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茨礼刚从浴室里出来,单手擦着头发,上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穿着一条纯黑的裤子,四周还有没来得及上的雾气。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两声,贺茨礼拿起手机,发现是群里有人艾特他,还不止一个,还有一条好友通过的提示。
[万能大神-谢呈宇]:@贺茨礼,你那个个性签名还挺个性的哈。
[许钦柚]:@贺茨礼,你是不是失恋了?你发现那位姑娘有对象了?还是说那位姑娘不喜欢你?
贺茨礼:“......”
[贺茨礼]:我就改一个个性签名,就被你们给解读成这样?!(/震惊 )
他刚点击发送,眼睛又瞄到了谢呈宇群昵称,这才发现他把名字改了。
[贺茨礼]:@谢呈宇,你还别说我,你这名字也挺有个性的。(/微笑 )
[贺茨礼]:你这名字又打算用几天?一天还是两天?你这是在考验我的记忆力,还是在显示你换名字换得很勤快?
谢呈宇立马发誓:我保证,我换群名时后面一定加上我的名字。(/龇牙咧嘴 )
贺茨礼懒得再回他,本打算刷一会儿他桌面上的《五三》,谢呈宇又在群里问:好像快开学了吧,你们作业写了吗?
他这一问,贺茨礼才想起来,他的假期作业好像还在他的抽屉里静静地躺着。
打开抽屉,作业还是崭新的,一个字没动,就连名字都没写。
“......”
新的一天,贺洛宁很早就叫贺茨礼起床帮个忙。
贺茨礼昨天晚上凌晨才睡,认识把一个假期的作业都补完了——虽然只写了选择题,而且连题目都没读,就直接往上写的那种。
贺洛宁敲了半天门,见里面还是没动静,说了声“我进来了”就直接推门而入。
贺茨礼的房间没什么东西,很整齐,布局也很简单,但是桌上摆满了两大碟试卷和练习册,在整个房间里,就这里显得格外突兀。
贺礼宁看着这么多作业发出一声感叹,“我的天,你昨天是经历了怎样的学长啊!战况看着还挺激烈的。”
贺茨礼在贺洛宁的感叹声中迷迷糊糊的坐起身。
贺洛宁砍他起来,忙招呼到:“快点吧,我们都在下面吃早餐呢,”贺洛宁说完就走,还顺手把门带上了。
贺茨礼坐在床上,用手揉着睡乱的头发,看了眼只瞎写了选择题,都写到凌晨点半的作业,然后下意识去摸手机看时间—— 六点四十二。
“......!?”
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好像还是放假。
就算真是帮忙搬东西,没必要这么找吧吧!
真当蚂蚁搬家?
哪来的那么多东西可搬?
等他收拾好下楼,发现三个人都已经在吃早饭了。
“什么东西需要大早上开始搬?”
“谁说让你现在搬的了?”贺礼宁头也没抬。
“?”
一边的靳卉婷一听就知道怎么个事了,笑道:“你妈想让你跟靳时律一起出去锻炼一下,顺便帮她搬个快递。”
“搬??!!”
“对啊,你看你干妈多了解我,”贺礼宁接着道,“我不是看你这放假以来都没有怎么锻炼,怕你在家憋坏了嘛所以就……”他
“那我还要谢谢你喽?”
“那倒不用,对我还那么客气做什么,”贺洛宁说着还朝他摆摆手。
“那我问你,锻炼是为我好,拿快递算怎么个事儿?也是为了我好?”
坐在旁边的靳时律站起身,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我陪你去拿总行了吧。”
他的语气里还有着安抚的意味,像是在安抚一只炸了的小动物。
“早饭还没吃呢,吃完再走啊。”
“我在外面吃。”
他们走到门口时还能听到那两位大人在‘小声’议论,“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好了……”
紧接着贺洛像是想到了什么,朝他们喊:“记得别给我快递弄坏了!那可是我的宝贝。”
什么宝贝不宝贝的,那不过就是一堆书。
也没见她看过,全拿来收藏了。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
“行了,想笑就笑吧,别给自己憋坏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身边人不顾形象的笑了起来,贺茨礼没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结果听着他的笑声自己也没忍住笑出声来。
一个消息提示音在这时候响起,贺茨礼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万能大神-谢呈宇]:茨哥,快来一趟游戏厅,有事儿!!!(/加油 )
紧接着他又发来一张游戏厅店名的图片。
贺茨礼看完后,转头跟站在他旁边的靳时律说:“走,带你去一个地方。”
靳时律点点头,倒也没急着走,“你在这里等一下我,”说完转身就走。
贺茨礼也没多想,就站在原地,低着头玩手机。
靳时律找了一家最近的早餐店,走的太急,忘问贺茨礼要吃什么了,最后要了杯豆浆。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贺茨礼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个位置,蹲在树荫底下摆弄花草。
他在远处叫了他一声,没反应,又走到他身后,弯着腰,用手掌撑着膝盖,“走啊,不是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吗?”
