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伊夜给他哥和爸爸送完午饭，在作坊里学着雕木头。

    先是想雕一朵绣球花，后发现他连一片绿叶都雕不好，又雕一只小兔子，雕成了一坨带耳朵的汤圆，不服输，雕个弯弯月亮，雕完趴那工作台上，闻着木头的芳香。

    去听：

    锯木头、打孔、电钻、上螺丝…

    再看这坊间，飞絮濛濛…

    伊夜眯着眼看他哥在木絮里忙活，头发没多久就集了一层细木灰。

    哥哥是帅的，一米八三的高个，又壮，多少姑娘喜欢啊，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姐姐追着哥哥跑了。

    伊夜帮他哥哥做了不知道多少次媒，都是有姐姐拜托的他。

    不是咖啡店的店员，就是电信营业厅的工作人员，还会有开蛋糕店的大姐，甚至他同学的姐姐，都在问她哥有没有对象。

    他说没有对象，那些姐姐就送好多东西给他，让他带回去吃，吃的东西都是他吃，礼物还是要送到他哥哥手上。

    有衣服，鞋子，手表，电影票。

    伊文接着这些礼物，问伊夜都是什么样的姐姐，喜欢哪一个。

    伊夜分析来分析去，不免奇怪：“我喜不喜欢重要吗，不该是哥哥喜欢才对吗？”

    伊文抽着烟，去看那些礼物，然后去约会。

    回来伊夜就会紧着问：“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你喜欢的那一个。”

    伊文不回答，他会从吃饭问到晚上睡觉，伊文听烦了，抓了他往床上一扑，捂了嘴，睡觉。

    伊文组合好几个定制衣柜，他爸还在装一梳妆台，想过去帮忙，见伊夜雕木头雕得费劲，走过去问他：“想雕个什么？”

    伊夜雕刻刀划破了手指尖，含了，嘟囔：“雕狮子。”

    “雕来做什么。”

    “沈阆要过生日了，送他个礼物。”

    伊文没说话，去看他雕的四不像，手指从嘴里拿出来，血还在往外冒，伊文躬身，含了那手指头。

    伊夜收手，手腕被一把攥紧了，惶惑之间，伊文牙齿咬了那伤，又卷了那那伤，另一只手已经攀上了他的肩膀，挑了他的毛衣衣领，露出精巧的锁骨。

    伊文目光似锁，以为伊夜要挣扎要逃，哪知眼里闪着从没见过的光芒。

    伊夜很怪，伊文觉着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伊文给伊夜雕了一对红木手镯，有他想要的狮子老虎，配有云纹木纹，让他送给他喜欢的沈阆，是一对，不知道是不是一种纵容。

    伊夜怪在，送礼物的那一天，他先是等着沈阆在鱼摊杀鱼，他期盼沈阆刮鱼鳞的刀刮破手指或者手腕。

    没等到这个结果，他也学着他哥的方式，套上手镯的同时，去咬沈阆手指，咬了又卷，卷了又咬，挑开衣领没挑得没他哥顺畅，直接扯了，露出立体锁骨，比他哥做得更过分，咬了沈阆锁骨。

    伊夜很怪，沈阆觉着，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除了发出不自控的声音，身体还软，轻易就被伊夜推倒在他们碉堡的褥子上头。

    伊夜放肆亲着他的嘴啊脸啊，他都没能用力推开。

    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呢…

    沈阆不止一次那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