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上幼稚园以前,姑姑和姜楠经常调侃靳商周“像你这么枯燥沉闷的小男孩,以后是没有小姑娘会喜欢你的”。
靳商周不当回事,且压根听不懂她们在调侃什么,我行我素,依旧在大场面前保持冷静的状态,惹得姜楠担心得不行。
以防万一,姜楠特地请了个钢琴老师来家里一对一教他,性格枯燥没关系,男孩子嘛,有个会耍浪漫的艺术手段也行。
不失所望,靳商周在钢琴方面还算有天份。入园第一天,他被姜楠怂恿着在所有人面前表演。他看了一眼他妈妈,只弹了一首没技术含量的儿歌,给姜楠气得牙痒痒。
姜楠问他:“是不是故意的?”
他点了点头。
好吧,姜楠想,诚实也算一个优点了。
在幼稚园一众小孩子里出尽风头,好些个家长私下里跟姜楠搭话,问她要联系方式,卖力地夸靳商周。
姜楠没遇到看对眼的未来亲家,索性指了指一旁吃棒棒糖的秦斯宝。那些家长有点眼力劲,识趣离开不再打扰。
这下她不担心她儿子没人喜欢,反而开始担心儿子太受欢迎怎么办。
刚上幼稚园一周,姜楠被老师请到学校十次,有八次都是因为,她儿子不理人家闺女,导致别的家长觉得靳商周在冷暴力人家宝贝。
靳商周也不辩解,依旧我行我素。
姜楠又想,那也挺好的,从小就知道遵守男德。
但靳商周并不是对所有人都一个态度。他唯独,对秦斯宝不一样。
好几次,他看见秦斯宝往男厕所跑,看见秦斯宝在班级里调戏人家小姑娘。
再加上,秦斯宝小时候留着一头寸短,成天叼着根棒棒糖跟黑.涩.会似的。
靳商周误以为秦斯宝是男生,闻遇泽和他想法一致,都把秦斯宝当兄弟相处,关键秦斯宝自己也没意识她是女的。
为什么叫她“宝爷”,那得问问幼稚园二年级,那个因为偷看女生上厕所被秦斯宝揍进医院的小男孩。
她可太彪悍了,以至于靳商周跟闻遇泽从未怀疑过秦斯宝的性别,甚至受到欺负时要靠秦斯宝罩着他们。
就这么的,三个人一起升入梧林附小。
梧林附小是梧林上乘小学,家长有钱有权是一回事,学生本人也得通过梧林附小的三轮面试才能入校念书。
靳商周凭实力,秦斯宝凭武力。
至于闻遇泽,他整个一二百五,嘴甜得很,哄得人家面试官笑嘻嘻的。
小学六年,三个人被分到不同的班级,各自霸占了班里第一的位置,回回考试都要追逐年级第一。就像那句名言所说,皇帝轮流坐,明天到我家。
他们商量着,达成一致,按照闻遇泽,秦斯宝,靳商周的顺序坐年级第一的位置。
当然有失误的时候,闻遇泽那个二百五,好几次计算失误输给了第二秦斯宝。
回家以后,闻遇泽没少被闻叔叔拿皮鞭抽打,且暗暗发誓,他下次还犯。
没人问为什么靳商周甘愿当下一次的第一,因为每逢他考第一,必是小学阶段的重要考试,什么期中考试,联考,期末考试,甚至是六年级毕业考试,他才不会让自己吃瘪,而那俩人心思单纯,从没往这方面想过。还觉得他人怪好的,心甘情愿当第三。
当然,他们也有被第四个人抢了第一的时候。是十岁那年,秦斯宝十岁生日会害的。
晚宴上,看见秦斯宝穿着公主裙登场的那一瞬间,靳商周和闻遇泽的嘴角不约而同抽了两下。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和秦斯宝相处,也就没了学习的劲头。
秦斯宝也不习惯穿裙子,她不喜欢装乖,仍旧以宝爷的身份跟他们玩闹。这才让他们的关系恢复了原状。
小学毕业,三个人又一起升入梧林附中初中部。
天杀的,全是学神。比不起,三个人只能自求多福。
进入青春期后,靳商周明显能感觉到他们三个人关系的变化。
秦斯宝变得爱美,闻遇泽天天耍帅,只有靳商周一心扑在学习上。
班里乃至年级里好多女生对他有意思,附中两个极品,一个他,一个傅江砚。
嗯对,靳商周早在初中就听说了傅江砚,比他低一个年级。
秦斯宝不止一次说过,傅江砚是靳商周的翻版。靳商周打球的时候见过傅江砚几次,碰上了,交战了几个回合。
