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章杰斌，饶是程秋白这样平日里波澜不惊的人此时都有点无语了。

    无奈敲了敲玻璃。

    “你还好吗？”一贯的冷漠，但这副场景好像有些熟悉，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有过差不多的事情……嘶——是什么呢？只差一点，差一点就能想起来了——

    模糊的记忆片段就像一条条顽皮的线条，在他眼前晃荡却怎么也不让他抓住，绚丽的……模糊的……黑暗中的一抹光亮……无论如何都抓不住的那抹光——

    “你还好吗？”海浪的声音，刺眼的阳光，晃的人睁不开眼睛，模糊的身影朝他伸出手来，接过手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脚下却一个不稳又跌在那人的身上。

    “啊！对不起！”声音是少年独有的温润清冽，耳廓是微微泛起的粉红。

    “没关系的，你还好吧?”他终于看清了，那是一个白发的少年，阳光为他的头发镀上了一层金边，黑色的眼睛，仿佛是来自大海的神使。

    “你是……?”孤身流落在外的少年对一切都抱有警惕。

    “我是你的恩人。”

    “恩人?”

    “嗯哼，你掉进海里了，可是我救了你！”大言不惭，明明是少年自己拼命游到了岸边，他不过又顺手捞了一把摆了。

    但少年惊恐之后已经记不清了，不过这个人既然说救了他，那……

    “谢谢你！”说完便转头就走了。

    白发少年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几步追上他，拉住他的手腕。

    “喂！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需要表示一下吗?”

    “啊？我道谢了啊。”这还不够吗？

    想了想又面向他，九十度鞠躬。

    “真的很谢谢你！我的恩人！有缘再见！”再次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可恶！老鱼不是说人都是会知恩图报的吗？他不应该报答他吗？为什么转身就走了啊！

    连忙上前想再次拦住少年，但脚下一绊，噗叽一下摔沙滩上了“啊！”

    少年有点无语，这么傻的人他倒也是第一次见……但好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你还好吧?”

    “导师！导师！你还好吧?”是章杰斌，他看程秋白说了什么后就愣愣的站在那了，连那鱼都游起来贴着玻璃屏看了他好一会儿也没有反应，便走进叫了他几声。

    程秋白反应过来，按了按眉心，冷着声道：“我没事。”他又看了看玻璃缸里的人鱼，同样的白发，他会和那个少年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