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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片月亮碎片乌鸦嘴小姐(一)

    2024年1月1日,凌晨00.00分。

    我…

    我好像有些喜欢上你了。

    温拾锦。

    “温拾锦,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跟你的名字一点也不像。”

    “是吗?”温拾锦,朝手心哈了哈气,神色不清,“郑逸辰,你喜欢…”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抬头望向在天空中绽开的绚丽烟花,扬了扬唇,明媚娇艳:“真好看啊,不过城管阿姨可又有点忙了。”

    我淡淡的“嗯”了一声,垂眸盯着手中的饮料瓶,心中的火山开始苏醒,我捏了捏耳根,几乎是埋着头,心跳砰砰的响,很清晰。

    “温拾锦,”我的声音有些闷,“你刚才说什么?”她,顿了顿,说道:“什么?”

    “你说…我喜欢什么?”我清了清嗓子,朝后面抓了几下头发,试图让酒精上头的脑袋清醒一点。

    “这个…”温拾锦,拉长了声音,“我刚刚是想问你喜欢芬兰吗?”

    “芬兰,你问这个干什么?”我有些诧异的抬头对上了她亮色的眸子。

    温拾锦盯着我看来好一会,突然站起身,超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她的长发随风飘扬。

    “我喜欢啊,不然…”

    她玩味地看着我,眼睛里是狡黠:“你以为…我要问什么?”

    “没什么。”

    可我明明看见了,你在烟花绚烂的那几秒说出口的喜欢。

    你背对着烟花,笑吟吟的望着我,发丝起舞,鬼使神差,我伸手想去触碰,下意识。

    “再见郑逸辰,开学快乐,元旦快乐,新的一年快乐。”你笑着后退,转身隐入人海。

    台阶上人来人往,我拎着瓶子起身,才发觉心跳特别快。我出神地望着她不见的方向,人很多。看不见她,找不到了。

    “还‘开学快乐’,温拾锦,明明已经过了几个月了好吧。”我小声道。虽然对她来说,确实是开学。

    过去的几个月温拾锦不在,错过了很多事。但她并不在意。我也是,因为她回来就好了。我也不去问她去哪了。就这样挺好的。

    “真是…”我顿了顿,改口,“傻子。”

    2024年3月1日。

    我叫郑逸辰,16岁,高一下学期。

    我们班来了一个女生。很漂亮,但有点疯。

    她叫温拾锦。

    名字很好听。是我的同桌

    在遇见她之前,我从未想过在我无聊并且寡淡的生活里会绽放那么美丽的烟花。

    如果再回到从前,我想我会在那个烟花绚烂的日子抱住你,对你诉说少年人赤诚热烈的爱意。

    玫瑰到了花期,我却不敢有所期,爱意不该随风去,风止何止意难平。

    16,7岁的郑逸辰是胆小鬼,会以朋友之名来偷偷喜欢温拾锦。但26岁的郑逸辰不会。因为温拾锦活不到26岁,见不到26岁的郑逸辰。

    “郑逸辰!你都多大了啊!26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这周末必须回来!你王姨的侄女给你约好了。”电话里传来老妈疯狂的催促。“我才26,相什么亲啊。”我有些头疼,继续收拾着行李。

    “回家可以,我不相亲。”

    “郑逸辰,你是在报复妈妈吗。”

    手机里是长久的沉默。“你就为了一个死人和我作对吗?!这么多年了你还放不下吗?”老妈的声音是颤抖的。我不想回答。“挂了,妈,我不会去相亲的。”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望着窗外的雨发神。

