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自从那晚之后，

    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暮夕颜，

    她也没有来找我。

    我描述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有点期待，又有点害怕。

    直到那天，

    我和付祈安如往常一样约会，

    我们在路上碰见了。

    25

    我和付祈安牵着的手，

    我们身上的情侣装，

    全部都被一览无余。

    「恭喜你啊，这么快就谈恋爱了。」

    这句话不知道对谁说的。

    但她脸上是如此得平静。

    「谢谢祝福。我现在很幸福。」

    谁问你了，

    付祈安我说你这死嘴能不能闭上。

    暮夕颜没有看他，

    而是一直在看着我。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表情，

    我很心虚，

    想着赶紧把这手给松开了。

    却被付祈安握得更紧了。

    26

    突然，我感觉小腹一阵剧痛。

    完了，应该是来例假了。

    我受不住疼痛，

    几乎晕厥过去了。

    恍惚中，

    我好像听见暮夕颜在喊我名字，

    「白晨光，白晨光，你怎么了。」

    可笑，

    她怎么可能还会再理我。

    她现在一定很讨厌我吧。

    27

    当我再次醒来时，

    已经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晨光，你醒了啊。太好了。」

    我以为是暮夕颜，

    一看原来是付祈安，

    赶紧又把眼睛闭上了。

    「怎么又睡了啊？医生，医生。」

    听见付祈安出去我就放心了。

    她呢？

    她走了吗？

    还是说她根本没来。

    她估计也不会来吧。

    28*

    「晨光，你怎么了晨光。」

    「你瞎吗，她肯定是不舒服啊。」

    话落，

    暮夕颜就将我一横，

    抱在了怀里。

    「愣着干嘛，快叫出租车啊。」

    付祈安招手叫停了一辆出租车，

    暮夕颜将我小心的放入车里，

    上车坐在了我旁边，

    「师傅，去附近最近的医院。」

    暮夕颜用手轻拍着我。

    「你千万不要有事啊，晨光。」

    付祈安刚准备开副驾门，

    那辆出租车就开走了，

    「诶等等，我还没有上车呢。」

    他只好又打了一辆车。

    暮夕颜站在病房外，

    现在想起来刚刚那段经历还是有点后怕，

    透过门上玻璃，

    她看到我醒了。

    好在，人没事。

    29

    后面我们也没有再见过了。

    就这样过了很久很久，

    那是情人节的前一天晚上。

    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喂你好，这位小姐在我们店里喝醉了，我看她手机上的紧急联系人是您，请问您方便过来接她一下吗？」

    「地址告诉我，我现在就来。」

    我见到暮夕颜时，

    她已经喝趴在桌上了，

    「夕颜，夕颜？」

    我拍拍她，

    没有反应。

    在服务员的帮助下，

    我带她上了出租车。

    把她送回了她家。

    「到了，夕颜，还能走吗？」

    她看起来稍微有了点意识，

    我扶着她，下了车，

    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

    原来暮夕颜这么高，

    比我高了半个头，

    她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了我身上。

    我就这样搀着她，

    终于到了家门口。

    我扶着她的腰，

    她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

    我艰难地从她包里翻出了钥匙开门。

    一进门，

    我就将她送到了沙发上。

    她好像睡着了。

    很安静。

    我悄悄地给她冲一杯蜂蜜水，

    放在桌上，等着给她喝。

    正当我想起身去房间拿个毯子给她盖着，

    她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用力一扯，我重心不稳，

    一下扑在了她的怀里。

    「你醒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嗯。」

    她眼神迷离，

    眼眶红红的，

    整个脸也是红红的，

    散发着热气。

    我好像也有点热了。

    「你接近我是为了付祈安是吗？」

    我的心咯噔一下。

    她接着说，

    「我每次约会你都故意打断，就是为了让我们分手，对吗？」

    我没敢说话，

    心跳得很快。

    「付祈安微信里的那个太阳小图标，就是你吧，白晨光。」

    「你利用我。」

    她捧着我的脸，

    对上我的眼睛，

    仿佛想要透过我的眼睛看穿我的一切。

    「我早该猜出来的…」

    她突然哽住了，

    语气里带了点哭腔，

    「可我还是一步步顺着你的计划，

    我就是…我就是想知道你的心里有没有我。」

    我愣住了，

    她接着说，

    「付祈安他到底哪里好了，你喜欢他。你能不能像喜欢他一样，分我一点点喜欢啊？」

    她说着说着眼泪流下。

    「抱歉，我不能。」

    她哭得更厉害了，

    「因为我根本不喜欢他。」

    暮夕颜突然停下，静静看着我。

    过了一会，她继续说，

    「其实那天我的话没说完，」

    「什么？」我很疑惑。

    「我想说，但如果是你的话，我想我应该没办法记恨，因为你是白晨光。」

    我忽然想起那天我问她的话：

    「要是有人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你会原谅她吗？」

    「不会。」

    「如果是好朋友呢？」

    「不会…」

    原来她后面是想说这个吗？

    我轻轻摸着她的脸，

    她突然用手抓着我的那只手，

    「那你喜欢我吗？」

    「我…」

    「算了，你别说了，我不敢听。」

    她用食指轻轻按住我的嘴唇，

    轻轻摩挲，像那天我一样。

    「我可以亲你吗？」

    我没有拒绝，

    任由她下一步动作，

    她的吻如此温柔。

    30*

    暮夕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头疼的要紧，

    她不记得昨晚是怎么回来的了。

    只记得隐约中好像有个人。

    是白晨光吗？

    但她应该不会来吧？

    暮夕颜想着。

    一年前的今天，

    她找到付祈安，

    「我们复合吧？」

    那是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她在雪地里紧紧抱着付祈安，

    只为付祈安能再给她一次机会。

    一次报仇的机会。

    分手的两个月里，

    暮夕颜常常在想，

    是不是她真的做得太过分了，

    后来她想通了，

    不对，

    错的是他。

    他和付祈安高中就认识了，

    高考毕业之后他们就在一起了，

    但在一起的这一年里，

    付祈安从来没有给过她安全感，

    他成天沾花惹草。

    以至于暮夕颜到后面精神紧张，

    曾一度崩溃。

    而付祈安的处理方式就是冷暴力。

    而这次复合，

    暮夕颜就是为了让他感受一下她曾经的感受，

    被人忽略的感受，

    被人当做疯子的感受，

    这就是冷暴力。

    是的，

    她利用了白晨光，

    多亏了白晨光，

    事情才能如此顺利，

    最终她报仇成功了。

    也正因如此，

    暮夕颜才觉得自己没有脸面见白晨光吧。

    窗外的夕阳余晖透过窗帘缝照进来，

    暮夕颜顺着余晖看，

    余晖正好落在桌上的那条红围巾。

    这条围巾？

    她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