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秦濯见他把脸扭向了一边，以为是哪儿不舒服，“是不是烫到了！”秦濯想要做起来，鱼明轻轻按了一下他的头。

    “没，没有，没烫，你别动。”鱼明调整好了呼吸重新转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睛，“我是感觉她好像并不在乎是什么人从她手里接这个代言，可能正好我那天去了，运气好吧。”

    秦濯看着他一脸好运的样子，没有说破那些争夺之后恰好被选中的事。

    其实，海佑芳选的人没错，她想跟白枫分家，想要白枫以最小的代价放她离开青灵，最好的就是选择晨翰来刺激白枫，秦濯想，如果不是上次的宴会恰好让她认识了鱼明，她要找的人大概会是钟禾，因为她想用自己的参与去刺激白枫。老员工都知道青灵的老板白枫和晨翰的老板秦濯那可是水火不容。

    作为老熟人，海佑芳大概当时在宴会上就看明白了鱼明在秦濯身边的地位，所以当鱼明去找她的时候她正好顺水推舟似的送了秦濯一个大人情。

    凯斯娜的代言可不是什么随便的事情，这个合同一旦签订下来，这个人情秦濯就算是欠下了。

    “你不觉得是因为你自己的努力才拿到了这个代言吗？”秦濯问。他倒是希望鱼明这么去想这件事，不然当真相压不住的时候只怕鱼明会很受挫。

    “努力吗？”鱼明摇摇头，“我当然不可能相信就因为我主动拜访一次这么大的品牌代言就答应给我手里的艺人，我又不是小孩。”

    秦濯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我本来很有疑虑的，后来跟李姐聊了一下，感觉李姐说的挺有道理的，就跟封筱确定接了。”鱼明感觉指尖的发丝只剩下柔顺，没有湿热了，应该是干了，“你坐起来我给你吹下后面的。”

    “李瑾说什么？”秦濯听话的坐了起来。

    “李姐说能接到就是好事，别人可能有别人的目的，但如果我们没有任何损失，整个项目也没有任何问题的话那也没有不接的理由，”鱼明说道：“我也感觉这么大的好事，对封筱还有公司都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不接白不接。”

    “李瑾一向看得开这些人情上的来来往往，”秦濯心说这人情不用她还，如果海佑芳找她，她大概还会请海佑芳吃顿大餐感谢一下。

    “所以，于情于理你说我是不是该请海经纪人吃顿饭？”鱼明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秦濯，“那个，这我要是请客的话公司给报销吗？”

    “。。。”秦濯心里咯噔一下，才想着要是换了李瑾还要请海佑芳吃大餐，这还没想到你这边，你就也要请人吃饭，还想着公司报销！

    “是这样，”鱼明的手继续动了起来，“那个，老板你也知道我工资不多，平时跑来跑去的开销也不少，要是我去请客的话估计吃不了几百块的，但这个代言费可是好几千万呢，你说我是不是得代表公司请对方吃点好的，那公司是不是应该给我报销一下呀？”

    “别笑，笑的这么灿烂也是没有经费的，”秦濯心说你都把我卖了还想着那我的钱请人吃大餐，“你要不把我买了，你要是能把我买了，公司都是你的，你想请谁就请谁。”

    “嘿嘿，老板怎么能买，我也没有那么多钱呐，”鱼明嘿嘿的笑了，“要不老板你去请对方吃一顿吧，这样也显得我们没占这个便宜。”

    “什么便宜能让你占到啊，除了我这个便宜，别人都是人精，”秦濯抓住他的手腕给人拉到了前面坐到了自己旁边，“给我吧，我给你吹会儿。”

    “我的头发已经干了，不用吹了！”风吹到鱼明的脖子上，他痒的受不了，一个劲儿的躲。

    “躲什么呢，头发明明没干，你的头发比我的还长，”秦濯的手插到他的发间，果然里面还是湿乎乎的，“这么长要吹一下才行，不然容易头疼！”

    结果风一扫到他的脖子或是别处，鱼明就痒得要命，只能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手还要抓着秦濯的胳膊，保证每一缕风都吹到头发上而不是别处。

    ————

    冬季降临，第一场大雪让这座城市变得静谧不少。

    “是今天吗？”秦濯望着窗外白茫茫一片，心里只觉得有些不安。

    “是，”钟禾看了眼时间说道：“那边场景已经搭建好了，按照计划大概拍摄两天。”

    在深山，气温更低，但是环境很让人震撼，再加上这场大雪。秦濯想作为策划其实他感觉这个拍摄方案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他现在不是策划，他只是封筱的老板，鱼明的老板。

    “我没记错的话周真最近是不是也在那边拍摄？”秦濯翻出了周真的行程找到了他们的拍摄安排。

    “是，他们那边留着雪景的镜头，一开始取景地也是阳曲山，不过凯斯娜选的地点在后山，周真他们剧组是在半山的影视基地拍 ，上下山一个小时左右。”钟禾用手机搜了些路线，继续说道：“虽然下了大雪，但是路还是通的。”

    “从这边去山里的话大概需要4个小时，”秦濯想了想，自己要是直接过去好像不太合适，经纪人带着艺人自己跑通告其实老板并不需要一路跟随，不然显得有那么点八卦的意思，但是不久前海佑芳给他发了个信息，大意是黄灵野也在那边，如果封筱身边只有鱼明的话，那边的拍摄估计不会太顺利，“周真和黄灵野关系怎么样？”

    “一般，”钟禾努努嘴，“黄灵野这个人脾气很大而且十分较真，圈子里的人能跟她处得来的没有几个，而且她个人强势霸道，睚眦必报，之前周真跟他合作拍电影的时候还弄的有点不愉快，所以后面周真看到有她参与基本上就不接相关的工作了。”

