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就是前几天跟他顶了两句嘴吗,至于今天早训一直练我吗,腿疼死了……”卢维特下了早训,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找了根棍子杵着地,一步一步拖着走到房间门口,然后理好心情。
“嘎吱——”
“阿金!我回来了!”然后把木棍扔到一边,抱起凯尔盖安,把脸埋在她的羽毛里。
“咕咕——”
“我今天早训看到一只蝴蝶,给你抓过来玩儿,喏。”他伸手掏出一个柳条编织的笼子,里面装着扑闪着蓝色翅膀的蝴蝶。
凯尔盖安用喙把笼子啄开,让蝴蝶自己飞走了。
“你不喜欢吗?”卢维特有点失落。
“咕”
“好吧。”卢维特把报废的笼子扔进了垃圾桶,“你不喜欢的话,我就不做了。”
“阿金我跟你说,老师太过分了,今天一直训练我,现在我的腿好疼啊,还好有你在我身边,我感觉也不是那么难受了。”他摸了摸凯尔盖安的羽毛。
“今天那帮虫子又找事了,我一放出火,他们就吓得瘫在地上,那样子可滑稽了。”
“哦对,我还没有去给你准备吃的,你等等我,我现在去拿。”然后他转身去了食堂,准备弄点肉给她吃。
“今天食堂做了牛肉啊。”卢维特一边说,一边把肉往盘子里夹。
“待会你先这样,然后……”雀斑小男孩看到卢维特来食堂打饭,跟旁边的跟班密谋。
“不行,他会打死我的。”一个小男孩摇摇头,觉得这不可行。
“他不会打死你,去吧,别忘了最重要的部分可是我要干的,我都没怕,你怕什么。”班多鲁教唆同伴去惹怒卢维特。
“喂,卢维特,你好意思夹这么多牛肉吗?”
“这里还有很多啊,足够大家一起吃,再说了,你管得着吗,难道你是牙掉了嚼不动牛肉吃不了只能眼馋吗?”卢维特嗤笑,斜着眼看他。
“果然是没父母教的孩子,总是这么出言不逊。”
卢维特放下餐盘,一拳头砸向小男孩。
“快去叫老师!卢维特又打人了,快把他拉开!”班多鲁使唤其他人去控制这个场面,然后他悄悄离开食堂,来到了卢维特的房间。
“咕”凯尔盖安看到这个小男孩,顿感不妙,立马飞起。
“别跑!”班多鲁掏出网兜,把凯尔盖安网住了。
“咕,咕!”
“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卢维特,谁让你是他的宠物。”班多鲁一边说,一边拿出农药,掰开她的喙,给她灌了进去。
凯尔盖安挣扎着,但还是灌进去了不少农药。
“咕!”
“你敢咬我,你这个小畜生!”班多鲁捂着手,带着农药和网兜离开了。他恶狠狠道,“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就不折磨你了!”然后离开了房间。
另一边
“这次就到这里,你下回再说一次试试看!”卢维特踩着出言侮辱他人的背,蹲下来在他耳边轻声细语:“下一次,我就用火烧了你的嘴,让你再也说不出来。”
“我,我知道了。”地上的人打了个冷颤,示弱。
“卢维特!发生什么了!”尼尔比安来到食堂,看到乱糟糟的一幕,有点头疼。
卢维特则是瞪了一圈在场的挑事者们,然后跑回了自己的宿舍。
“卢维特!”
“老师!卢维特他又打其他孩子!你看罗森,被打得都是淤青!”
“哎……”尼尔比安叹了口气,准备先处理受伤的孩子,“我把他抬到医务室处理伤口,你们把这里收拾干净……班多鲁,你的手怎么了,怎么在流血,跟我一块去处理伤口吧。”
“没,没事,我就是不小心磕到桌子了,过两天就好了,不用去处理。”班多鲁把手背在身后,谢绝了他的好意。
“那好吧。”
“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他们都杀了,这几天的好心情全被他们毁了!”卢维特走之前没有忘记带着刚夹的牛肉,来到门口,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好心情。
“呼……”
“阿金,今天食堂吃牛肉,我给你带了好多回来!”
“嘎吱——”
打开房门,看到的是倒在地上的凯尔盖安,闻到了刺鼻的农药味。
卢维特呆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他头一回感觉到恐惧,腿发软,瘫在了地上。
看着抽搐状态的雪鸮,卢维特意识到它还活着,然后强撑着让自己站起来,把雪鸮轻轻抱起,然后狂奔到医务室。
“老师!老师你救救它!”他踹开医务室的门,看到了刚给其他孩子上完药的尼尔比安。
“我刚好要去找你呢……怎么了卢维特?”