    我不是没有试过走出来,但是温拾锦,你好烦啊,总是赖在我心里不肯走。你就仗着我喜欢你吧。

    雨一直下,下的好大声。树上的玉兰花被浸湿,恹恹的没有活力。我想起你好像也喜欢下雨天,但是你是有活力的。

    桌子上的水晶球熠熠生辉,里面飘扬的雪花开始倒流,好好看,我想到。

    是你送我的。

    2024年是我们第一次遇见,高一下册,转校生温拾锦来到了高一(7)班。是我的同桌。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温拾锦,16岁,白羊座。”眼前的女孩眉目灿烂,高马尾摇摇晃晃,单薄的身子藏在宽大的校服下。她背对着窗户折射进来的光,笑吟吟的对我打招呼。

    我想,这人名字很好听。

    温拾锦。

    “你好温拾锦,我叫郑逸辰。你的同桌,也是白羊座。”我们简单的点点头,相安无事的度过了这节课。

    我不是一个开朗活泼的人。但温拾锦是。她说,我是慢热型,一点都不像白羊座。

    “是,你像,那…亲爱的白羊座小姐,下节课是数学,黑板不擦吗?”我看了看表,好心提醒:“只有4分钟了,友情提示,数学老师喜欢提前三分钟来。”

    温拾锦几乎是跳起来狂奔到讲台上,抡起帕子就开始擦黑板。

    我看着她手忙脚乱,有些想笑。起身去办公室。

    “王老师,我来帮你拿书吧。”

    “哟,我这数学课代表今天格外积极啊,居然还帮我拿书来了,喜大普奔。”

    “小事,本来就是我该干的。”

    “开窍了!你这小子!真会说话,奖励你一个溜溜梅,别被别人知道了,一群兔崽子天天来办公室薅我糖吃。”

    “谢谢老师。”

    “叮叮叮~”

    “哟,都上课了,快走吧。”

    “老师慢点,刚刚保洁阿姨才拖完地的。”

    “喂,郑逸辰,你刚刚去办公室干嘛了?”温拾锦好奇的问我。“没干什么。”我翻开书,目不斜视。

    “啧,我俩同桌了有一个月了吧,怎么还是这个高冷样?”温拾锦摩挲着下巴嘟囔道。“给你的。”我把溜溜梅递给她。

    “咦!?好人哪。不过给我干嘛?”温拾锦接过就撕开扔进嘴巴。

    “没事就吃溜溜梅。”我忍着笑说出口。“!”果然,温拾锦暴怒,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郑逸辰,你好样的!”

    “喂,”我转头想问温拾锦,还没开口就看见她一脸严肃的说道:“第一,我不叫喂。”

    “…”我有些无语,同桌了一个月,我也习惯了她偶尔的疯颠。“真是没有一点幽默感。”她瘪瘪嘴,问:“啥事啊?”

    “……”我一时愣住,因为我忘了。都怪这个温拾锦。绞尽脑汁了半响才憋出一句:“你语文写了吗?”

    温拾锦一脸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我:“哥们,上节课你是没来吗?”“噢,没写啊。”我慢吞吞的说。温拾锦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我一眼:“郑逸辰,我诅咒你一辈子单身!”

    “我真的害怕了。”我满不在乎的回怼道。

    “我跟你讲,我可是乌鸦嘴!很灵的!”温拾锦怕我不信,一连串的说:“上次易书禾跑步我说她肯定跑第一结果就是第一!”

    “倒数第一也是第一,没错。”我懒羊羊的翻着书,笑了,“而且你管这叫乌鸦嘴?”

    “都一样嘛,都能许愿。”温拾锦咳了两声掩饰尴尬。“哈哈忘了今天下节课英语,要听写快看快看。”

    温拾锦摸了摸鼻子,从抽屉里面摸出英语书开始看。我轻轻瞄了一眼呵呵道:“今天听写话题13,你看12干什么。”

    温拾锦装模作样地哼了一声:“回顾一下昨天点错误,像你这种不思进取的人不会懂。”

    “是,”我打了个哈欠,“我不用看昨天的错误是因为我没错。”

    “呸!你也就英语比我好,你看你数学能考几分?”温拾锦冷冷道,好像下一秒就会提刀削我头。

    “还有语文。”

    “郑贼纳命来!”

