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快过来吃饭。”夏迟笑脸盈盈的对刚睡醒的夏时乐说。
看夏迟样子,夏时乐不禁有些怀疑,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是自己的梦境,还是真实发生的。
夏时乐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他说,“昨天晚上你,”
夏迟却一脸疑惑道:“昨天我晚上怎么了?”
看他这样,夏时乐说,“没事!”他夹起菜放进嘴里,不愿再看夏迟。
夏迟说,“过几天是你父亲的生日宴,你要去吗?”
夏时乐愣了一下问道:“你会去吗?”
夏迟笑着说,“我会去,但是你如果不想去的话,就别去。”
夏时乐说,“可……”
夏迟知道夏时乐在担心什么,给他夹了块肉说,“不用怕别人说什么?有我在。”
夏时乐点头说,“好!”
这几天国内阴雨绵绵,两人出门的时候外面还在下着小雨。
可到了中午,雨就忽然变得大了起来,夏时乐刚想一个人去餐厅吃饭就听见后面有人叫他。
他回头一看,黄燃淋着雨朝他跑来。
夏时乐走过去给他打上了伞问道:“你怎么不打伞?”
黄燃用手抹了下脸上的水说,“我忘带了,你要去餐厅吗?”
夏时乐“嗯”了一声。
“能不能捎我一程?”
“好!”
两人打着伞去了餐厅,可能是下雨的缘故,餐厅里没有多少人。
夏时乐将伞放在座位上,之后就去打饭。
打完饭回来后,伞就没了踪影,夏时乐怔怔的看着餐桌。
怎么会忘了把伞拿着呢?
黄燃打完饭后,看见夏时乐站着问道:“怎么了?”
夏时乐懊恼道:“伞被人偷了。”
“你没拿着?”
“我,忘了。”
黄燃气愤道:“偷伞的人,是伞都买不起了吗?”
黄燃骂人的声音不小,不少人转头看了过来,夏时乐有些受不住。
夏时乐拉了拉他说,“先坐下吃饭吧,也怪我没看好。”
吃完饭后两个人淋着雨回去了,下午还有一节课,夏时乐运气不好的坐在了离空调比较近的地方。
本来就淋了雨,这会又吹了两个小时空调,他有些受不住,想关空调,但大家纷纷吵着热,又没人和他换位置,夏时乐只得裹紧自己的衣服。
夏时乐头痛的厉害,下了课就趴在桌子上。
黄燃路过他的教室时,看见了夏时乐没走,就想邀请他一起走。
他走近一看,发现夏时乐的脸有些发白,一摸额头烫的可怕。
他立马给夏迟打去了电话。
夏迟语气平静道:“怎么了?”
黄燃着急道:“夏时乐他好像发烧了,头烫的可怕,现在在下雨我没伞,你能不能开车带他去一趟医院?。”
夏迟此刻也冷静不下来了,问道:“你们在哪?”
黄燃将位置报给了夏迟,随后挂断了电话。
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他拿出自己铁质的保温杯,放在了夏时乐的额头。
又尝试着叫醒夏时乐。
夏时乐迷迷糊糊睁开眼,但是头像是装了铅块一样抬不起来。
“你怎么发烧了都不知道?”
夏时乐说,“我发烧了?”说着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脑袋。
“不烫啊!”
黄燃无语道:“那是你的头发当然不烫了。”
“啊?!”夏时乐想让他的手往下移,但是却是往上跑,黄燃看着他一路摸到后脑勺,拿着他的手放到了他的额头上。
“在这!”
“好暖和。”
黄燃有些担心这人不会是烧傻了吧,心里祈求着夏迟赶紧来。
好在夏迟在夏时乐快闭上眼的时候赶到了。
夏迟甚至差一点跑过了头,还好黄燃叫住了他。
夏时乐一见是夏迟就立马精神了起来,“夏迟?”
还好还认得人,没有烧傻。
夏迟摸了下他的额头,就把他横抱了起来。
“黄燃麻烦你帮我们打着伞。”
黄燃拿起桌上夏迟刚放下来的伞说,“好!”
夏迟将夏时乐放进了后座上,紧接着黄燃也坐了进去。
几人开车去了医院。
普通的发烧而已,打了针,吃了药,医生就让他们回去了。
几人回去的时候外面的雨也停了,夏迟拿出手机说,“今天的事谢谢你,我帮你打个车吧。”
黄燃摆了摆手说,“不用麻烦了,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那好吧。”
路上夏迟给黄瑾打了个电话,让他去接黄燃。
他把夏时乐放到床上仔仔细细的裹好被子,期间夏时乐醒来了一回。
夏迟问道:“还难受吗?”
夏时乐点头,抱着他的手不肯撒开。
夏迟笑道:“哪里难受?”
夏时乐嘟囔着,“全身都难受。”
夏迟说,“那怎么办?”
“要夏迟!”
夏迟揉着他的脸说,“要我,要我的什么?”
夏时乐不语只是一味的“要夏迟。”
夏迟说要走,他还拉着不放。
夏迟问道:“时乐,你对我有没有一点,不是对朋友的那种喜欢。”
夏时乐却在此刻安静了下来,不再嚷嚷着要夏迟,攥着的手也松开了。
夏迟感觉心有些酸涩,但也只是笑了笑。
“你好好休息,我给你熬点姜汤去。”
夏迟走后,夏时乐睁开了眼,嘴中好像还在呢喃着那句“要夏迟。”
夏时乐站在一座别墅面前,他恐惧的看着这栋别墅,不敢进去。
但里面不知道何时走出来个人,夏时乐看不见那人的脸,只知道是位女士。
她拉起夏时乐的手说,“跟我进去吧,外面热。”
夏时乐本想抗拒,奈何自己动不了,只能任由她拉着自己往别墅走去。
推开门,面前却不是夏时乐小时候看到的样子。
里面的装饰陌生而又熟悉。
那位女士拉着他一路走到了二楼最里面的房间,她推开门说,“我交给你的东西还在吗?”
