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场

    “立虞升——!立虞升———!!”

    李屿川扯起他富有穿透性的大嗓门,喊声穿过激烈的重金属乐,如同隔一层具有厚度的塑料膜,虚虚透入我耳朵。

    所有感官随浮夸的环境与浓烈酒精一同淡化,我正坐在卡座角和大帅哥调情,听到他鬼哭狼嚎的叫,不耐烦地掀起眼皮。

    叫我名字的货是李屿川,我发小,关系最铁的哥们儿。

    今天这场局是庆祝他分手,他坐在c位快活,左拥右抱,被omega亲肿的嘴巴一闭一合,像蠕动的蛆,不知道在朝我吼些什么玩意儿。

    和你爹犯什么混呢。我半挽起松散的袖口,示意他有屁快放。

    李屿川显然喝大了,身子坐不直,吐字含糊,人狂得要命,偶尔大喊我名字,比雷都要响上三分。

    这儿环境太燥,空气燥,人也燥,我的脾气也被他喊燥了。离得不近不远,我懒得理他,听不清他吐得半个字,转头同正装跪我腿边的Alpha玩小游戏。

    他脖颈领带在拉扯间全散了,衬衫随酒水黏住,勾勒出肌肉轮廓。我伸出手,慢条斯理替他理好领带,大拇指摁在他喉结,唇勾点若有若无的笑,食指搔了搔他眼底那颗小痣。

    他抬起下颏,方便我动作。

    这份会来事令我颇为满意,我指间轻挑夹起的卡,从他的下颌一路划到他手边的刷卡机。

    四十万。

    在这之前,他已经收下六十万。

    一瓶十万,很公平。反正我只差乐子,不差钱。

    出来玩多了,我挺清楚,他的酒量要到达极限了。

    但这可不行啊,我还没玩够。

    于是我俯下身,拉进距离,掌压住他肩胛,鼻尖对鼻尖,将轻薄的呼吸扫在他唇畔。

    “不欺负你,”我笑着哄他,“接下来这五瓶,一瓶一百万。”

    “宝贝儿。”

    他因呛酒泛红的脸又因情绪渡上更为浓烈的色泽。

    我悠哉悠哉,继续往他口里灌酒。

    第一瓶、第二瓶…

    “哎!立哥——你家那位的电话!”李屿川的小跟班凑我身边,陪着笑,“川哥让我给您送来。”

    霍钦?大晚上不去找他的乐子,找我?

    我微抬颌示意。小跟班察言观色还是有一手的,他很有眼色点开接通,转成免提,放我耳边伺候。

    我偏头将手机夹在肩膀,对小跟班摆摆手,示意他哪凉快去哪呆着去,沉吟:“霍钦?”

    他是我合法婚约对象。

    这事几句话就能解释明白。他原来是我Omega哥的未婚夫。可能他觉得我哥手握立家大权,性子又冷又独,不好掌控,又或者觉得我人蠢好骗,比较好拿捏。反正,我这个不学无术的二少爷一跃成他恋人。

    他大我八岁,我哥从小到大都尊称他一句“哥”,按理说我也该这么干。可惜我不喜欢在语言上进行让步,尤其是对这他这种货色进行让步,因此总是“霍钦”“霍钦”的叫。

    他不在意,当然,介意也没用。

    我们算是典型的商业联姻的合约夫夫。

    许是环境太嘈杂,他向来清晰的嗓音需要我皱着眉仔细分辨,才能听清。

    “宝贝儿,这么大晚上,你刷亲属卡买什么呢。”他轻笑一声,嗓音低沉。

    我不解垂眸。

    哦豁,刷错卡了。我波澜不惊用指拭去男模唇畔的酒水,好笑乱回:“买了只澳洲的袋鼠玩,回去让你摸两下,OK?”

    “你管的可真宽。”

    “摸两下?”低低的男音咀嚼这两个字。他语气似笑非笑,凉飕飕的,“立虞升,回头,后面卡座。”

    男人臂弯还挂着个化浓妆的omega,在一众人调侃间,用狭长上扬的眸子锁住我。

    他从下颌到眼尾都流露桀骜冰冷的英气,目光像把锋利的刀,手里有一搭没一搭把玩着岩石杯,可能是见我眸子平淡无常没被他唬到,略为失望勾了勾唇。

    我腿边的Alpha倒是被他波及,因抗拒,不自知地溢出些信息素。

    这下我懂了。我用他亲属卡点男模这事被那一卡座人看见了,我在他朋友面前下了他面子。

    “所以呢,那你想要我怎么样呢,霍钦?”我懒声呛他,扬了扬眉,坦荡地隔空和他碰了个杯,反客为主,“看见我,不过来敬个酒么?”

新书推荐: 暗恋松田好多年 [终极一班]柑橘乌云 艺术家模拟器 病弱师妹又在搞大事 月欲乘风 绾昊无缺 开局漫展被认成抄袭?凭实力证明 虐文女主她不讲武德 碎月绕砚 最佳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