“老师,你快看看阿金,它还能有救吗……一定有的,对不对?”卢维特哀求地看着尼尔比安,声音中带着颤抖。
“怎么误食农药了?要赶紧给它洗胃,卢维克,你去拿漏斗和水,看看它能不能吐出来些。”闻到那刺鼻的农药味,尼尔比安赶紧为她急救。
“胃,好难受……”凯尔盖安蜷着身子,肚子里面像有火一样灼烧着,喉咙也难受,发不出一点声音,由于疼痛,只能小口小口呼吸。
又是熟悉的全身的发热感,她开始挣扎,想逃离这里。
“是不是太难受了,等一会,一会就好。”尼尔比安拿着漏斗和水,安抚着凯尔盖安,然后把水灌到她的胃里。
总归是有效的,凯尔盖安吐出来大部分农药,同时她,也在两人面前变成了人形。
尼尔比安有点懵,但还是在那瞬间扯下医务室的床单把凯尔盖安罩上了。
卢维特看到雪鸮变成了人,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卢维特,去你房间找件衣服,等她醒来把衣服换上。”尼尔比安支开了卢维特,等着凯尔盖安醒来。
胃里面残留的农药和灌水的饱胀感,让她干呕了起来。
“呕……”凯尔盖安被迫醒过来。
“你醒了,原来你是个雪鸮兽人。”尼尔比安并没有因她是一个兽人而感到惊讶。
“阿金是……兽人?哎不管了,不论阿金是什么物种,什么身份,她都是我的家人。”脑海处于一片混乱中卢维特得出了这个结论。
“老师,衣服我拿过来了。”
两人出去,带好了门,守在门口,等着凯尔盖安换好衣服。
“卢维特,如你所见,她是一个兽人,所以你不能把她当做宠物,知道了吗?”
“我知道,她是我的家人。”
“嗯……啊?”
“无论阿金是什么,她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我们要在一起生活一辈子。”
“你不能这样想,你……”
“啪嗒——”
“我换好了。”凯尔盖安沙哑的声音让两人听了心疼。
“阿金,你先别说话了,我去给你找点好消化的食物,你都一天没吃饭了……”卢维特把凯尔盖安摁在医务室的床上,“你现在是病人,更需要好好休息。”
“不好奇吗?”凯尔盖安忍着嗓子如刀割般的疼痛询问他。
“你是谁,是什么都没有关系,重要的是,你是我的家人,阿金。”卢维特笑了一下,然后摸摸她的头,“我们是家人,以后要一直一起生活下去的,不是吗?”然后,去厨房准备易消化的食物去了。
“我们谈谈吧。”尼尔比安在卢维特走了之后关上门,拿出纸和笔,“你识字吗?识字的话点点头。”
凯尔盖安听话点头。
“那好,接下来我问你问题,你来写下来,可以吗?我知道这对刚经历这种事的你来说有点残忍,但是介于你身份特殊,我需要搞明白这些事情。”
凯尔盖安点点头,表示理解。
“首先,你是误食农药吗?”
【不是】
“有人强行给你关进去的,对吗?是的话,可以描述一下对方的长相吗?”
【他是一个脸上长满雀斑的小男孩,我在他灌农药的时候啄了他的右手】
联想到手上有伤的班多鲁,还有他近期的所作所为,尼尔比安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胡乱地抓了抓脑袋,表示歉意:“我知道是谁了……很抱歉他伤害了你,为了你和其他孩子的安危着想,我会考虑把班多鲁送到其他的孤儿院,或者……尽快为他找一个好人家。我有个请求,你……不要告诉卢维特好吗,我怕他做出来什么事情。”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老鹰们追逐我,我受伤了,卢维特路过,把我救了】
“你叫什么?”
【凯尔盖安】
亲手写下这个名字,凯尔盖安又想到了迪亚娜,思念情绪更甚。她的手被一滴一滴的泪珠打湿,用手一摸脸,才发觉自己流泪了。
“啪嗒——”
“阿金,我给你弄了一点小米粥,已经吹成常温了,你可以直接吃……老师,你在对阿金做什么!”
看到眼泪成串的凯尔盖安,卢维特伸出右手,燃起原火,准备打向尼尔比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