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余原本打算补个觉,但趴了半天没睡着,转头发现任辞言在刷题,笔尖在纸上跳跃,时而轻快时而缓慢,握着笔的手骨节分明,白的很动人心。
“你要看多久?”任辞言手中的笔一顿转头看向旁边的白洛余,白洛余半趴在桌子上,手伸出桌面自然下垂,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白洛余身上,头发被照的金黄,风微微吹拂使额前的碎发微遮眼睛,任辞言愣了片刻。
白洛余也意识到自己盯着任辞言的时间有些长,尴尬的从桌子上起来,原本被晒得不怎么潮红的脸现在却变的有些显眼。杜知衡刚转身就看到这一幕随即开口道“洛哥你发烧了?”杜知衡说的很大声,坐在附近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白洛余。
白洛余正愁没有突破口,杜知衡的这句话正好给白洛余揭过话题的理由。
白洛余:“发什么烧啊!忙你的去。”
杜知衡下意识闭嘴,刚要转回来发现哪里不对,连忙说“不对呀,我是来借英语的,快快借我抄抄。”
白洛余无奈从桌箱里掏出英语,杜知衡拿到后转身开始狂抄。
白洛余:“假期干什么去了,英语都敢不做。”
杜知衡边回答边一秒十题的速度写“我也没想到还会落到蔡嘉峪手里,要是早知道,我就算猝死,也得把它抄完!”
“蔡嘉峪真的有那么怕?”说话的人是杜知衡的同桌徐海。白洛余在考场里见过他几面,因为记忆力好就算不知道他叫什名字,很久之后再见也能认出来。
杜知衡嘴上说着,但手上的动作是不带停的“能制住活阎王的人,你说可不可怕”,叹了口气说“作为过来人兄弟我必须提醒你一件事,千万不要迟到。”
“你是不知道,当初在三班的时候,我只是进来的比她慢一点,我站了两节英语课,这还没完,每节英语课都被提问,一直持续了两个星期才消停,你都不知道那几天我是怎么过的。”说到这杜知衡的手速越来越快,原本站着的狗爬字,现在全成一块了。
“净瞎说,蔡老师没那么可怕,你这纯属抹黑,再说我都觉得罚轻了。”说话的是坐在第四排的姜笙,长的很清秀,短发,带着一副眼镜,没分班以前是三班的。
“班长,哪里罚轻了?”
“你管迟到十分钟叫一点?要是我别说两个星期了,一提问我就问一个学期。”
杜知衡:“有你是我们整个班的福气!”
姜笙:“我们彼此彼此”
杜知衡还想说什么,可教室突然变得安静下来,一抬头蔡嘉峪站到了讲台上。
讲台上的人身材高挑,额前有些碎发,后面的头发用鲨鱼夹夹了起来,身穿格子衬衫,年龄三十几岁左右,银色边框眼镜,出场自带气场,七班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当然除了白洛余和他旁边的任辞言,任辞言依旧专心致志的刷着题,白洛余则是一脸的悠闲。
“各位同学!我是你们的班主任——蔡嘉峪。”说着还在黑板上写下名字。
“在下面的两年我希望和大家友好的相处,你们如果在生活或者学习方面遇到困难都可以跟我说,和别的老师说也没问题……”
“……特别是你们之间要友好相处,我们七班是一个团体,最重要的是团结,无论什么时候拳头都不能对着自己人,当然要是别的班来找麻烦,我们七班也不是吃素的,老师一直站在你们身后……”
原本蔡嘉峪讲的七班人热血沸腾,可蔡嘉峪话锋一转,讲到了明天的见面考,全班瞬间晴转阴转小雨。
“最后明天我们要进行见面考,我希望每个同学都能认真对待,别的科我先不管,我的英语特别强调作文和续写不能空着,如果你们作文和续写空着或是乱写……”
蔡嘉峪停顿了一会,班内一片低气压,原本还在收拾东西的学生,现在全神贯注的等待蔡嘉峪发话。
“我……还没想好。”蔡嘉峪这句话刚说出口,全班瞬间小雨转晴。原本低气压的教室瞬间变的活跃起来。
“哈哈哈……”下面的学生都笑了,气氛一下子紧张过渡到了活跃。
“老蔡,我建议让他把试卷抄十遍给你。”说会的是杜知衡。
以前在三班的时候大家都把蔡嘉峪叫作老蔡,蔡嘉峪本人也让他们这样叫。
蔡嘉峪:“好,到时候对你的惩罚就是抄十遍英语试卷。”
杜知衡在下面叫苦“不是,凭什么啊老蔡!”
“就凭你嘴欠。”姜笙转头回答。
笑也笑了,闹也闹了,蔡嘉峪接着进入正题“不管怎样,明天的见面考你们给我认真对待……”
这时班上已经安静了,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见面考上。
“我们班要先选一位班长,其他的班干部等见面考后再选。”
杜知衡积极发言“我选姜笙”
后面一声接着一声的喊姜笙的名字,其实大家选姜笙很正常,虽然大家现在都不是很熟,但姜笙这个人还是听说过的,姜笙以前就是班长,老师布置的任务完成的又快又好,责任心强,学习还好。
蔡嘉峪“我选姜笙当班长的举个手,我看看”
刷!
全班几乎所有人都举手了,有的直接举双手。
“好,那就有姜笙担任班长”
“姜笙,等会班会结束后,来我办公室拿一下考试的相关资料,再找几个男生去储物楼抬几张桌子布置考场。”
姜笙“好”
蔡嘉峪后面又说了一些,班会结束后,大家按照安排完成各自的任务。
白洛余那组的所有男生被安排去储物楼抬桌椅。
“老蔡也没那么可怕吧!”说话的是走在前面的徐海。
徐海旁边是杜知衡,还有三位走的太快,只能看到模糊的背影,白洛余和任辞言走在后面,与杜知衡他们隔着一段距离。
白洛余低头玩着手机,任辞言双手插兜,因为前几天一直在下雨,气温不高有些冷,任辞言把校服外套的拉链拉到顶。
“那是因为刚开学想给你们留点好印象,对吧洛哥。”
……
过了很久杜知衡都没有听到回答,杜知衡又叫了一声,依旧没有回答,杜知衡转头停下,发现白洛余心不在焉的回着消息,杜知衡好奇的凑过来问“洛哥,看什么呢?”
白洛余其实听到了杜知衡的问题,但此刻他心情有些复杂,不是很想说话。
杜知衡“洛哥你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班会课的时候就发现你有些不对劲,还有刚才叫你的的时候,你都没有反应。”
白洛余刚想说没事,杜知衡却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洛哥你不会是失恋了吧!”
白洛余“……”
任辞言“……”
杜知衡:我悟了
徐海:有大瓜
白洛余“滚,昨天熬夜熬的有些困,懒得说话。”
杜知衡“啊!我还以为你失恋了。”
白洛余“以后还是少以为。”
储物楼在学校西门,离教学楼有些远,但不知不觉中也就到了。
储物楼里来回的学生很多,桌椅碰撞和说话声交融,难怪储物楼被安排在最偏的西门。
“十点,熬夜?”
虽然楼里很吵,任辞言的声音也不大,但还是被白洛余听到了。
白洛余往任辞言旁边走了一步,侧身避开抬桌子下来的男生。
白洛余“怎么,不行吗?”
白洛余“我生物钟紊乱,白天如黑夜。”
“那是够乱的。”任辞言轻笑一声,看向白洛余。
白洛余其实也没有说谎,十点多躺到床上,凌晨才睡着。
白洛余淡淡的回了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