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可可，你上班不带脑子吗？”
办公室里，主管正拍着桌子指着章可可鼻子骂。
“你是第一天上班吗？换方案这么大的事情是你能擅作主张决定的吗？”
章可可无法反驳，只能耷拉着脑袋听着骂。
她没有证据自证清白，何况摆她这道的人是她的顶头上司，一组组长陈婷。
章可可不明白陈婷为什么要这样。虽然出丑的是自己，可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对她有什么好处？难道是因为代理组长的事？
章可可所在的部门分了三个组。二组组长还有一个多月就要休产假了，为了选出二组的代理组长，三个组分别选出了考核最优的员工，作为代理组长的候选人。
今天的会议本该由各组长做汇报，但为了选拔代理组长，改由三位候选人进行汇报，作为考核内容的一部分。
章可可原本准备了两组方案，陈婷也只告诉她做好两手准备，等会议前再通知她结果。事实是，主管早已敲定方案。
于是，当章可可汇报到一半，发现主管脸色越来越难看，最终叫停汇报时，她才知道陈婷告诉她的是错误信息。
“你如果不想当这个代理组长，可以直说！可以把机会让给别人！你看看外面坐着这些人，大把人等着抢这个位置！”主管还在吹胡子瞪眼，章可可只觉得满天唾沫子横飞。
“你现在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啊？啊？为了落选故意搞砸？现在如你所愿了，我的脸也丢尽了！你满意了！？”
今天的会议就连公司领导也出席了。主管自认被章可可拖下水，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章可可有苦说不出，天知道她有多想抓住这次机会。
“主管对不起，是我的问题，对不起。”章可可只能不停道歉。代理组长就别想了，她只求别再丢了工作。
“不是你的问题还能是我的问题？你还委屈了？！”
“对不起主管，真的对不起。”
主管气不打一处来。章可可一句话不反驳，伏低做小的样子让他感觉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这个年度的所有奖金全扣！”顿了顿，主管仿佛不够解气，又补充道“只要再出现一次考核扣分的情况，你就给我滚蛋！”
“谢谢主管，对不起主管。”
章可可大气不敢出地溜回工位。
耳边传来同事们细碎的议论声，她不敢细听。
思来想去，除了陈婷故意整她，章可可想不出其他可能。看见陈婷正独自在茶水间，章可可走了过去。
“组长”
“可可，我正准备找你呢。”陈婷笑得灿烂，看起来心情很好。
“刚才我又重新确认了一下，原来主管拍板的是方案二，我不小心看错了，害你做错了汇报，实在不好意思啊。”说完扭头走了。
章可可只觉得浑身血都往上涌。眼前越来越模糊，满心委屈最后只能化成泪水。陈婷是口头通知的她，章可可找不到任何证据为自己辩白，只能认栽。
“可可，你还好吗？”隔壁工位的女生递来纸巾。
“谢谢。”
章可可入职不到一年，因为候选代理组长的事，同组的同事都对她有些不友好，只有这个女生还会约她一起吃饭。但也仅仅就是饭搭子的关系，章可可没法向她倾诉。
章可可不是不明白职场的尔虞我诈，但她一直觉得自己就一个小小的普通员工，这种事情怎么也不会轮到她头上。不管同事还是领导，章可可从前都会选择相信。
章可可越想脑子越乱，根本无心工作，拿起手机给豆开心发消息。
可可：开心，你在忙吗？
开心：这会没课，怎么了？
可可：今天工作出了错，被领导骂了。
消息刚发出去，豆开心打来了电话。
“怎么了？很严重吗？”
章可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长话短说讲了事情经过，说话间还带着浅浅的啜泣声。
“可可，如果你现在和主管说明情况，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和陈婷结下梁子。”
章可可又怎么不懂呢，她就是委屈。
“你以后工作的事情都尽量留下痕迹，邮件、聊天记录之类的都行。虽然我们不能总把人往坏了想，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毕竟你和他们都是潜在的竞争对手，无事还好，真有事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背后耍阴招。”
“代理组长的事本就是按公司要求挑出来的候选人，这是我凭本事挣来的。”章可可气不过。
豆开心也觉无奈。
“可可，咱们只能吃一堑长一智，记住这次的教训。好在你只是做错了汇报，没有造成实质性的损失，晋升的事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豆开心其实也拿不准究竟事大事小，只能先安慰章可可。毕竟如果真的问题很严重，章可可怕是现在已经卷铺盖走人了。
“王宇知道吗？”
王宇算是他们中唯一有职场经验的人，豆开心觉得比起自己，或许章可可更应该找王宇取取经。
“我不想告诉他。”
经豆开心这么一提醒，章可可也觉讶异，自己第一时间想到的竟不是王宇。章可可好像在不知不觉间，给自己和王宇之间竖起了一道墙。
“他本来就看不起我的工作，就算告诉他，估计也只会劝我换工作。”章可可声音越来越低，想到这更难受了。
“那就别想了，不管怎么样，工作不还是得继续吗。”
豆开心没想到她和王宇之间的问题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你好好调整一下情绪，我得去上课了。”
“好，那我挂了。”
快下班时，章可可收到王宇的消息。
王宇：可可，这周六凌皓搬家，请我们过去暖居，你有时间吗？
章可可这周末难得排上双休，于是答应了。正好出门换下心情，省得在家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