傅江砚只是看上去和靳商周属于同一个类型,但傅江砚那人不爱给自己老婆当狗。
何况,傅江砚未来老婆说过,他在那方面其实没什么新意。不像靳商周,新婚夜还知道借助水浮力来缓解他老婆的不适感。
通俗一点,傅江砚爱给他老婆当爹,至于爱当狗的是谁,不说了。
毕竟靳商周刚满十四岁,身高直.逼188,脸庞白皙冷峻,穿着干净清爽,边界感分明,守男德……成绩好已经成为他微不足道的优点之一。
秦斯宝和闻遇泽都挺好奇,靳商周以后会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或者说,什么样的女孩子能把他沉闷枯燥的另一面调.教出来。
两人暗戳戳,背着靳商周打赌。秦斯宝说“未来弟媳一定是御姐”,闻遇泽自信地摇了摇头说“嫂子一定是个甜妹”。
其实他们说的都是各自喜欢的类型,谁乐意管靳商周的喜好。
中考分流,姜楠不希望靳商周高中压力太大,所以填报志愿时,她把梧林一中高中部放在了第一个。
靳商周轻而易举地考进了梧林一中高中部。而秦斯宝和闻遇泽都是靠关系进的梧林附中高中部。
虽然高中不在一个学校,却不影响他们三个人的关系。
上了高中,靳商周愈发挺拔,身上充斥一道比以前更加灼热的少年气息。他依旧耀眼,刚进一中便登上了学校布告栏。
不过,他对学校这一行为嗤之以鼻,觉得把大头照挂那儿任人审视挺无趣的,不管做任何事都会下意识地收敛锋芒,考试也只坐年级第二的位置。
时间一晃而过,他平淡无奇的高中生活却在一场雨夜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他遇到了,这一辈子唯一想伺候的人。
许之娮。
他第一次记住了一个女生的名字。
以前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喜欢的女生,也没想过会在什么情况下和喜欢的女生相遇,可就是在巷子口的那道无心一瞥,让他遇见了那个例外,也弄丢了他的心。
他捡到了许之娮的学生卡,却不想第二天送到校务处还给她。他将学生卡占为己有,并做了胶封处理。
也许是从这个瞬间开始,靳商周便有了永远只爱许之娮的念头。
他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没人告诉过他,也不知道爱一个人会有什么感觉。可爱是一种无师自通的能力,遇见她,就学会了。
他坐在高二一班教室靠近里侧的窗口,头一转便能看见,与他视线齐平的高一二班教室。
以前课间十分钟,他从来不会抬头。
可自从那一夜初见过后,每节课间,靳商周都会盯着高一四楼搜罗许之娮的身影。
猜想,她应该是个坐不住的女生。
每个课间十分钟,她会走出高一二班教室,站在走廊边上,托着一侧腮帮子发呆。
有时候她会跟同学玩笑两句,有时候她会跑到开水间添水,忙前忙后,可爱得很。
他开始觉得,十分钟好短,如果能一辈子看着她,该有多好。
靳商周一向不爱写日记,也不喜欢用笔记录生活,却在遇见许之娮的第一个晚上,写下了人生中第一条备忘录——
2011年4月12日【雨】
二十二时四分十九秒,一中后巷杂货铺门口,捡到一张学生卡
高一二班,许之娮同学
我,第一次过敏,病原体不详
自此以后,不管做任何事情,只要想到许之娮,他的嘴角就会不自觉地勾起弧度。
在家吃饭也是,吃着吃着笑了起来。
姜楠以为他把脑子学傻了,于是抽空带他去医院看脑科,只得到医生的一句诊断“孩子大了,该准备彩礼了”。
意思是,靳商周有了心上人。
姜楠乐得不行,频频感谢医生,并决定提前窥探一下她准儿媳妇长什么样儿。
到梧林一中开家长会时,姜楠把每个家长看了个遍,没遇到合眼缘的那个。
于是想着,看看窗外风景放松一下。
转头那一刹那看见,对面高一四楼的走廊上,站着个女孩,她扎着简单的高马尾,笑容明媚得跟太阳似的惹眼。
好小子。姜楠托腮笑了,腹诽。靳商周天天上学不看书,净看小姑娘舒缓压力。
