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指数+25

    最终,丞相之位由年仅二十一的卫尉卿黎玉接手。

    而卫尉卿的职务则是由原卫尉少卿廖余顶上——

    廖氏家主的女儿廖嫄嫁给了黎氏的家主黎秋明,他们的女儿黎月又嫁回了廖家主支,两家可以说是同气连枝。

    黎氏相当于在得到丞相位置的同时,保住了卫尉卿的权力。

    即使为了让其他氏族默许这件事情,许出去了不少好处,黎秋明还是走路带风心情好得不得了。

    而拿到好处的其他氏族也非常高兴。

    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更何况是大暨国君这种一直在头铁从未认过输的品种,他们的善意显得格外珍贵。

    这还不赶紧表示一下,是等着下次清洗的时候被大王顺手砍了吗?

    于是,在地头蛇共同的努力下,辽国使臣和楚国使臣再也没有见过对方一面。

    饶是使团中的有心人试图打探对方的消息,也被各种各样的意外弄得焦头烂额自顾不暇。

    就在这样诡异又和谐的氛围中。

    褚谅为辽国使团埋下的第一个雷,成功炸开并且引发了另一个雷。

    辽国主使被两个雷炸得晕头转向,不敢置信地反复确认:“你是说,小王子拒绝回国,坚持要留在暨国为质……”

    “而萧梦殿下听说这件事情之后,闹着也要留在这里?!”

    他脸上的表情惊诧又愤怒,不屑又头疼:“长生天在上!草原的雄鹰因为惧怕死亡,而不愿意回到草原……他会被长生天摈弃的!”

    副使深深叹气:“佗耶将军,现在的问题不是那个贪生怕死的人,而是宗姬应该怎么办。”

    佗耶属于辽国大姓石抹氏,因为性格刚硬而被派来为使,他哼笑一声:“莫托王姬是草原上最艳丽、最野性的海东青,萧将军是能征善战的苍狼。他们的女儿竟然如此不堪!”

    随即道:“直接带走她,王姬和萧将军对这个女儿的容忍已经达到了极限,绝不可能再为了她使大辽遭受损失!”

    “至于暨国这边,我们将向大暨的王赔礼道歉,然后尽快返程!”

    说干就干,为了节约时间,佗耶并没有去拜会褚谅,而是直接与礼部尚书告别,随后闯进萧梦的房间把她打晕绑上了马车。

    等到萧梦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奉都百里之外了。

    此等雷厉风行,着实是让李钟吃了一惊:“没想到耶律楚雄竟然会派这样的人为使者……”

    他思维一滞:“不,不对,副使属于大贺氏,同样是辽国大姓。”

    他一拍手:“副使才是耶律楚雄派来的人!正使是辽国其他人的部下!”

    想通了这一点,他啧啧感叹:“耶律楚雄当年也是枭雄,可惜被先王打破了胆气,英雄迟暮啊……”

    李钟感叹了片刻,就派人给大暨驻辽国的使者通信,言说辽国即将迎来大变动的消息——

    若是一切安稳,所有人的不满都会压在心底,可当外部迎来了不可逆转的压力,譬如必须要出的五万零三千匹马,就会使得内部动荡。

    然后争夺王位,手腕最硬的人上位,并用武力和利益巩固自己的地位。

    譬如,向讨要马匹的国家发动战争。

    褚谅得知这件事情之后,颇为可惜:“这么说,马匹不可能足数,李钟,你认为,他们会给多少。”

    李钟想了想,猜测道:“不到两万匹。”

    褚谅难得微笑一下:“孤最讨厌不守约的国家。”

    那笑容中都是森森恶意,很显然,这位国君绝不会给辽国反悔的机会。

    李钟说完了正事,离开宫殿之后,就看见了外面侯着的太医。

    王上身体有恙么?这个疑问在李钟脑子里晃了一下,却被他否决了,礼部尚书不甚在意地想——

    许是后宫哪位夫人或宗亲请的太医吧?

    李忠猜得很准,身体出问题的,是褚谅的异父异母的姐姐,也是大暨的宗亲之一,褚许。

    褚许的母亲是再嫁给王上做妃子的,褚许若是封王姬,便显得有些奇怪。

    她名义上又是先王的女儿,只封宗姬也不合适。

    所以褚许得到了奉宁宗姬的封号,享受王姬的待遇。

    又因为这个姐姐性格温顺从不造作,所以褚谅逢年过节也很乐意给这个姐姐赐点东西以示恩典。

    然而,今天褚谅怀疑自己的态度可能有点不明显,以至于有傻子看不出来。

    太医来是为了告诉褚谅,褚许身上有很多伤痕,而且,似乎还被撞击至小产过。

    当然,奉宁宗姬恳求他不要往外说。但是太医拿的是褚谅的俸禄,嘴里答应的好好的,回了宫就径直请见王上了。

    开什么玩笑,宗亲的身体出问题了,还是这种明摆着往国君脸上抡巴掌的问题,大王管不管是一回事情,他说不说就是另一回事情了。

    太医想了想,觉得自己钱多事少享受人生,没有一定要带着家人去死的必要。

    褚谅摆手让太医回太医院了,欲言又止:“我若是没记错的话,奉宁是嫁给了兵部尚书的外甥孙?”

