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一下子被拉近了。

    鱼明感觉秦濯这个人大概是有一种魔力的，总是那么随和的让人放下戒备，这个他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感觉。

    “你在这边住过吗？感觉你对这边很熟悉，”鱼明听着他向自己介绍这附近的小饭馆还有好玩的地方，感觉好像这个人在这边住了很久似的。

    “没有住过，但是以前经常过来，”秦濯指着一个方向说道：“那边有一家健身房，他们的游泳馆修得很不错，所以我基本上每周都会来一次。”

    那个方向，是一栋高楼建筑，看外观造型感觉里面的东西绝对不便宜。鱼眀这样想着忽然感觉脚下一空。

    “小心！”

    一只手从他腰间搂了上来，他吓得心跳还没恢复，就感觉秦濯的位置一下子贴到了自己面前。

    “这儿有个台阶松了，”秦濯抱着他低头看了看脚下，“你没事吧，拐到脚了吗？”

    “没有，都没有机会落地，”鱼明看着他的耳朵愣了愣，他的耳朵有点红。

    鱼明抓着他的胳膊站稳，再看向他，他只是微微的笑着。

    “谢谢老板！”

    “不客气，”秦濯一笑，“这么正式干嘛！”

    “我我没看清路，”鱼明很少会有这种心跳的异常感觉，他用力的拍了拍胸口，肯定是刚刚踩空吓到了。

    “胸口不舒服吗？”秦濯神色有些紧张，“是不是刚刚吓到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儿。”

    两个人坐在长椅上，鱼明感觉心脏跳的没那么快了。

    不知道聊什么，空气又变得安静了。

    “对了，封筱这边的业务以后全部是我这边来规划吗？”聊工作总不会觉得尴尬吧，鱼眀想着，正好他也有些想法，虽然并不需要跟大老板说，但说一下也没什么坏处，“我感觉她的时间几乎已经排满了，但其实整体看下来真正能给她个人加分或者是增加经验的工作并不是很多。”

    “你有什么想法吗？”秦濯还没跟他聊过业务上的内容，这会儿聊聊好像还挺不错的，“封筱这边的事我也有听李姐说起过，李姐很看好你，所以她才敢直接放手让你去做，但你的想法我还没有了解过，原本等到年底我也要跟你谈谈的，但今天你正好提起了，我们就浅谈一下。”

    “李姐教的很好，只是我对这边不熟悉，圈子里的人认识的还不够多，所以后面直接由我去给封筱拉资源的话我感觉会耽误她的发展，”鱼明有些忧心，“封筱是一个很好的艺人，虽然现在只是个在校的大学生，但是她的各方面都十分专业，如果这样的人因为没有合适的资源白白耽误了发展的时间那就太可惜了。”

    “所以你想怎么做呢？”秦濯看得出他对封筱其实还是很有继续合作的想法的，只是因为真的担忧封筱的发展因为他而受阻，所以才这样说。

    “我希望她得到她应该得到的机会和资源，”鱼明说，“我经验不足，其实一开始是不应该带着她吧，我知道可能是因为你的原因李姐才带着我，我本来觉得做经纪人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但有很多时候我觉得努力对于这个岗位其实意义不大。”

    秦濯没有说话，对于他说的话，秦濯比谁都明白，在这个圈子里很多时候人脉会比合适更加管用。

    “你想知道封筱是怎么说的吗？”秦濯拿出手机翻出一些照片拿给他看，“这是封筱第一次来公司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封筱，像是一个芭比娃娃，扎着马尾辫，脸上清爽的一点妆容也没有但是却让人觉得她特别有活力。

    “看着好不像她，”鱼明翻着看了那几张以前的照片，心里有些感叹，比起之前，现在的封筱自己上妆，踩着高跟鞋跑三公里都不会说一句委屈的话，看起来似乎是比之前瘦了，却更有劲儿了，属于她自己的独特的闯劲儿，“但是笑起来一样好看。”

    “是，当时李姐在健身房看到她的，没想到正好她是传媒大学的，就把她签了过来，”秦濯说，“一开始她就很清楚她要走的方向，虽然说作为艺人有一个厉害的经纪人很重要，但其实更重要的是艺人本身，她们要有自己的坚持和特色，经纪人是锦上添花的存在。”

    “话是这样说，可是对于没有很多资本力量支持的新人艺人来说经纪人基本就是他们的全部选择吧，”鱼明说：“以前李姐带着她，资源什么的就算排下来也能轮到她这边，但是后面如果真的完全换成我，我手里的资源真的不足以让她发挥她的才能。”

    “你知道李瑾跟她说以后让你带她的时候她是怎么说的吗？”秦濯看出了他的担忧，其实是有必要的，但是，秦濯感觉他的考虑里面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公司。

