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上，桌子和椅子，不是上等的，有些破旧。里面的人来来往往，有吃完饭，要走下楼梯的，有刚进店里，一楼没有了座位，上到二楼来，扫视一会儿要坐在哪里的。店小二，忙的不亦乐乎。他一边给下楼梯要走的客人，说一些下次还来的客套话，一边给新来的客人介绍店里面的招牌菜。他一脸的喜悦之情，不以言表。热情款待，简直像是遇见了亲爹亲妈！

    在房间的一角，有几位上了年纪的汉子，他们一边吃饭，一边说一些民间故事。有一位老人，他缓缓道：“一个普通清晨，管理河流渡口的小吏霍里子高去撑船摆渡，看见一白发苍苍老翁突然决定渡河，其妻子拼命呼喊阻止，老翁却毅然踏入河流。老翁终被河水吞没，妻子无法接受，悲痛欲绝，拨弹箜篌唱出《公无渡河》：“公无渡河，公竟渡河！堕河而死，将奈公何！”其声凄怆，闻者动容。曲终后妻子投河自尽追随丈夫。霍里子高回家将经历和歌声告诉妻子丽玉，丽玉悲伤，用箜篌弹奏记录，后传给邻居女儿丽容，曲名《箜篌引》。”

    接着就有人来迎合他的话，道：“这首汉代乐府诗《公无渡河》全诗仅 16 字，却字字如刀，刻画出人类面对自然与命运的无力与悲壮。”

    “这条河名叫大渡河。”同桌的老人，吃了几口菜，他的眼眸闪烁，精神抖擞，他道：“数月前，有人在四川屏山石角营目睹一老翁夜渡，留下油纸伞。伞柱中的宝剑上刻有“翼王”二字，这神秘一幕成为后人猜测的话题。”

    又有一位眼皮沉下，似睡非睡的老人，他缓缓道：“翼王，指的是石达开！让我补充一下吧。前两年，石达开在四川建立根据地后，却在大渡河一役中陷入绝境。计划渡河无望，清军出现在对岸，雨水导致水位剧升，情势扑朔迷离。无奈之下，石达开选择投降，却发现他的两千部下全部被清军残忍害。在成都候审时，他拒绝认错，怒斥清军小人行径。最终，石达开和儿子石定忠被慈禧凌迟处死，30岁的石达开刚毅坚守，没有一句哀求。”

    小二上来一盘牛肉片，他们夹着牛肉片，嚼碎吞下。有人道：“太平天国运动在经历短时间的辉煌后就迅速败亡。神权左右皇权导致核心矛盾，腐败从根本上动摇了太平天国政权的根基。洪秀全领导的太平天国运动，体现了新时代农民起义战争的特点。太平天国的一些领导人，开始向西方寻求真理，探索中国独立、富强的途径，勇敢地担负起反封建、反侵略的任务。太平天国运动是中国农民起义战争的高峰。”

    他们说的是太平天国运动，距离这次运动已经有了两年，如今说起来，稀松平常，像是讲故事一般。现在是1865年，一年前的太平天国首都天京（南京）陷落，标志着运动失败。这座茶楼，位于安徽地界，现在看来，没有破败之象。在同一时间，南京已经沦陷，中国自鸦片战争后，沦为半殖民地宝封建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