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他不是一个月前才度过发情期?抑制剂的效用应该还没过啊。”安德森准将接到视讯时很震惊。
奥瑟紧皱着眉头,看着数值报表的报告面板,回答道:“理论上是这样,但现在这个情况代表有什么刺激源诱导发情期提前了。”
一刻钟前,碰巧来医疗室接受检查的尤金眼巴巴的瞅着自己的队长被抬进了隔离室,惊讶之余只想跟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萨曼诺夫被纳米束缚带绑在一张单人床上,因为难受而双目通红,青筋暴露。满目苍白,耳边还有规律的电子音,让他意识到自己现在在部队隔离室。
“现在不能给他打个抑制剂吗?”尤金双手扒着单面窗说道。
奥瑟冷笑一声,“可以啊,来一针,保准他一辈子再也不受苦。”
尤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这位大名鼎鼎的联邦第一军医在阴阳自己。
“那现在怎么办?等他破坏自己的腺体?”安德森透过全息屏幕看着难受的养子,也有些心疼。
奥瑟按响了隔离室的通话按钮:“为什么发情期会突然提前,你肯定心里清楚。要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无法再接受一剂高强度抑制剂,如果不想死,就告诉我,你需要什么?”
需要什么?萨曼诺夫的眼神已经无法聚焦,精神开始涣散。
是什么诱导了自己的发情期?我想要什么?我想......
隐约间,他仿佛又闻到了那抹盈盈的书墨气息......
萨曼诺夫张着嘴,双手死死扣住皮质床垫,浑身被冷汗浸湿,胸腔里发出阵阵气音,像一个垂死挣扎的老人。
奥瑟啧了一声,按了三下屏幕,3支营养剂被注射到萨曼诺夫体内。
萨曼诺夫一口气缓过来,嘴唇颤抖,呢喃出几个字。
“哈?是我听错了吗?”尤金不确定的看向奥瑟,对方则是抱着手臂一副沉思的样子。
“他要书,很多的书。”安德森肯定道。
“那我去找托雷要点电子书发到老大的电子通讯器上!别看他是个肌肉男,私下可是个文青呢!”尤金转头就要去宿舍找托雷。
“等等,你去联邦图书馆借书,要纸质的,能借多少借多少。”奥瑟叫住了毛毛躁躁的尤金交代道。
尤金虽然满头问号,但自家头儿现在情况危急,还是听大佬医生的话比较好。
“今天联邦图书馆应该不开门,而且将那些珍贵的纸制品带出来也需要特殊借阅申请。我现在给你开一份申请,你拿着直接去就行。”
奥瑟手指翻飞,快速拟定好了一份申请,龙飞凤舞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传到了尤金的通讯装置上。
尤金收到后点开一看,好家伙,天书啊!果然,医生的手写体万年不变的难以捉摸。确定对面的人能看懂?
见尤金满脸纠结的站在原地,奥瑟忍不住拍了一下小金毛的后脑勺,“还不快去,等着给你队长收尸?”
尤金离开后,奥瑟斜眼看向通讯器里安德森准将纠结的脸,说:“还不赶紧打电话,你也等着给人收尸?”
“这人是来大姨夫了吗,说话这么呛。”安德森嘀咕着,挂了电话。
不是他不想打,实在是跟联邦图书馆的馆长有点尴尬。当年,他和维克多是一个作战学院,一个小组,甚至一个宿舍的。那人温温柔柔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唯一一次发火还是对自己,当时还说了什么“老死不相往来”之类的话。但维克多具体因为什么发火的,安德森都已经忘了,只记得似乎不是什么大事。
想着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安德森在联邦公开通讯录上找到了联邦图书馆馆长维克多的电话,深吸了一口气后点击拨通。
“嘟嘟嘟”三声过后,一道温柔的声音从通讯器那头传来,“您好,这里是维克多。”
安德森沉默了2秒说:“是我,”然后赶紧说,“别挂,人命关天的大事儿!”
维克多停住了按挂断键的手,说:“什么事?”,语气冷的跟冰窖一样,一点也没了刚接电话时的温柔。
“一位少将提前进入了发情期,情况危急,他需要大量的纸质书籍。”安德森言简意赅的总结道。
“知道了,我现在安排人去图书馆。”没有问原因,维克多说完就挂了电话。
听着对面的忙音,安德森尴尬的摸了摸鼻尖。这么多年,他不是没问过身边的人维克多到底为什么生自己气,得到要么是奥瑟的冷笑斜眼,要么是老同学的摇头拍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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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接到电讯的李书澜哭丧着脸脱下毛茸茸的睡衣,穿着外衣。
为什么,为什么周末要加班。本来应该是汉娜那个小丫头片子加班的,但她哭唧唧的说自己正在被跟心仪的帅哥约会,控诉馆长不能耽误自己的终身大事,于是活儿来到了万年单身狗李书澜同学的身上。
跨上心爱的小摩托,李书澜一扭油门,冲进了繁华的街道。还好工作的地方离家不远,如果事情完成的足够顺利,可以在5点前回家继续看肥皂剧。
远远的,李书澜看到图书馆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人,淡金色的卷发,眼睛四处撒嘛张望着,看起来很焦急的样子。
“像个小金毛。”他评价道。
“小金...额,你就是来借书的?”
见到李书澜,对方似是安心了,随机露出了一个笑容,两个小虎牙尖尖的十分可爱:“对对对,我有借阅申请,需要很多很多的书!”
“更像了。”李书澜继续评价道。
“哈?”对方歪了歪头,眼中露出了一丝疑惑。
李书澜想到了汉娜跟自己聊天时说的话:“意大利的男人,眼神里都透露着清澈的愚蠢。”
“小金毛祖上可能有意大利血统。”这样想着,李书澜用自己的员工卡和虹膜刷开了图书馆的侧门,带着尤金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