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醒来好一会了,那个梦还是很清晰地在我脑海里重播。
是不是神经衰弱前兆?如果是的话就还好说,脑子没点毛病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在A市生活过的人。
的确,昨天买东西的时候路过一家旅游社,我多看了几眼,上面有场是去往h市的旅游。我当时还不明白,h市又不是什么经济发达的地区,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去旅游。
昨晚就梦见了一片干涸的黄色土地,和我想象中的h市市郊一样。
“你怎么了?在不去洗漱赶不上早八了。”室友敲了敲我的床沿。
我回答:“做了个梦。”
“噩梦?最近压力挺大吧。”
“ 不算,后劲大而已,”我下床,走进卫生间,“压力的确有一点。”
……
校园里有一条很长的柏油路,直通学校大门。下课我从教学区域往回走的时候,无意间向这条路瞥了一眼。
柏油路原本又黑又直,却在我看见它的几秒内变得开裂且苍白。我当真吓了一大跳,想要仔细再看一次,而柏油路又是那条柏油路了,黑亮干净。
压力的确够大,都出现幻觉了。我想。
……
又是夜晚,我失眠了。满脑子都是那片黄色沙土,龟裂的土地上插了杆木棍,顶部绑着一片黄色的布,在满天黄沙中显得破败无力。
为什么折磨我?一整天了,每时每刻仿佛都有沙土从我脸上扫过,让我眼睛干涩得发疼。耳郭里也好像灌满了细碎的土。
我在床上躺尸。
室友后半夜开始说梦话的时候,我一瞬间睡着了。
……
“再坚持一会,就在前面也许。”肖老太将长杖往地上用力一戳,留下一个深坑。
我点点头,扶着旁边的阿姨,往前走。
很久,很久。
“老人家,我好累啊……”队伍中又有一个人说话了,气息不稳,在大风中如一缕游丝。
“再坚持,是你们要来的,”肖老太的声音也有些发颤,“再回去,你们的东西更不够吃。”
“像梦一样……”旁边的姑娘轻声说,“我就梦到过,一直走路,绕地球一圈……你觉得呢?”
我一惊,她说到后半句,声音忽然低沉下来。
我狂揉眼睛,猛然睁眼,舍友正在和对象打电话。
”我觉得很好啊,晚上我去找你!”
我大口喘气,原来是梦。
……
“林哥,快暑假了,你打算干什么啊?”舍友抱着手机一脸甜蜜,用脚趾都能想到他放假要和对象快乐度假去。
“没想好,再说吧。”我扶着额头,在梦中走了这么久的路,被“风”吹得头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