夏时乐说,“什么东西?”
那位女士疑惑的推开了床,在原先床角的位置打开了地板。
她说,“就是这个东西啊!”
那是一只棉花娃娃,夏时乐却透视到了里面的东西,是一支录音笔。
夏时乐猛的惊醒,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他喘着粗气的看着窗外,心跳的很快。
梦里的情景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只知道自己又梦见了那个可怕的地方。
突然有人抓住夏时乐的手,接着抱住了夏时乐。
夏时乐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听不到声音。
“别怕!我在!别怕!”
夏迟紧紧的抱着他,不让他看窗户。
夏时乐也不知道自己被什么东西吓到了,只是觉得害怕的不行。
头埋在夏迟的脖颈处,哭了起来。
夏迟轻声细语的问道:“和我说说怎么了好吗?”
夏时乐口齿不清的说,“我不知道。我好害怕。”
“好了好了,不怕。”
刚醒来的夏时乐,没一会又哭晕了过去。
夏迟怕他又发生什么,一晚上没敢睡觉,陪着他。
第二天夏时乐眼睛肿胀的醒了过来,夏迟眼睛充满了血丝。
两个人凑不出一双正常的眼睛。
看见夏迟憔悴的样子,夏时乐拉着他的手说,“上来睡会?”
不知道为什么,夏时乐感觉夏迟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夏迟兴奋道:“好!”
等夏迟上了床后,夏时乐掀开被子准备下去。
夏迟急忙拉住他问道:“你不睡吗?”
他确实很想陪夏迟睡觉,但是他的直觉告诉她要去一趟那个别墅。
“不了,你自己睡吧,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说着拿开了夏迟抓着自己的那只手。
“我陪你一起去吧,我大概知道你要去哪。”
“我要去哪?你说说。”
夏迟掀开了被子说,“那栋别墅。”
既然夏迟已经知道了,那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只得带着他一起去了。
虽然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要去,但是走在路上他还是有那么些紧张,甚至于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上了夏迟的手。
夏迟用手指抚摸着夏时乐的手背说,“没事的,有我在呢。”
“嗯。”
那栋别墅荒废了很久,但是他的父亲一直不肯卖掉。
夏时乐下了车,在夏时乐看来,明明不大的别墅在夏时乐眼中却是大的可怕。
他双腿有些发软,一只手死死抓着夏迟的衣袖。
夏迟看他这样心疼道:“我进去吧,你在外面等我好吗?”
夏时乐摇了摇头,强忍着不适,推开了生锈的大门。
里面长满了杂草,看见这样,夏迟一把将夏时乐抱了起来。
他说,“别怕,不会咬到你的。”
夏时乐怕草很多的地方,怕荒废的地方,任何可能出现蛇的地方,他都害怕。
夏迟知道这一点,所以一路上都没将他放下来。
夏时乐说去哪,他就把夏时乐抱到哪。
两人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停下来,夏迟推开门,里面和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样,干净的不像是荒废了很久的地方。
夏时乐脑袋抽痛了一下,想起了之前的事。
当初他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一睁开眼就是这个房间。
他的腿动弹不得,只能每天躺在床上,唯一见到的人只有送饭的保姆,和时不时“关心”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告诉他的最多话就是,
“你的腿不可能好了,乖乖呆在这,不要给我们添乱。”
夏时乐每天的世界,都是安静的很。
他想出去,但他的母亲警告过他,如果从床上掉下来,就会把他扔在这自生自灭。
夏时乐很听话一次也没有掉下去过,每天都是乖乖的躺在床上,等着保姆来喂他饭。
可有一天到了吃早饭的时候,保姆没有来,他想着应该是保姆忙忘了,安慰自己,没事的。
可午饭也没来,晚饭也没有。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保姆才重新回来。
可当时的夏时乐为了找东西吃,已经爬到了楼下,而这栋别墅外面是小山坡,他们没关紧门,有一条蛇跑了进来。
夏时乐看着那条蛇一点点靠近自己,而自己却只能缓慢的移动。
于是当保姆回来的时候,夏时乐身上大大小小有了很多的伤口,深的浅的,大的小的都有。
甚至于还有好几条蛇缠在他的身上,正啃咬着他的身体。
他昏迷了半个月才醒来过来,刚一醒过来,他的母亲就埋怨他不应该到处乱爬。
又趁着这个借口,他们把夏时乐关在房间里饿了好几天。
万幸的是这次没有蛇。
夏时乐眼含热泪的晃了晃脑袋,梦里的记忆,慢慢浮现了出来。
夏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将他的头埋进了自己的胸前。
“我在呢,不怕。”
“嗯!放我下来吧。”
夏迟将夏时乐小心翼翼的放了下来。
夏时乐眨巴了几下眼睛,将床推开,在床脚的地方,扒开了瓷砖,里面果然有一个棉花娃娃。
夏时乐将它撕烂,“啪嗒!”是一个黑色的录音笔。
他看了眼夏迟,然后按下了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