不过确实好看,养眼,看完心情好了不少,做事都有了干劲。
为了进一步确认,姜楠故意不来接靳商周放学,其实全副武装地跟着她儿子。
她发现,靳商周晚自习下完课,果然没第一时间回家,反而跟着白天看见的那个女生,一路走到杂货铺才停下来。
女生坐在杂货铺门口抱着小猫抚摸,靳商周站在阴影里双手抄兜地看着她笑。
姜楠则躲在不远的地方,将那一幕用照片的形式定格,看都没看直接发到家族群里。心满意足地回到家才发现,她发错了群,不小心把照片发进了单位群聊。
再想撤回,为时已晚。朋友来私聊她,说是认识照片里那个女生的母亲。大家一个单位的,是能说得上话的关系。
姜楠想了想,她儿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追上人家闺女,索性放弃了。
正如她所想,靳商周没立刻表白,而是选择将那份心意藏了起来。
闻遇泽不知道,秦斯宝也不知道。
靳商周原先嗤之以鼻的学校布告栏,如今视若珍宝,特地选了他自认为拍得最帅的大头照往布告栏里一贴。哪成想,许之娮看都没看一眼,从旁边路过也视若无睹。
许之娮的一切,靳商周都想参与。不能作为当事人,便以旁观者的身份。
看见她穿着礼服,站在聚光灯下,主持元旦晚会的时候,有些念头挺难抑制的。
那是第一次,想把她抱在怀里吻。第二次是她站在领奖台上,不止想吻她。
考上大学以后,靳商周每周都会回家。
姜楠当然知道他为什么回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故意在靳唯江面前装:“你以为儿子是因为想你才回来么?我告诉你,你老了他都不见得这么频繁地回来看你。”
给靳唯江气得,吹眉瞪眼:“就你宠的,多大的人了,还把妈当个宝。”
“不不不,我儿子才不是什么妈宝男,”姜楠故弄玄虚道,“他回来是因为,梧林有他舍不得的人。”
显然,靳唯江误会了。在他印象中,靳商周在梧林的朋友就只剩秦斯宝。
他以为,靳商周对秦斯宝有意思,但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讲出口。于是好心办坏事,主动和秦斯宝的父母提了这件事儿,给秦斯宝吓得不轻,立马找靳商周撇清关系。
靳商周面无表情地看着秦斯宝,听她胡扯完才说:“我有喜欢的人,但不是你。”
秦斯宝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大喘气:“什么!?你居然有喜欢的人???我没听错吧?”她来劲,“快快快,必须先告诉我,是谁啊,是什么类型的女生啊。”
却没想,靳商周是个能忍的狠人,闭口不谈,飞回了京城。
直到后来,许之娮考上京师大,跟朋友办了一个流浪动物救助基金会。
靳商周原本想以C先生的身份,同许之娮产生交集,慢慢地,进入她的生活。却看见,她身边已经有了别人。
那天,靳商周喝了很多酒,哭啼啼地闹了一个晚上。偏偏闻遇泽是个大嘴巴,憋不住,把这事儿告诉了所有人。
姜楠怒其不争地摇了摇头,心想,靳商周大概会就此放弃,可他没有。
他一如既往的,以旁观者的身份参与许之娮的生活。
隔着远远地看着她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靳商周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但他没资格生气,久而久之,他的脾性也被磨平了。
他做梦都在想,如果许之娮不介意养狗,他一定心甘情愿地变成狗舔.舐她。
从未如此爱过一个人,从未如此渴望一个人。
大学毕业后,靳商周必须到华盛顿工作。
选择祝心澄作为他的秘书是因为,他不稀罕被宴会那些所谓的烂桃花缠上。
绝大部分原因是,祝秘书的工作能力的确可以帮他。以及,祝秘书愿意跟他飞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国家重新开始。