    “这样啊，”秦濯看着钟禾有点无奈的摇摇头，“周真那么好的脾气要是也跟她不愉快的话，那这个黄灵野应该是很不好相处了。”

    “是的，”钟禾说：“要不让李瑾过去看着点？毕竟周真已经很熟悉剧组了，李瑾不在也不影响。”

    “李瑾不行，”秦濯摆摆手，李瑾的脾气他了解，碰上黄灵野李瑾大概会暴跳如雷，“她碰上不讲理的只会更不讲理，我是希望有个人过去缓和一下黄灵野的怒气，”想了一会儿，秦濯感觉还是周真比较合适。

    周真是晨翰的第一批艺人，去年拿了卡斯最佳男演员奖，现在已经算是元老级的演员了，比起黄灵野他还要更有实力一些，脾气又稳，做事也妥当，算得上是他们公司最让经纪人省心的艺人了。

    秦濯给周真打了电话，是他助理接的，秦濯也不遮遮掩掩，直接跟助理说明了封筱在后山拍摄的事情，并且说明了是希望周真前去指导一下后辈工作，助理那边说了一下拍摄进度，说等中场休息的时候让周真回电话。

    周真也是个聪明人，老板平时基本不给自己打电话，忽然打来电话说让自己抽空去指导后辈拍摄，他心里已经知道是什么情况，但还是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回了电话。

    电话里基本没聊其他，只简单聊了一下目前剧组拍摄的进度，然后就聊到了封筱和鱼明，为防止他不太了解这个代言的来由，秦濯不厌其烦的跟他说了事情的前后关联，当然也说明了黄灵野在这件事里的位置。周真闻言就明白了一切。

    “黄灵野要去的话他们的确是比较麻烦，”周身此时一身将军装扮，战争场景才拍完，他的脸上还带着拍摄溅上的血浆，“我要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

    “我想让你帮忙尽量不要让黄灵野影响拍摄，毕竟第一次合作，虽说是品牌方选择了我们，但是如果拍摄出现什么情况的话这对我们公司还有封筱以后的发展都是很不利的。”秦濯说。

    “我的拍摄已经结束了，等我卸了妆就去看一看，”周真语气慢慢的，跟他平时说话一样，虽然年纪不大，但说话的时候总带着一股慈祥的氛围，“秦总是看重封筱还是他的经纪人？”

    秦濯一愣，倒是第一次听周真聊这些八卦，估计是李瑾跟他提了些不该说的，倒也算不得不该说，“作为老板我都很看重，我也很看重你。”

    “哈哈哈，好吧，我明白了。”周真笑了，声音听着挺爽朗的，“等会儿我指导完后辈了再跟你汇报。”

    挂了电话，秦濯突然发觉这些老演员远远不像他们看上去那个样子，稳重的形象一下子变成了老顽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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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灵野因为凯斯娜品牌没有续约的事情跟海佑芳再一次吵得青灵娱乐人尽皆知，青灵老板白枫为了安抚她又把手里的资源让她挑了好几个，只是她选任她选，合作方还有导演以及投资人那边是不是愿意让她担任女一还有待商榷，不过总算是让这位正在风头上的大小姐暂时熄了火。

    海佑芳的事迫在眉睫，必须且要尽快处理好，否则青灵公司不仅仅是黄灵野这边的资源会受影响，如果两方真的闹得明面上人尽皆知，只怕对于整个青灵娱乐也会有很大的影响。

    “您也看到了，并不是我不想跟她合作，听听她说的那些话，那是一个艺人对带了自己将近七年的经纪人说的话吗？”海佑芳坐在白枫的办公室，她被气的不轻，白枫脸上也不好看，“我不管您这边怎么考虑的，我还是之前的想法，我现在带着的艺人我会带走，但是他们手里的资源除非是品牌方特定下来的，其他的我可以留一部分给公司，您这边要怎么管理，实行什么制度我也不想再掺和，其实这对于我们现在这个情况是一条很明智的选择，我想合作这么多年，您也不想两败俱伤吧。”

    白枫手里的魔方被一点点转动，没有方向。他不想这样，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就发展成了这样，海佑芳跟他和公司一同成长，他虽然是老板，但是并没有十分摆架子颐指气使，对于这个结果他是不甘心的。

    “为什么非要走呢，如果你不愿意带黄灵野你完全可以带你想带的人，我对这个并没有什么限制，”白枫看着她沉思了两秒，“佑芳，是不是你有了什么别的想法，你带着你的艺人是要重新成立一个新的青灵吗？”

    “不，”海佑芳说道：“现在的青灵娱乐不再是我梦想的公司，我并不打算成立这样的一个娱乐公司。”

    青灵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青灵了，几年下来，人员增多，资源增多之后，青灵就变得不再是以人为重的一个人性化的公司了。海佑芳感觉青灵已经没有了灵气，就像是一个残剩的躯壳，在不久的将来会迎来消逝的结局。

    “那你带着他们是要去晨翰，你想找秦濯？”白枫有些疑惑的神情变得坚毅起来，身子往后靠了靠，“他应该不会接受你再次转头回去的。”

    “我不会再找他，”海佑芳平静得出奇，“既然当时做出了选择，我海佑芳便不会再回头。”

    “但这次你把他们封筱的经纪人带到了凯斯娜负责人那边，”白枫有些嘲讽地笑了笑，“呵呵，你的做法可不像你说的那么坚决。”

    “您不相信我也不想多费口舌，”海佑芳说着站起身来，“不过您可别忘了咱们公司可是有不少演员在项目上存在一些秘密协议之类的问题，我本不想用这个来要挟您，但是您要是一直不明状况的话，我想我大概是压不住那些记者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