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临走进许宜恙房间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幕,房间开着20度的空调,她人正把自己蜷缩在被窝里,床上堆满了玩偶枕头,许宜恙有个小癖好,就是不抱着什么大的东西睡觉就睡不着,就比如现在她抱着的一米八的长枕头,这是她的“皇上”,按她的话来说,她人不见了,这个枕头都不能不见。虽然小女朋友的睡容很可爱,可是迫于上课时间,他不得不把人叫醒
“果果,起床”周大公子矜持的坐在床边轻拍许宜恙
“果果”“果果”“果果....”啪的一声,许宜恙一巴掌把他的手摔开,“别动我!”
周承临挑眉,像是习惯这一切,接着许宜恙被他熟练地抱起来放在洗浴间的洗漱台上,把沾了牙膏的牙刷塞进她嘴里后,周承临安抚了几句便去叠床。十五分钟后,他跟着一脸怨气的许宜恙下了楼。
“哟,大小姐醒了啊?来吃早饭呀”一道欠揍的声音传来,通过声音都能猜出来声音的主人有多么的贱
许宜恙一声不吭的整理自己的物品紧接着走到餐桌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那道声音的主人。“许允岸”“嗯?”
许允岸抬头跟她对上视线,莫名的感觉出一股冷冷的杀意,有种不祥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你最好祈祷我今晚回来你还能活下去”
下一秒,许允岸的笑容逐渐僵硬,他看见他姐给他的心动对象发去了他不堪入目的生活照
“别!!!”话音刚落,那条信息被许宜恙毫不留情的按下了发送键
房子里同时传出了男孩崩溃的叫喊声和大门的关门声
周承临默默地跟在许宜恙身后走着,许宜恙有着极其严重的起床气,如果说平时的许宜恙是人见人爱的古灵精怪小妹妹,那起床气发作的许宜恙则是毫无怜悯之心的冰冷女孩。想着,面前的女孩突然转过身来,她冷冷的回望着他,眼神里仿佛有几万片刀片向他投来“周承临,你找死吗”
周承临不禁给自己捏了几把汗“果果...”许宜恙并没有听他解释的心情,转过身来怒气冲冲的走了。起床气发作的许宜恙太可怕了。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一中的同学们早早地到自己的班上了,今年他们高二了,分科分班已经分完了,所以进班的时候看到的大部分都是熟人,除了一些去了重点班和掉出重点班的同学。许宜恙选的理科,班主任是一个姓张的老师,叫张严。虽然人四十岁了,但是身材却保养得当,乍一看上去,就跟三十岁的人一样,因此也有人调侃张严不能叫老张,要叫小张。
今天张严早早地来了学校为开学作准备。当他走到高二十一班门口准备进班时,余光瞄到了一起走来的周承临和许宜恙。张严的脚步立马顿下来。好啊,这两个人从高一时就不对劲,现在开学第一天居然都一起来,还敢说没情况?为了树立班主任的威信,他停在门口等着他们两过来,刚想说教一顿,结果两个小兔崽子看都不看他就直接进去了,气得张严两眼发昏。“你们俩给我站住!”许宜恙和周承临这才慢半拍的停下来“我好像听到小张的声音了”“我也是”张严扶住自己的心脏,一只脚用力地蹬了蹬地板“我在这呢!”周承临先反应过来转身,顺带两只手把许宜恙也掰回来。许宜恙注意到张严时立马摆出了标准微笑“嘻嘻张老板早上好!老张又年轻了哈,这不,帅了一个度我都认不出来了”
张严看着他们的小动作连连叹气“别嬉皮笑脸!你们两是不是故意的,忽视班主任也就算了,大庭广众之下还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啊?”许宜恙瞄了一眼周承临,仿佛在说‘小张今天怎么了?’周承临耸了耸肩表示他不清楚“哎哎哎你们两个!!我要生气了!我在这讲话你们还眉目传情?”许宜恙闻言立马站直身子“老张我错了”“喊什么老张,我没那么老”“哦”
张严觉得他面对这两个小鬼的时候,心脏承受力要强大很多,现在也不是说他们的时候,于是他只好挥手让他们回去。
许宜恙得到准许,立马拉着周承临进了班,他们两是最后来的,于是也接收了全班同学的注视。即使过了一个暑假,同学间却没多少生疏“小雨又漂亮了哈”“于半扇你瘦了昂”“哟,老莱大帅哥,怎么还黑了呢”
一系列客套话终于在张严进班时制止,周承临出手捂住了许宜恙的嘴巴把她拉到座位上做好“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动不动就调戏男孩子”“我?我什么时候调戏男孩子了?”“刚才”
许宜恙脑瓜子酷酷的转,才想到刚才自己说了老莱黑了。老莱,本名原莱,本来大家叫他“原来”的,但是后来分不清楚了,就叫他老莱了。老莱追求过许宜恙,众所周知的事情,只有许宜恙这个小呆瓜不知道。也不算不知道,她能感觉到老莱对她的不一样,但是她没有往喜欢那方面想过,只当周承临因为她跟男生聊天吃醋了。
她把头往周承临面前凑“粥粥,吃醋了呀?”周承临不愿意承认自己吃醋了,他撇头不回答。见此,许宜恙不免偷笑,吃醋的周承临真的很可爱,让她起了调戏心理。她又往前凑了凑,嘴对着周承临的耳朵,轻轻呼了口气。耳朵是周承临最敏感的地方,被她这么一呼,耳朵立马红了。许宜恙自己觉得好玩笑了起来“粥粥,粥粥,你好可爱呀”“粥粥别生气呀我只宣你呀”
周承临被她这么大胆直白的话吓到,心脏跟被车撞了一样扑通通的跳的很快,他转过头,恼羞成怒的说“我没有吃醋,你别乱调戏我”“哟,还挺凶”
周承临不敢直视她太久,很快便把头埋下去假装做作业。许宜恙也不拆穿他,小娇夫太容易害羞了,还得养养。
这会正好许宜恙被老张叫去点名,周承临紧绷的背脊终于放松了下来。这时他听到背后传来一声不屑地噗嗤声,他转头对上原莱不善的眼神。半晌,周承临轻轻勾了勾唇,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耳垂,像宣誓主权般挑衅回去。原莱的脸色立马黑了,周承临这才满意的放下手,轻笑着转回去。窗外的风一阵阵吹进来,扬起周承临的衣角,掀开周承临的作业本。第一面大写的许宜恙映入眼前,一片叶子飘进正好掉落在上边,就像他的心,也掉在许宜恙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