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李慎汝毫不在意地略过这个新纳的美人,眼里盯着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哪怕这心上人已嫁作人夫。
被盯着的人可就不乐意,不说他与新帝本就没什么情分,更何况如今他已是孙宰相长女的夫郎一年有余,现在出现个长相跟他极为相似的男人做了陛下的美人……
“这怎么无关紧要,听说纪美人得了陛下好大的恩典,我和若儿可要恭喜陛下好不容易找到入眼的可心人。”兰若腰侧出现一只粗糙的手,牢牢把他靠在自己身边。
“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我回去可得好好跟母亲说说,这纪美人说不定与我家若儿有些缘分。”
孙鹤清眉间一股英气,几次打仗都要靠她,浑身的煞气即使被刻意压了几分也挡不住在与李慎汝对视时泄出的锐意。
李慎汝压下心口的气,这是兰若喜欢的人,也是安邦的人才,更是她同窗十几年的好友,不能动。
转而把目光瞥向了一旁的纪乐,“我们姐妹两你还折煞我,这是我那遗留在外的皇姐的学生,年纪还小,我看他可怜便收留了。”
说得冠冕堂皇,还不如给一笔银子让人家潇洒。
说到底这不过是一场同门之谊而产生的见面,说多了惹得两方都厌烦。
兰若虽是男子,可才学之深女子都要望其项背。
更何况他身份也不低,太傅之子,任谁都要给几分薄面。
“我看纪美人面色苍白,相必是累了,母亲与陛下要叙旧的事可比我和妻主要说的多,不若陛下让纪美人在我这歇歇。”兰若自然开口,用手安抚着善妒的妻主。
李慎汝听出了话里的意思,没动,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孙鹤清,敛眉低声道:“嗯,是我思虑不周了,鹤清可不要怪我。”
孙鹤清沉默几秒,说不怪是不可能的,他们同窗十几年,情分深厚,但怎么也想不到这闷葫芦偷偷暗恋了他夫郎七八年,虽没做出格的事,但今日拜访兰太傅,她却把一个长相与若儿相似的男人带到了身边,如何咽下这口气。
“陛下说笑了。”
李慎汝不再说话,让纪乐留在这,虽然她的确有睹人思人的想法,但也做不出这种伤人伤己的事来。
“听说纪美人与六皇女感情深厚,谁也想不到出了这样的事,不然你与六皇女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兰若言笑晏晏的拉过纪乐的手。
纪乐浅笑,这么一看至少跟兰若有八分相似。
“我与六皇女本就无儿女情长又何来天造地设呢。”
兰若一声“平舟”唤回了孙鹤清的神,平日里他们都爱唤对方的字。
“那是好了,不过可惜了六皇女。”六皇女是死后被发现是当初先帝在民间留下的风流债,听说年纪轻轻就是那县里的夫子,奈何身子不好,英年早逝。
“平舟你出去吧,我与纪美人谈些知心话。”
孙鹤清最听夫郎的话,没有不应的。
待到周围只剩下这两人,兰若这才好放心大胆的问。
“纪美人是心悦陛下?”
纪乐蓦然笑出了声,这一笑便跟兰若一点也不像了,更潇洒也更娇纵些。
更像他们打听的消息。
纪乐作为县令独子,千娇万宠,脾气也被惯成了炮仗,尤其是在六皇女面前尤其,打打闹闹的事是没完的。
不过六皇女也一并受着,是打是闹全都揽下了。
“陛下的容貌怎么会有人不惦念。”
“……”
“你今年十六,有字吗?我单字鱼,不过你可叫我若哥哥,鱼儿也行,但我妻主醋味大,不过她也不会找你的事。”
纪乐背过手,也许是很久没感受过这样的惬意了,让他忘了很多事。
“我名纪乐,你叫我纪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