    晨翰文化是他一手创立起来的，至今已经八年了，这家公司从一开始的两个艺人发展到如今几百个艺人模特并不全全是靠着他一个人的，公司就像是孩子，秦濯起初创业的时候并没有这种感觉，但后面公司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之后他就越发感觉公司就是一个拥有生命的存在。

    晨翰文化最大的特点就是和气，从艺人签入公司起，就会告知公司禁止的行为，公司资源共享方面其实在业内做的算是很不错的，所以就算是经纪人经验不足，也不至于公司的艺人吃亏。分配不均也是有的，但也是极少数时候，更何况，再不济，公司的老板也会出手的。

    “她大概也感觉我是有心无力吧，”鱼明无奈，他是真的有心无力，何况艺人不会愿意跟一个新的经纪人，尤其是没什么资历人脉的小白，不会有艺人把时间放在没有前途的搭档身上。

    “那倒没有，”秦濯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她说她一定要你做她的经纪人，说你会很旺她的星途。”

    “啊！”鱼明很意外，这么严肃的事情，怎么开始迷信起来了。

    “不信吗？你可以打电话给她问问你要是走她会不会放人？”秦濯笑道鼓励道：“所以你可不要放弃自己的艺人，她们远比你想的要厉害还坚韧，况且，公司还有我呢，谈不拢的客户我来搞定，你不用操心这些。”

    “好吧，但我也不能一直这样，这样对她也是不负责任，”鱼眀想了想，“公司会不会定期安排公开的酒会之类的呀，就是都市剧里那种端着酒杯四处递名片的那种，我现在很想认识一些厉害的人，但是我就算印了名片也不知该往哪儿递。”

    他有些气馁的往后一靠，脖子底下垫着秦濯的胳膊也没随意，“人际关系这个可真不是勤能补拙，努力就能行的。”

    “嗯，这个嘛，”秦濯看着他有些无可奈何，心说我可不就是你最大的名片吗，也没见你用过。

    “我真的比较需要这种机会，”鱼明苦着一张脸，“李姐之前带我见过一些大老板还有制片人，但我也不好当着李姐的面给人递名片，人跟人交往产生交情太难了。”

    “那你怎么不找我？”秦濯叹道：“我的人脉难道还不如李瑾的吗？还是你觉得我会那么小气，不愿意给你介绍。”

    “啊！”鱼明猛地坐了起来扭脸看着他，秦濯脸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无奈，鱼明又感觉有些不自在，有些后悔跟老板聊这些，这原本就是作为经纪人该经历和克服的。

    “怎么了？我说的哪里不对吗？”秦濯看着他有点扭捏的样子倒是第一次见，看来自己的身份还真是不好亲近，“我自认为我身边的人际资源并不比李瑾的差，说起来她刚刚入行的时候也是我带她认识的很多投资方老板，她都没有嫌弃过我。”

    “不是，我没嫌弃，”鱼明赶忙解释，“我只是感觉我是一个新员工，很多事需要自己做，人脉关系也需要积累，而且你是公司大老板，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时间带着我一个新入职的到处去给人介绍，那样不是有点掉你的面子嘛！”

    “这么说你还挺为我考虑喽，”秦濯不禁苦笑，“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啊！”

    “我真没嫌弃，真的，”鱼明心说我只是怕我们的关系过分影响到我的工作，到时候被人说来说去，“我不想因为你的特殊照顾留在公司，虽然经纪人很忙，要学的东西很多，但是我觉得我已经留在了公司，我就应该把工作做好，这些都是我应该具备的能力，如果我确定要一直做经纪人，我必须拥有不厌烦社交这项能力，而不是一直靠着别人。”

    “我明白，但是我不是别人，我是——”秦濯差点就脱口而出我是想追你的人，转了一个弯后变成了我是你的老板。

    “对的，我是你的老板，你看你为我工作，偶尔利用我一下也是为了给公司赚钱嘛，所以干嘛分的那么清呢，大不了你利用我拉到的项目到时候给我分点你的提成不就行了！”

    “你一个大老板，还要分提成吗？”鱼明都被逗乐了。

    “大老板也不白帮忙啊，该要的还是要的，不然把你们养太肥了都想偷懒不干活了怎么办。”秦濯也笑了。

    “老板说的有道理！”鱼明点点头，觉得心情忽然很好，想吃冰淇淋。

    “那就这么说好了，下次有机会了我就喊你，你可别推脱！”

    “我要是没事一定珍惜机会，抱紧老板的大腿。”

    “这就对了，”秦濯舔舔唇角，“说这么多我好渴，我们去喝点酸奶吧。”

    “好啊！”

    两个人又转回了公寓，天已经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