    高一的生活很无聊,但比起以后算是好的了。

    “唉,每次看见那些高三的学长学姐们我就感觉我好废啊怎么还有心思玩。”温拾锦托着腮,站在栏杆处眺望着对面三楼的高三党们。

    “真惨。”易书禾插嘴道,“我真不敢想我高三会累成什么狗样。”“不用担心,”许南安靠着墙笑得很洋溢,“因为易书禾你已经是狗了。”

    易书禾白他一眼,挽上温拾锦的胳膊道:“走吧阿锦我们去厕所。”

    “真是搞不懂他们小女生为什么喜欢手牵手上厕所。”许南安从易书禾做了一个鬼脸,转头对我说。

    “要体验一下吗?”我也同他一起倚在栏杆上,打趣道。

    “别了,我害怕。”

    “我还真害怕你同意。”

    “嘿,不至于吧郑逸辰,好歹是发小呢。”

    “噢。”

    “负心汉!果然竹马打不过天降,好好好!!!”

    “…”

    我简直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真是出其不意的脑回路,太炸裂了。

    “郑逸辰,走什么?不去吃晚饭吗?”

    “拿饭卡。”

    晚上6:30。

    夕阳正好,烧起了半边天,红的热烈张扬。

    我一直很喜欢落日,我和温拾锦也争论过朝霞和落日哪个更漂亮,总是无果。因为温拾锦也同样喜欢落日。

    后来,我想说,温拾锦,你是朝霞,是不灭的朝霞。别做落日,你要有万丈光芒。

    我以为像温拾锦这样开朗明媚的女生是从小腻在蜜罐里长大的才会养出那样的性格。

    却不想,一个人外在表现出来的情感可能是她内心缺失的那部分。温拾锦从来不是公主,她会成为自己的女王。

    撞破她的不堪是和她同桌的第三个月。

    我想,她那么努力逃离那个不堪的家一定很累啊。我忘不了当时暮色浓郁,我补完课拎着小卖部买的零食回家,路过那个破旧的小区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喊骂声。

    “死丫头!给你脸了是吧,上什么学,反正你都要存钱给你弟买房子,你再给我提学费补考费这些就别读书了!”

    除了洪亮粗犷的男声伴随着还有稚嫩却无比恶毒的童声。

    “姐姐给我买大房子!本来就是你该干的事!爸爸都说了,我们家的钱全部是我的!”男孩的笑声不断,言语之间全是不屑。

    我提着东西不在意的走过,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名字。

    “温拾锦,你真是反了天了!敢不听你老子的话!”

    小区老旧得过分,一点也不隔音,一个响亮的巴掌声过后是几声咒骂,随即我看见温拾锦从楼道跑了下来,她穿的单薄,脸是肿得。满脸泪痕。

    我想,我不该出现在这。温拾锦向来不喜欢别人可怜她,她总是展示自己乐观积极的一面。

    我们四目相对,空气沉默,只有楼道传来的恶毒咒骂。我看见她的眼眶噌的就红透了。泪和不要钱的一样疯狂掉落。我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狼狈,我想她也不想让我看见吧。

    “温拾锦。”我沉声道,“怎么了?”我不确定她现在是否想见到我。但是女孩的泪越演越烈,整个人都在颤抖。我想温拾锦你不管平时有多大大咧咧,但是你受伤了也会想让人抱抱吧。于是我伸手牵过她的手,带领她开始在风里奔跑。直至听不见那个恶毒的声音。

    “温拾锦,要吃吗?”我把零食递给她。我不敢看她,偏头瞪着天。突然想起她只穿了一件T恤,我犹豫再三,还是脱了外套递给她:“穿上吧,也不怕冷死了。”

    “嗯…谢谢。”温拾锦披上外套乖乖地坐在一旁,我没见过她这样安静的时候。有些不习惯,我找不到话讲,虽然我不想提起刚才的事,但是她今天晚上总要有个地方住吧。

    “你今天晚上怎么办?”我拆开奥利奥,递过去。“不知道。”温拾锦闷闷道。

    我叹气,要不是今天刚刚好我遇见了,她岂不是要睡大街啊?