    岳池回道:“大王记得没错,奉宁宗姬的丈夫,正是吴尚书的外甥孙周清。”

    现在还并没有驸马的说法,娶了宗姬王姬之后也并无不能参政的政策。

    因此褚谅十分想不通:“此人是怎么回事儿?”

    “他是对奉宁动了手,还是冷待她?”

    他沉思片刻,干脆不想了:“罢了,无论是哪种,都给奉宁再换个丈夫吧。”

    至于被换掉的那个是什么下场,就不用多说了。

    褚谅并没有微服私访的兴趣,所以他直接摆明了车马,吩咐人去叫吴之席和周鄄,浩浩荡荡地带着近卫和禁军往宗姬府去了。

    吴之席已经七十多岁了,在六部尚书中是年纪最大的一个。

    比起积极进取的李钟、管着钱不得不精打细算谁都敢撅的王勉、初初上位小心谨慎的劳镜,他底气更足,也更稳得住一些。

    就在这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年纪,他迎来了事业中的第一次滑铁卢——

    他那个娶了宗姬的外甥孙,疑似打了奉宁宗姬。

    疑似打了奉宁宗姬……

    打了宗姬!

    七十多的老人了,平日里慢慢悠悠的,今天翻身上马就一路狂奔,等到下马,老爷子气喘吁吁,花白的胡子都一抖一抖的,整个人处在一种极度惊骇的状态——

    这小兔崽子是要给他舅公上点强度啊!

    一下马,他就看见了同样快马加鞭赶来的妹夫周鄄和外甥周应昌,三人对视一眼,顾不得寒暄,快步进了宗姬府。

    一入内,就看见了跪在地上的周清和坐在主位上的大王。

    一看这架势,吴之席心头一凉,大王对臣子说苛刻也苛刻,说宽容也宽容,除去年终大祭的时候,极少让臣子下跪。

    此刻周清都跪那儿了,说明打宗姬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吴之席稳了稳心态,立刻拱手行礼:“臣吴之席见过大王。”

    同时他身后的妹夫和外甥整个人都木了,只记得跟着吴之席行礼。

    褚谅掀了掀眼皮,看向吴之席,抬了抬下巴,示意下首的一排椅子:“坐。”

    吴之席谦卑地又是一礼,坐下了。

    褚谅现在的心情……

    很是奇妙。

    原因很简单,奉宁身上的伤不是周清打的,和他有关系,但不多。

    除此之外,这件事情的真相之惊世骇俗,也觉得惊奇。

    相较于周清,褚谅现在其实更想把奉宁提溜出来,好好问问她是怎么想的。

    而周清跪着的原因也很简单——他骗婚王室,这人不仅不爱奉宁公主,甚至不喜欢女人。

    他喜欢男人,而且更喜欢被人压。

    岳池面无表情地把这件事情讲了出来,竭尽全力忽视周清隐晦的眼神。

    待到岳池讲完了,褚谅慢悠悠地问:“诸位爱卿可有什么想辩解的地方?”

    吴之席立刻一撩衣摆,跪下了:“大王!此子之过,臣未曾察觉,实在是臣之过,还请大王责罚!”

    褚谅看着吴之席,眼神很是微妙:“吴尚书,不必多礼。”

    他顿了顿,又道:“吴尚书家中出此灾祸,已是不幸,孤没有责罚你的意思。”

    吴之席:……啊?

    我家大王不是这么宽容的性格啊?

    虽然吴之席和周清的关系不那么近,吴尚书也只是在周清幼时教过他一段时间读书写字。

    但是大王都把他叫来了,不可能没有责罚他的意思。

    ……除非这小兔崽子干出来的事儿祸害了吴之席本人,否则很难解释大王为何回心转意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倏然侵入了老尚书的心里。

    褚谅的眼神寸寸扫过周清的父亲和爷爷,一时间竟然有些语结,半晌,他摆了摆手,示意岳池继续说下去。

    岳池一板一眼道:“周清心悦男子,而且是心悦严厉教导自己的长辈,因此,他心悦的对象一直在不停地更换。”

    “由于长辈在严肃的同时也对小辈有疼爱之心,所以,他转移了目标。”

    “周清,将目光投向了用于鞭笞自己的戒尺与鞭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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