在华盛顿那四年,他想了许之娮四年。
陈放是靳商周第一个主动告知秘密的人。因为一个人憋久了,难免会想找一个倾诉口。
其实,靳商周有想过放弃。
特别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时常幻想,许之娮和那个男人正在做什么。他跟一只狗似的,旁观她和另一个男人的甜蜜。
可那个男人连许之娮最爱什么花儿都不知道,凭什么成为,最终陪伴许之娮过完后半辈子的那个人。
放弃的念头,不攻自破。
靳商周这一辈子,除了许之娮,谁都不要。如果最后那个人不是许之娮,那么他宁可后半辈子孤独终老。
好在,他终于和她产生了交集。
—
得知许之娮分手的第二天,靳商周兴奋得一夜没睡。
姜楠觉得他这是回光返照的现象,却破天荒地听见靳商周主动说:“我要相亲。”
“啊?”她刚想问,哪家姑娘。
靳商周先一步道:“许之娮,我要,许之娮。”
姜楠立即反应过来,当年她儿子暗恋的那个小姑娘就叫许之娮。她乐呵笑了,不禁感叹,自家傻儿子终于开窍了。
有朋友从中间搭桥,姜楠和涂芈加上了好友。两人一见如故,一点不拖泥带水,马不停蹄地安排两家孩子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一想到要和许之娮见面,毫不夸张,靳商周紧张得心脏漏跳好几拍。
他选了很久的衣服。
太成熟的,怕许之娮嫌他老;太年轻的,怕许之娮看不上。
其实他没自信,许之娮会不会同意跟他有进一步接触,但那又怎样,他必须拿出百分百的决心,竭尽所有向她靠近。
这次,他不想再错失机会。
那是他第一次距离许之娮十米之内。
大抵是她不愿意来相亲,穿着很普通,头发也掉了色。
可他只觉得,许之娮怎么那么好看。
他的眼里只有她,耳朵也只听得见她的声音。
当晚,他们加上了联系方式。
他给她的备注是“妻”。
妻子的妻。
聊天过程中得知,许之娮想在梧林开一家宠恋所。他相信她,也鼓励她。
但他知道,她缺资金。
于是,他跟秦斯宝商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用他的钱投资许之娮的宠恋所。
一来可以帮许之娮圆梦,二来他也有私心,他怕许之娮的前男友回来纠缠她。
秦斯宝算是听明白了,搞半天她就是一个摄像头,监控,专门盯着许之娮。她还必须装乖,否则没机会和许之娮成为朋友。
宠恋所创办以后,看着许之娮开心,靳商周也觉着开心。可宠恋所生意并不景气,许之娮之所以不跟他结婚也有这点顾虑。
他不想当个废人,他想让她开心。所以才有后来,麻烦叶桑冉出谋划策。
不止为了让宠恋所生意好转,最大的希望是许之娮能开心。
他不敢进展太快,因为她心里还装着别人,他只能一点一点地走近她。
陪许之娮过的第一个生日,靳商周花费心思准备了很久。提前问过老许的建议,买了许之娮最喜欢吃的布丁奶油蛋糕。
和她交往那一年,他一面提心吊胆,一面清醒沉沦,最终越陷越深。
好想结婚,好想和她结婚。
不想只在梦里爱她,想真真切切地被她疼。
婚礼策划是靳商周一个人完成的,每一个设计都经过了他精心的考虑和安排。
不单是婚礼进行曲的选择,且精细到婚宴流程的每个步骤等,别人做的他不满意。
许之娮并不知道,当她答应和他相亲开始,他就已经找设计师设计了婚纱。
他想要的不仅仅是一件婚纱,而是穿上婚纱嫁给他的许之娮。
从布料的选定到款式的设计,每一个细节他都有参与,他想给许之娮全世界最好的那个。而戒指,高中,他就买了。
终于,二零二一年四月十二日,靳商周如愿娶到了心爱多年的女孩。
然而,人一旦得到,就会变得贪婪,他想让许之娮完全属于他。
身体,心脏,浑身每一个毛孔,全部留下他碾过的痕迹。
她不愿意,没关系。
他可以等,十年都等过来了,一时半会儿他也不介意。
他永远记得那些跟她相处的片段。