    “我借你200吧,去找个酒店?”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她父母都不管她,只能自己挣钱,200对她来说不是小数目。“或者去我家,我家没有别人。”我补充。还是想扇我一巴掌。男女授受不亲,对她来说不礼貌。但是我的cpu都干烧了也想不到其他办法。

    “滴。”手机响了一声,是易书禾发的信息。她问我明天补课的作业是什么。

    我有个好主意,易书禾父母常年不在家,只有她和她姐姐,说不定可以……

    温拾锦勉强的勾唇笑了:“不用了谢谢。”笑得好丑。我想说。

    “去易书禾家吧,她家只有她和她姐姐。我给她说一声。”我飞快地打字给易书禾说。

    易书禾:OK

    我望着她蜷在角落的身体,开口:“温拾锦,走吧。”

    她“嗯”了一声。我看见她又哭了。今天她的眼泪格外多。温拾锦,不要哭。我想说,可我还是没有说。  我们天生默契,都没有提起那晚的一切。易书禾也没有,真不愧是我的发小,就是给力。

    温拾锦还是和平时那样开朗活泼,让我觉得好像那天只是我自导自演的英雄救美的幻想罢了。

    可是我清楚明白,每当我望向她的时候。

    我以前不清楚,总觉得一个人可能是开朗的,可能是忧郁的,但人不可能只有单一的一种情绪。

    你的眼睛。

    我注视着你的眼睛,温拾锦,我看见过你的难过,你的无助。从此忘不了。

    16,17岁的少年总是以为自己会是那个与众不同的人,我曾以为我可以改变一切,像动漫里的主角一样。可惜我从来不是可以救赎别人的人,温拾锦也用不着我的怜悯。她是课本里面的海燕,行驶在狂风骤雨中。

    “郑逸辰,”她看着我,全然没有我预想中的纠结或是别的情绪,是坦坦荡荡。我想也是,因为她是温拾锦啊,她怎么会自卑。

    “怎么了。”我抬头看着她,温拾锦甩了甩手里的饭卡,“吃饭去。”

    原来已经6:00了。

    夏天的落日晚,我们一起去食堂时还是漫天红光。我发现学校里的一切都有了说不清的感觉,我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这里,哪怕我已经在这里读了一年多了。

    “你想吃什么?”温拾锦开口,不同于往日的张扬。

    对视,是她波澜不惊的眼眸,浸着温柔。温拾锦温拾锦温拾锦。从来没有这么好看过。

    “吃咖喱饭吧。”我垂眸,平静地移开眼,我想,我的心意早已震耳欲聋。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人,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却在你离开时才明白。

    少年手捧玫瑰,世界灰白,他的女孩。

    死在了高二那年花开。

    “温拾锦,我喜欢你。”

    我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但还是买了个笔记本。无他,唯心上人尔。

    我想,她那么好的一个人,谁也配不上她。因为她是温拾锦。

    这句话我写在日记本上的每一页。

    每一页。

    我想我可能是昏了头,我们不过才同桌了几个月。我们才认识了几个月。可惜我很清楚,郑逸辰,你就算骗得了所有人也骗不了你自己。

    今天是2024年6月1日,马上就要放假了。我发现我还是喜欢你温拾锦。还有,儿童节快乐,今天你跟我说想过儿童节,因为你从来没有过过。辛好我提前买了蛋糕。自从那天的事以后,我们无话不谈,关系变得更好了。偶尔也会有人调侃我们的关系。我想知道,你听见了是什么心情。和我一样嘴硬吗?

