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尊皇宫内
“呸呸呸!这些都是什么东西!”一身身着华丽白色宫装的少女嘴里吐出半个下人,皱着眉扔下手里翡翠制的筷子,“这虾仁又腥又凉你们还是想害死本宫吗!为什么不安之前的做法来!”少女怒目把长桌上雕花的琉璃盘子推到在地。
少女身边送餐食的女使宫仆们都扑腾跪了一地。
“帝姬息怒,今日是御膳房总管女儿聘夫告假,这虾仁是膳房新来的御厨做的,他不知您的喜好,请殿下赎罪。”跪在一旁打着颤的宫仆匍匐在地。
不远处一声轻媚的“殿下”一个身着女官服的人快步迈进殿内,捻过一旁的宫帕擦了擦少女被菜肴溅到的手,赶紧自己用纤细的手指触了一下倒翻的虾仁,“你们这些糟了祸的瞎眼奴才,拿凉的膳食来愚弄殿下,该当何罪!来人哪拖下去女使各打三十大板后都贬到宫巷以儆效尤。”宫巷是整个皇宫最卑微的地方,伺候人的是奴才,而宫巷的人是伺候那些罪奴的人,一般都是永远出不了宫的罪奴才会?在那里。
宫仆们含着泪纷纷磕头,“不要啊殿下,奴才们是刚进宫的宫仆,奴才不识得来西宫的路才耽误时间,请殿下饶命。”
少女冷着脸坐在一旁。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人,“本宫讨厌糊弄本宫的人,执玉姑姑连同那个做菜的一起罚了吧。打断他的手,不会做那就永远别做了。”
女官执玉微微福了福身,“是,殿下。”说罢几个侍卫就要拖走这些送菜来的女使宫仆。
这时一个宫奴冲出来伸手紧紧抓着少女的裙摆求饶:“不要啊殿下,请殿下放奴才们一个生路。奴才家贫母亲不舍得姐姐受苦才把奴才净了身送进宫的。家里指着奴才养活。”
少女被冲上来的宫仆吓得尖叫连连后退,执玉快步上用一瓣琉璃盘的碎片击中宫仆,赶紧上前把少女护进怀里,“竟然敢攀扯帝姬殿下。拖出去乱棍打死!剩下的人挑完脚筋后再进宫巷。”
脚下一排宫仆磕头磕的更密。“饶命啊!殿下!饶命啊!姑姑!奴才们再也不敢了。”
“执玉姑姑。”少女带着哭腔看着倒地的宫仆泪眼婆娑紧紧躲进身边人的怀里。渐渐的哭声越来越大。
“姑姑且慢。”只见一身着水墨色袍子头绾青簪的少年手持竹扇,风度翩翩的迈进来。
少女见来人红着眼喊着一声“哥哥。”快步扑进少年怀里,身边所有人立马跪地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少年挥手让所有人起身,用食指轻轻擦去少女脸上的眼泪。“是谁惹咱们的长生帝姬不开心啊。不开心就跟哥哥说,不然哭疼了眼又让执玉姑姑担心。你说是不是啊?”
少女委屈摇摇头撅着嘴,“鹿虞哥哥回来就好了,午膳前执玉姑姑去打听过好几次消息呢。都怪这帮该死的奴才把虾仁做的那般难以下咽。”
“怎么一道菜怎么还把咱们里小阿骊弄哭了,过几日生辰过了就是十四岁的姑娘了,再哭就不漂亮了。要不要尝尝我从宫外带回来的民间小吃,等哥哥面见完陛下然后再来陪你。”东方鹿虞揉了揉东方骊的脑袋。
“比起民间小食我想吃哥哥亲手给我做的云丝鸡汤。”东方骊缠着东方鹿虞。
“云丝鸡汤光备菜就很繁琐,平时也是你难得想喝我才会做一回,我那太子东宫里的人懂文懂武哪里懂做菜肴啊,我去跟陛下讲明这次巡查的民情也要些时间,你这五脏庙总不能空空的等我很久吧。”
东方骊听见这话不禁皱起眉头。
东方鹿依揉了揉东方骊的小脑袋,“要不这样,你这些女使公仆多的很,就派他们去东宫去给我备菜,面完圣我就回东宫给你做云丝鸡汤,你在东宫吃着小食看着我带回来的新画本等哥哥回来。”
“哥哥这些都是罪奴!”
