的时间,但谢念婉还是迅速抽离出情绪,投身准备工作。

    她请了半天加,推掉那些繁琐的上妆、换装以及迎亲环节,礼服直接在自己家里换好,妆容也自己上。

    等化好淡妆,穿上那件长袖露肩鱼尾,踩上细高跟后,谢念婉站在全身镜前看了眼。

    鱼骨硬挺地支撑出胸廓,往下至小腹都是清透的高缎面料,臀部再由硬面料一塑型,重工这才落到款款摆动的大鱼尾裙摆上。

    这件裙子是顾珩远给她选的,先是去店里量了身材,高定赶工做出来的款式。

    这已经是件很轻的裙子了,起码谢念婉走动时,能感觉到裙子的丝滑,而且也不会漏点。

    确保妆容无误,裙子妥帖后,谢念婉这才舒出一口气,但心底还是有点紧张。

    虽说这场订婚四舍五入只是作秀,没有那么隆重,开始与结束都足够宽松,但就是会紧张。

    毕竟作秀也得做出像样的样子。

    “没关系,你可以的,”谢念婉朝着镜子里的自己点了点头,又在家里等了半小时。

    等时间一到,楼下开来几辆婚车。

    四五辆的样子,低调也高调,毕竟都是数一数二的豪车。

    婚车有序停靠着,没有鸣笛,只是等待谢念婉下楼。

    等她坐上车后,一行车才出发去目的地。

    只是天公不作美,刚出发天空又阴沉下来,一开出小区,车窗就噼里啪啦撞上数千粒雨滴。

    从未晕过车的谢念婉也不知道为什么,坐在后座上感受着平稳的车速竟然会有点气短。

    好像是自从那天傅明岑在她家门口跪了一下午开始的。

    从那时起,她世界里设定好的轨道,就被从天而降的火车轰隆隆撞得一塌糊涂。

    为什么还要来纠缠不清。

    明明当年都那么残忍的拒绝了。

    谢念婉叹出一口气,想不明白也不想再去苦恼,反正同样的错误她不会再犯第二次。

    正欲靠上后座,闭着眼小憩时,刺啦一声,是车轮胎猛地刹车,在地面剐蹭出的锐鸣。

    车辆猝不及防刹车带来的后坐力,让谢念婉措手不及一头撞上前排座椅。

    正晕晕乎乎时,听见司机说了声:“不好意思。”

    然后是车门打开的声音,谢念婉揉着发红的额头去看前玻璃,发现一辆熟悉的双M标迈巴赫此刻稳稳拦截在车前。

    静谧的黑色,在阴沉天幕下看起来深不可测。

    拦截的距离也相当近,若是司机走个神,能直接把这辆迈巴赫创上护栏。

    看着车尾那个双M标,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谢念婉看见司机撑伞走下车去,敲了敲前车的车窗。

    又看见车门打开,先探出来的是一截撑开的熟悉黑伞,以及踏出车门,率先踩地的那双带跟皮鞋。

    谢念婉眉头一跳,答案似乎显而易见。

    果不其然,伴随着伞后探出来的上半身,那锋利的侧脸以及高挺的鼻梁,无疑就是傅明岑。

    他怎么会在这。

    他为什么要拦车。

    疑问从看见这个人起,就达到了顶点。

    司机似乎说了几句什么,但傅明岑显然无心回答,而是眸光睨来,锁定目标似的直直走向车辆。

    于是谢念婉就僵在原地,看着他一步步走来,走到自己车窗前,戴着半掌手套的手轻抬,屈起指节叩了叩车窗。

    “咚咚咚——”

    沉闷的声音,和火车开进隧道一样倾轧。

    谢念婉不欲理睬,可那人却不依不饶,仿佛只要她不下车,就一直站在那一样。

    莫名又让她想起那天也是,竟然可以直接跪一下午,在某些方面也是执着的不行。

    算了,下去看看到底想干什么。

    谢念婉抿了抿唇,推开车门,当雨丝撩面才反应过来现在还在下雨。

    只不过刚与漫天雨滴打上照面,一柄黑伞就倾斜过来,隔绝了雨淋。

    当看见谢念婉如此着装,像一尾漂亮的人鱼从车上下来时,傅明岑眸光里忽明忽暗。

    她今日打扮得足够惊艳,可这份惊艳却是为了别人。

    “谢念婉——”

    他刚唤了声名字,司机又过来想要交涉:

    “不是你拦着我们不让走干什么?”