    今天是2024年6月14日。我们考完试了。和易书禾他们一起去吃饭。那个死许南安一直给易书禾夹菜,我也想光明正大的给你夹。我承认我痴心妄想。吃饭的时候我们不至对视一眼,温拾锦,我不信你不动心。

    开玩笑。你那么迟钝。

    ……

    “郑逸辰,”我妈在厨房叫我,“放假了也不能耽误学习,快去看书。”

    “知道了。”我答应着,手里给温拾锦发着消息。

    zyc:在吗

    我删删减减,最后也只发了一个“在吗?”

    她回的很快。

    w:在

    w:怎么了?

    我找不到什么话可讲,最后问道:“出来玩不”

    我想,马上就是许南安的生日了。便宜他小子了,今年能得到我买的礼物。

    zyc:许南安下周一过生

    w:好

    我压抑不了心中欢喜,约好了明天见面。

    “干嘛呢看你半天了?”我妈狐疑地探头过来,“你小子要是谈恋爱了我打断你腿。”

    “呵。”我不想多说什么。

    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我当了16年乖乖男也想体验一把青春没有售价的感觉。开玩笑,我只想暗恋,搞好学习才最重要。

    没错 。

    如果青春没有遗憾,那就不是青春了。

    我叫温拾锦。

    16岁,高一下册。目前就读于领英中学。我的同桌是一个男生,他叫郑逸辰。他是数学课代表。还有易书禾,许南安。我们是好朋友。

    我记不得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了。等到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落荒而逃。我看见郑逸辰站在那,夕阳无限好。他即使背对着阳光,但还是璀璨夺目。

    我站在拐角处,努力平复着心情。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

    “妈,我出门了。”我对正在沙发上追剧的老妈道。她盯我一眼,挥了挥手道:“早点回来。”

    “嗯。”

    昨天和温拾锦约好了一起去给许南安选礼物。我看了看时间,打了个车直达目的地。看见温拾锦已经站在那里等我了。

    “抱歉,来晚了。”我顺手把奶茶递过去,“赔礼。”谁知道温拾锦也提前来了,不是说女孩子一半会晚点到吗?

    温拾锦接过奶茶,笑眯眯道:“谢啦郑同学,不过你可没有迟到,我习惯提前到哈哈。”

    她笑得欢,腰都直不起来了。

    “好了,我们走吧。”我无奈道,“先去看看礼物。”温拾锦冲我眨眨眼,说:“我已经想好了,我做一个DIY蛋糕。”

    “DIY?”我在地图上搜索道:“刚刚好,二楼有一个,走吧。”

    温拾锦叉着腰假装抱怨:“好好好,抄袭我想法!”我又气又好笑地停下脚步看着她,“温拾锦。”

    她正色地停下脚步也看向我。“在。”

    我看着她眼里的狡黠,不知道说什么。于是拎过她手里的芋泥波波,“喝奶茶也堵不上你嘴。”

    可能她以为我要没收她的奶茶,温拾锦一个飞扑就过来了,我们贴的很近,我起了逗她的心思,故意把它提的很高,惹她气急败坏地垫脚来抢。

    “郑逸辰!你好幼稚,郑三岁。”她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把我堵在墙上。我眼看她马上要炸了,好心地给她插好吸管递到她嘴边。“喝吧。”

    我们都没有觉得什么不妥。还在嘻嘻哈哈地笑。

    直到俩个女生路过时说了一句话:“啧,怎么到处都是小情侣啊。”“秀恩爱,咳咳咳。”

    我看见温拾锦耳朵爆红。我从来不知道她也有这样窘迫的一面。虽然我也后知后觉地脸开始发烫。

    “走吧。”我清咳一声,走在前面。余光看见温拾锦磨磨蹭蹭地跟了上来。心情特别好。

    DIY蛋糕是我们一起做的。很丑。上面还有四个小人。他们叫,许南安,易书禾,郑逸辰……还有温拾锦。

    回家的路上,我和温拾锦在拐角分别,玩了一下午,已经是夕阳西下了。地面被照的红通通的,温拾锦的发丝金灿灿的,很好看。我想伸手去摸,但是忍住了。

    “温拾锦,再见。”