许之娮会红着脸叫他老公,那是他们第一次准备进一步地发生亲密。
尽管最后没进行下去,也算是开启了,她对他的一个新称呼“老公”。
相较于“puppy”这个玩味十足的昵称,他还是最喜欢,许之娮叫他靳商周。
puppy可以是世界上的任何人,名字却是独一无二的,靳商周不想被任何人替代。
许之娮每天晚上会从衣帽间里随便抽一件睡裙,不挑款式,全凭运气。
他买了各种款式的,穿上后,她每一寸肌肤都烫得要命。
当然有的时候,穿的那个人可能是靳商周。毕竟自家老婆自己宠,老婆想看,他不得不满足。
这么久以来,许之娮最敏感的地方依旧是肚子,靳商周没能帮她脱离敏感。
只要轻轻吻一吻她肚子,她的身体会颤抖,腿也会分开距离。百试不爽。
许之娮接吻有个习惯,喜欢往人衣服里面摸,没有一次不要了他命。
记得有次拍卖会,她好生气,刷他的钱,买的却是送给他的东西。他笑了笑,心想,这么会省钱的老婆到哪儿找啊。
他好喜欢许之娮埋在他的胸口,这样便于接吻,但她似乎不喜欢。因为她总抱怨,他某个地方硌得生疼。
后来,他们只接吻的时候,研发了个新姿势。许之娮坐在沙发上,后脖颈舒服地靠着沙发背,仰着头,两只手臂搂着他腰。
他双膝分开、跪在她上空,双臂压着她脑袋两侧空地,以俯身的姿势亲吻她嘴唇。
许之娮一伸手就能碰到他…,完全主人姿态。
其实,许之娮系的领带一点也不丑。
每天早上,她会贴心地帮他系好领带。除非前一天晚上过.火,否则无一例外。
他俩之间,唯一的障碍是小耳朵。
多大年纪的犬了,还成天黏着阿许,耍脾气要她抱着睡觉。
搞什么?靳商周对狗毛过敏,小耳朵说它是故意的,他再怎么不爽也不能发脾气。因为在许之娮那儿,小耳朵的排名比他高。
很多年以后,靳商周又不死心地问了一次许之娮。答案是,排名如旧不变。
他有点儿失落:“你老公呢?”
许之娮笑笑,抬头吻了吻他下巴:“你在我心里呀,是无法用排名定义的存在。”
好吧,他笑了,算你会哄人。
与别的夫妻不同,属于他们的结婚纪念日是以月为单位,每个月十二号,靳商周会精心策划一个特别的夜晚。
他会带许之娮去不同风格的餐厅,体验各种风味美食,或是离开梧林,到其他城市待上几天庆祝结婚纪念日。
京城、徊海,太多太多了,那些美好的回忆全部刻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尽管没人过生日,靳商周也会给许之娮买喜欢吃的布丁奶油蛋糕。他永远记得她喜欢的口味,不止是白葡萄酸奶那一种。
哪怕在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他也会买两束花带回来送给许之娮。
一束射(yè/gàn)干,一束蓝花楹,每束都是十二支,代表他爱她永远不变。
纪念日之余,他们也会到酒店过夜。
有时候家里不方便施展,酒店空间大,且没人打扰,还能玩些新花样儿。
就有一回,许之娮好奇地问靳商周:“为什么第一次没做保护措施?”
他语气平静:“我早结扎了。”
这在许之娮听来,却变成一个无比震惊的消息,她失措:“天呐,什么时候?”
靳商周不想给她压力,只是轻描淡写说:“记不清了。”
许之娮不想生孩子的念头,是佟惟告诉他的。什么时候结扎的,他确实不记得了。他只想和许之娮,过完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一辈子。
每年五六月,靳商周依旧会飞华盛顿。只是从今往后,多了一个人陪他。
许之娮扬言势必让她的婚介所走向国际,第一步就是在华盛顿开个分所。
她为了自己的事业来华盛顿,靳氏那帮老古董没理由指责靳商周不务正业。皆大欢喜。
一天一句“我爱你”的约定没变。
他们会在四下无人时接吻,也会在人声鼎沸时拥抱。
婚后数载,周和妻仍在热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