“就是罪奴才才让他们做,做不好到时候你再帮哥哥重重的惩罚他们,好不好?”东方鹿虞哄着小姑娘,东方骊也只好点点头,鹿虞抬头看了眼执玉,“劳烦执玉姑姑带阿骊去东宫吧。”
“那太子殿下,奴婢先带帝姬去东宫了。”说罢执玉微微行了个礼牵起东方骊的手往外走,东方骊还撅着小嘴三步一回头。
东方骊刚走鹿虞看着跪了一排的宫仆正了正嗓子,“帝姬从小娇惯有些小孩儿家的脾气也是寻常,你们无论是谁在伺候帝姬这块怠慢一丝,若有下次本宫绝不姑息,你们先去东宫备好云丝鸡汤的材料,之后所有人罚俸禄三个月。那个受了伤的以后发配到花房做洒扫吧。”说罢唤着身边的侍从去面圣。
“多谢太子殿下饶命。奴才等必定做好本分。”所有跪在地上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纷纷退出西宫。
宫仆甲:“多亏太子殿下,不然咱们几个必死无疑,不过话说这帝姬也太……”话没说完缺被另一个女使捂住了嘴。
女使甲谨慎的观察着两边:“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不要命了,还敢议论帝姬殿下。”
女使乙:“我们山野乡下来的,啥也不知道,不过这帝姬什么来头,不仅位同副储连太子都这般宠爱。”
女使甲:“这就说来话长了,咱们这位帝姬身份尊贵,原本帝姬是摄政王简王和征战平定三方的侯卿大人咱们宋致大将军的独女,原本十年前那还是先帝陛下在,简王和宋将军早就带着还是小郡主的帝姬在游历四方。那时候的太子也还是鹿虞殿下的母亲太子靖殿下,四方小国就差西爻尚未平定,靖殿下就亲自出征,可是遇到突击,先帝年事已高因此得了病,只好宣宋致将军和简王陛下回帝都,靖殿下和摄政王是堂姐弟和宋将军交情也深,宋将军和靖殿下便一起留在西边平乱,一去就是两年,随后军中传来宋将军重伤,摄政王爱妻心切留下小帝姬带着小队人马赶去西边战场,这一去就没了消息,靖殿下多方派人去寻未果,西边又开始不太平,先帝也病了,靖殿下只好先回来稳定朝堂,半路靖殿下被突袭加上之前受伤未愈导致重伤回帝都不久后便薨了,数十万人马只认靖殿下和宋将军,两位都出了变故后,连同守在南易、北周、东玄精兵也没了主心骨,临了只好让东方疆也就是咱们当今陛下和麾下的虎英将军一起西行花了无数代价先和西爻谈了和,因此四方小国西爻没有纳入大尊,可一朝痛失太子和摄政王还有一位侯卿。先帝便一病不起,先帝见小郡主可怜便封了帝姬位同副储,同时也封了鹿虞殿下为太孙,还两位殿下指婚。日后谁当皇帝鹿虞殿下都是雷打不动的太子未来继承大统,而帝姬也会是未来的皇后还是唯一的国母拥有参政的权利。”
宫仆甲,“可靖太子同简王殿下是堂姐弟是至亲,我朝至亲三代不得通婚,两位殿下怎么能通婚呢?”
女使丙立马举手,“这我知道,宫里老人讲过,鹿虞殿下并不是靖太子的亲子。靖殿下为朝尽心尽力无心后宫、殿下天之骄女一生为国家为百姓劳心劳力。而鹿虞殿下就靖殿下从几个宗室子选一个作为嫡子抚养,最后选中了早先年丧母的鹿虞殿下作为嫡子养在自己膝下。我猜呢靖太子不愿聘后宫就是因为喜欢过一个不能在一起的人,不然怎么甘心独身一人呢?”
宫仆乙:“可千万别再议论靖太子,毕竟现在咱们伺候的是陛下,靖太子和摄政王皆待人和善,靖殿下和宋将军出征那两年摄政王不仅要管战前还要替重病的先帝批阅奏章劳累到几度吐血,就那时候开始跟着鹿虞殿下一直带着小郡主连同几位宗室世子一起读书。”
宫仆甲:“那算下来这咱们这小帝姬的身份应该更加尊贵啊。小帝姬已故的祖母也是摄政王的母亲是先帝十分倚重的欧阳丞相,名下桃李无数,祖父是先帝胞弟,母亲得了民心掌管数十万精兵的侯卿大将军。父亲还是摄政王,为什么先帝不封帝姬为太孙,无论从哪里来说帝姬更正统。”
女使甲:“那是因为侯卿大将军不愿意,宫里先前伺候先帝的老人说,那时候宋将军刚与摄政王结婚,摄政王不再摄政只是东方家的简王,宋将军懒得治下辞去将军一职也早早交出兵权给靖太子,两人便逍遥人间,直到宋将军怀孕,先帝有意立还在腹中的帝姬为太孙。可宋将军不愿意帝姬一生困于朝堂的波云诡谲算计中。无奈之下只好和先帝继续管理兵权,即便千里之外有宣必归。小帝姬满月后便又离开了皇宫,去了各地游历。我老舅就是先前宋将军的部下的兵,听闻宋将军用兵神迹,打仗常常令敌军出其不意,是个奇女子,令无数部下折服,很多人都是只认人不认令,听说当时攻打东玄的时候还有东玄的将军还想求娶宋将军,不过这宋将军刚进宫时很是奇怪,不会行礼说的话还奇奇怪怪,曾经一度烧掉了欧阳丞相的丞相府,老王爷的胡子都没少被宋将军拔掉过。但是她为人和善,宫内宫外不少人受过她的恩惠。只可惜夫妇俩为国为民付出巨大这小帝姬从小没了父母,那些宋将军部下几个义姐义弟作为娘姨舅父也是心疼这宋将军唯一的血脉准备把小帝姬接回身边照料,可小帝姬年纪小没了父母不愿意任何人照顾只愿意粘着鹿虞殿下,鹿虞殿下也是及其宠爱,日后未来也是大尊皇后天下的国母,那些部下也就安心守着大尊边防,每年也都派人来探望,鹿虞殿下大一些搬进东宫后,帝姬也就跟着住进西宫,好在咱们现在的陛下作为帝姬的堂叔在先帝驾崩继位后,便一直视她为掌上明珠,很多各地进贡来的东西皇后娘娘也未必有,身边呢还有一个神秘的执玉姑姑护着。”
宫仆甲:“那以后咱们可千万别再触怒这位喜怒无常帝姬殿下,生杀大权都在她一念之间。”
女使甲:“本身在宫里大家都是要上十二万分心,不可议论主子,小帝姬娇惯尚在年纪小,太子殿下还是对我们多处宽容,帝姬再如何毕竟也是因为这天下太平才没了父母。只是可怜人。好了咱们别再耽误时间,赶紧膳房把食材拿回东宫准备好等殿下回来。”
“是。”几个宫仆得了令急忙往膳房跑。只有宫仆甲回头看了眼远处的西宫和高高的宫墙,又被人急忙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