    “郑同学,再见。”

    少年少女笑得开怀,在夕阳下,把他们衬得青春洋溢。少年不知道少女心跳的厉害。少女也不知道少年忍下的心中欢喜。

    你看,连夕阳都在当他们的背景板。

    我想说,郑逸辰,你就是我的白马王子,我曾经幻想,有一个人脚踏七彩祥云来爱我。后来我发现了就是你郑逸辰。

    你见过我的所有不堪,我们早已惺惺相惜不是吗?

    你仅仅一个眼神就让我非常喜欢

    步入高二,班主任开始一年一度的演讲:“高一基础没赶上的没关系,你要知道高二才是最重要的一年!既然已经选了文科班就要打起精神来……”

    我的思绪飞走,视线也移到对面的三栋。那里是理科班。温拾锦就在那。

    高一下

    “郑逸辰,你选文吗?”温拾锦捏着刚刚发下来的表。“嗯。”我收拾好书包背上,“你们呢?”

    “肯定是理科啊!”许南安笑眯眯地勾着我的脖子,“我这么天才的人不去学理是全世界的遗憾。”

    “我应该选文噢…”易书禾皱着眉,“我物理化学听不了一点啊,选理就是自寻死路。”

    “……”我望向温拾锦,对上她温柔的眸子。

    “那你呢?”我开口。

    “理吧。”

    “挺好的,好就业。”

    “啥啊,我自己喜欢。”

    “喜欢就好。”

    “你真不会说话啊郑逸辰。”温拾锦笑眯眯地走在前面。我们四人迎着夕阳走向大门。

    今天的夕阳很红很漂亮,朋友圈都被刷屏了。但是我没有心情看。我坐在书桌我旁边,夕阳溜进我的房间,映衬在那张空白的志愿表上。

    “服了哈哈,天天都见不了面。”电话里传来温拾锦气急败坏的声音。

    “要不这周天出来玩啊 。”我提议,“虽然只有半天假,但是也能玩。”“学校真的是抠死了,”我能想象温拾锦现在恶狠狠的朝作业撅嘴,“下午一点放,晚上还要回去谁晚自习,怎么想的啊。”

    温拾锦使劲嚎了几声:“今天是月圆之夜我要变身了!其实我是狼人。”

    “太抽象了你。”易书禾无语道,“上一天学给你逼疯了,今天才是文理分科第一天呢。”

    许南安好像才忙完,加入了群聊语音:“我滴妈啊,谁懂,第一天班主任就搞了摸底考,谁家好人高一考高二的啊。”

    “你们班主任该不会是李彩虹吧?”易书禾问,“她就喜欢搞这些,我哥高中那三年就是栽在她手上了。特别喜欢考试考试考试…”

    “不要啊!”许南安哀嚎,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痛苦。

    “滴”

    vx有人发来信息。

    w:你想好玩什么了吗?

    w:这周末

    zyc:…去万达游乐场吧…

    w:好啊好啊

    syc:要不然去看电影?

    w:最近有啥好看的?

    syc:那个xxxxx不是重映了吗?

    w:对哦,我也可以啦嘿嘿嘿

    我们开始聊起来,而四人小群的语音通话也成了那两人的拌嘴现场。

    那周末我们玩的很多,几乎是争分夺秒的,刚刚下了跳舞机就跑去抓娃娃,好不容易等易书禾夹起来一个凯蒂猫,结果许南安一声“电影开场了!”把易书禾的娃娃吓掉了。

    “啊啊啊!”我们一边跑一边狂笑,因为易书禾气急败坏地扯着许南安的衣服:“都怪你!我的娃!”

    “小气!以后还你一个就是了!”

    电影讲的是跨时空恋爱。男主女主交换身体互相喜欢的动漫。把两个女生感动得哭了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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