    谢念婉这时也抬眸疑惑地看他,仿佛满是不解。

    他轻笑一声,不是愉悦的笑,而是捉摸不透的,意味不明的笑:

    “我就是特意来拦婚车的。”

    司机目光呆滞住,谢念婉顿时苦恼十足,气都气够了,只是纳闷地问:

    “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么做有意思吗?”

    他迷人的眸光一瞬软下来,连带那张极具攻击性的面容也显出柔和,就像从高位上走下来,富有耐心地说:

    “你可以先不原谅我,但是你不能和他订婚。”

    一边的司机总算看明白了为什么,也不去讲理了,直接走到旁边,掏出手机给主人打电话。

    于是现在就剩下谢念婉和傅明岑对峙着。

    听到这话,谢念婉忍不住想要扶额:

    “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要求我呢?我和你之间一点关系也没有,明白吗?”

    傅明岑表情一僵,眸光有些暗沉,盯了谢念婉几秒,才慢慢开口:

    “我会祈求你的原谅,但那是在订婚失败以后。”

    “我不会原谅的,”谢念婉冷声拒绝:

    “你现在这样做,我只会更讨厌。”

    “没关系,”傅明岑眸光一寸寸看着她,轻声说:

    “你现在讨厌我,好过和顾珩远订婚以后再来讨厌我。”

    在看到那张婚帖,又在门口跪了一下午后,他早就想明白了。

    他离不开谢念婉,他爱她。

    多么简单的道理,三年前其实就隐约有古怪的感情作祟,当时却太过傲慢,懒得深究。

    以至于顽劣纵情,以至于分崩离析。

    原来用别人的心来填补自己,会沦落到无处栖身的地步。

    原来只有用自己的心去爱人,才是比激情更深刻的救赎。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谢念婉深觉不想沟通,转身打算回到车里。

    傅明岑抬手一捞,像捞住一尾鱼那样擒着她手臂,一手撑伞,一手攥紧,眸光深沉,薄唇翕动:

    “顾珩远只是为了躲过联姻才来找你,更何况,你也不爱他,为什么要答应他。”

    “呵,”谢念婉先是从他手里抽回手,反唇相讥:

    “我不爱他,难道就会爱你吗?”

    “我……”平日里无往不利的男人此刻薄唇动了动,半晌说不出话。

    眉眼低落,带着彷徨,转而又是坚定:

    “不要紧,我以前说了那么多浑话,你现在惩罚我也是应该的。”

    说罢见谢念婉又是一阵沉默,他又连忙替她说:

    “对,我知道你对我什么态度也没有,你不恨我,也不讨厌我,你这样对我,我也心甘情愿。”

    “念婉……”他低低轻唤了声,眉眼染上水汽,眼眶有些潮湿,语气堪称低三下四:

    “我真的会改的。”

    改不改的另说,但凡不是时机不当,谢念婉都想考考他到底知不知道错在哪里。

    但是现在显然是订婚为重,她不欲搭理,打算接着回车上时,刺啦一声,又是一辆车驶来停住。

    刹车踩得急,车身都晃了晃。

    谢念婉眸光看去时,车门打开,下来另一位主人公。

    他身穿白西装,胸口戴着礼花,往日清冷的眉眼第一次显出阴沉。

    司机迎上去打报告,他轻轻抬手示意先打住,抬眸看向谢念婉,以及她身边的傅明岑。

    那一刻,天空的阴云都在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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