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君喆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似乎对目前的状况胸有成竹，“不好受吧～”卢君喆慢慢悠悠地补上方才没说完的话。

    王萌沉默了，袭至卢君喆胸前的虚影轻轻落下颇带着点落寞。

    “你怎么知道这些？”

    卢君喆看着眼前越来越实的虚影，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其实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可以帮你杀了王东，救你女儿。”

    “怎么样？我们先谈谈？”

    王萌的表情依旧很淡然，但也没再做出什么攻击性行为。

    卢君喆不得不承认的是，王萌长的很美。比照片中的她更多了些惊艳的美感。

    但女人的眉眼中总带着点病态的意味。身体瘦的只剩下排骨，卢君喆没上过几年学，他觉得如果林黛玉三个字是个形容词，那么王萌这种病态美就和他印象中的完美匹配上了。

    “让我猜猜，王东把你困在这个甬道了？或者说是把你的灵魂。”

    王萌没做声，卢君喆将话题继续下去，“再让我猜猜，是那个铁台子？没错的话那个铁台子里是你的骨肉。”

    字面意思的骨头和血肉。

    “那这个东西是你的吧？”卢君喆掏出了刚从铁台子里获得的道具。

    是一根指骨。

    卢君喆举着手机，白色的灯光照着卢君喆手中中年头已久的白骨，光下不难看出骨头上的碎裂和划痕。

    显然这一小节指骨应当是粉碎机下的幸存物。

    王萌在卢君喆拿出指骨后视线便一直落在卢君喆的掌心，她对这个物件并不陌生。一股子滔天的恨意充斥在了王萌的意识中，她被迫想起了生前痛苦的回忆。

    卢君喆预想到了这指骨会让王萌有反应，但没想到王萌居然会有暴走的趋势。卢君喆身上的衣服出现了一道道密密麻麻碎小的口子，连同裸露在外的皮肤。

    这密闭空间中仿佛正在下刀子雨。

    再这样下去卢君喆估计自己得被搅碎在这甬道中了。他急忙收拢五指，将指骨重新收回口袋。

    卢君喆希望能说些什么暂时转移王萌的注意，于是开口继续未完成的谈判，“现在你能说说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话音落下，王萌黑黢黢的瞳孔对上了卢君喆的眼睛，良久——

    “你，难道不知道吗？”

    糟了，卢君喆心里暗叫。甬道内诡异的空气压强又落到了卢君喆身上，刚开的数道血口子噗滋往外溢血，这滋味让卢君喆差点双膝跪地给人拜了个早年。

    “知道，当然知道。所以大姐，您行行好收着点气，把我搞死了，就没法交易了。”卢君喆脸上挂着笑，声音都是从嗓子眼挤出来的，在空荡荡的甬道内清晰无比。

    一瞬过后，卢君喆明显感觉呼吸顺畅多了咳嗽两声又赶紧接着话说，“你们生活原本很幸福。”

    ……“噗——”卢君喆吐了口血，五脏六腑被榨得生疼。第一句话，就这么反复了三四次，卢君喆觉得自己体内的血都流干了，才终于找到王萌满意的说法了。

    “你，你女儿王洋洋和渣男王东原来是一家人。”

    “后来刚生产没多久的你得病了，渣男王东开始显露真面目了。渣男王东不但不负担你的医疗费不照顾你的生活起居，甚至对身为累赘的你起了杀心。后来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你死后渣男王东开始虐待你们的孩子同时与王文一起开始进行违法的器官交易。通过招租杀害租客从而通过非法途径获取人体器官。”

    “而你，因为怨气过重，肉身被毁，牵挂太多被禁锢在了这栋楼的地下，或许到了半夜才能够自由活动。”

    卢君喆的推论中半夜杀害租客的就是眼前的王萌，但王萌不可能与与身份各异的租客都结仇。卢君喆不太能理解为什么王萌要帮助王东、王文杀害租客。

    这不是正好省了俩人杀人的功夫。

    如果非要说这里王萌与谁有仇，那就必定是王东。卢君喆无论从哪个角度分析，王萌杀租客都毫无缘由，除非，王萌想害的人从来都不是那些个租客。

    那些租客只是成了王萌复仇的炮灰。

    还有一点令卢君喆想不通，王萌为什么不直接解决王东反而任由女儿被家暴成如今这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卢君喆暗暗头脑风暴，面上还得缓住面前的王萌。

    “兄弟俩的王文对你不错，甚至这么多年你女儿能够活下来还得多亏了他。但王文从小就生活在王东的暴力之下，早年就生出了心理疾病。以至于王文知道王东杀了你后就只能尽力帮衬你的女儿一点。”

    卢君喆嘴上提到王文，心里又盘算起了前两次王东口中，她，的身份。既然这个“她”就是王文自己，结合王东方才的反应，加上王文口中的匹配的肾源……

    所以，患病的其实就是王文自己。

    卢君喆这下觉得一切都解释的通了，到现在为止卢君喆估计故事的主线已经被自己摸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就是——

    “找出替死鬼，救出替死鬼。”

    整栋楼里至今所有租客显然是不固定的，单从地下那个中心的房间看，这栋楼里已经不知道死过几批人了。所以被害者只有可能是楼里的主人，王东或者王文。

    而从已知线索出发，加害者是王萌，被害者最有可能是王东，那么替死鬼只有可能是王文，王文被当做王东的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