贺茨礼见他回来了,起身刚想走,就见靳时律拦住他,又把手里的豆浆递给他,“先把这个喝了。”
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两人之间没有那种尴尬的气氛了,准确来说是贺茨礼跟他相处起来没那么别扭了。
两人在一家游戏厅的门口停下,这家店很普通,名字也很简单就‘游戏厅’三个字,但由于在胡同里,在白天店门上面的名字也是亮着灯的。
贺茨礼把早就喝完,却没有看见垃圾桶而拿在手上的豆浆杯随手扔进店门口一边的垃圾桶里,纸杯在他的手上一个抛物线,最后扔进垃圾桶。
“你还挺讲文明。”
“包的,我一直都很假文明的好吧。”
两人说着一同走进店里。
这家店的生意丝毫没有因为在胡同里而减弱,生意反而还特好。里面的人各各都是花臂青年,右手拿着鼠标,左手在键盘上敲击着,还有人嘴里还叼着烟。
贺茨礼闻着这些烟味,皱着眉,没忍住咳了几声,又转过头问靳时律:“你那有口罩吗?”
“……没有,”靳时律又道:“你有咽炎?”
“嗯。”
“你等一下。”
靳时律去前台要了一个口罩给贺茨礼。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地方居然会有口罩。
贺茨礼带着口罩感觉好受了一点,但是在喉咙处的地方还是有一些难受。
他平时也不经常来这些烟多的地方,但还因为某位人物的原因,他也算对这些地方熟悉起来。不过因为贺茨礼有咽炎,所以每次来这里他都会自备一个口罩,不过由于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想到这一点,所以就给忘了。
贺茨礼带着靳时律熟门熟路的穿过一个个机子,最后进入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的空间不大,最中间有一张大方桌,桌子上还摆着几叠卷子,四周还有几台游戏机,比起外面大厅里的空气,这里相比而言就要新鲜多了,但也是因为开了几年的老店了,这个房间的门质量也不好,还是会有一些烟味飘进来。
贺茨礼看着满桌子的试卷沉默了,“……你们还挺用功。”
一旁的靳时律也挑挑眉,“他们还挺闲?”
桌子旁围着几个人,谢呈宇看见他后正要打招呼,接着目光又瞥到了站在贺茨礼边上的人。
……!?他俩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茨哥不嫌丢人了?还是茨哥失忆了?
谢茨宇用手肘捅了一下还在做题的许钦柚:“我的天,柚子啊,我不会是眼花了吧,他俩的关系……看着还挺好。”许钦柚也很震惊,又把这画面分享给一旁还在解题的路锦伊。
同款表情在三个人的脸上出现。
震惊!!!
“你俩……关系什么时候变好的?”谢呈宇没忍住问道。
许钦柚:“对啊,茨哥你在珞奕的时候不是……”话说到一半她才想起,她要说的另外一个主人公还在旁边听着呢。
虽然许钦柚没把话说完,但贺茨了还是懂了对方在说什么事,“那是因为我大度,不计较那些。”
在他们还在说话的时候,门又被从外面打开。
从外面走进来一位跟他们年龄相仿的男生,那位男生里面穿着件白色短袖,外面套着黑色的外套,鼻梁高挺,眉眼也偏向女气,整个人像是一位古人走进了现代。
贺茨礼见到来人,略带调侃道:“难得啊,你这么个大忙人,居然有空来。”
谢呈宇在旁边当讲解员:“因为快开学了,他妈终于肯他放出来了。”
这时贺茨礼终于想起来被谢呈宇一个消息莫名其妙喊来,这家伙到现在还没说来干什么呢,“谢呈宇,你叫我来最好是有事儿,我连早餐都没吃,喝了杯豆浆就来了。”
谢呈宇用手指指着桌上摆的乱七八糟的作业,桌边的许钦柚和路锦伊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写了,“补作业啊,”他又想起他茨哥一副淡定的表情,“你……作业补完了?”
“这怎么能叫补呢,顶多算是写,我昨天晚上连夜写完的,怎么样?厉害吧!”虽然只写了选择题,而且还是瞎写的。
谢呈宇再次震惊,“一个晚上,你居然......居然写完了!”他又接着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支笔,一盏台灯,一堆作业创造一个奇迹吗?”接着他又转头去问刚才进来的那个人,“砚卿墨,你不会也写完了吧!”他在问的时候还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意味。
“写完了,在放假的那几天就写完了。”
“......那你来这干什么,看着我们写?”
他又把主意打到靳时律身上,他也听说了靳时律要转到他们学校的事,“这位朋友,你的作业有没有......”
“没有。”
“......”这位朋友好绝情。
贺茨礼琢磨半天也没琢磨个明白,听到他们的对话,仿佛听见了谢呈宇心碎的声音。贺茨礼直接就笑出声来,还拍了拍他的肩,“没事儿,你以后会习惯的。”
许钦柚抄起一本作业本就往谢呈宇身上砸,“自己写,再不写你就等着被老班请去办公室喝茶吧。”
“老班才舍不得说我呢。”
“那你如果喜欢跟他唠一节课的嗑话,你就别写了。”
“......我觉得吧,我还是做一个写作业的好学生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