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程清烟还是选择了扎染，因为小碎花那件已经不能穿了。
因为程清烟要有段时间不在家，方宥礼第二天早上倒没急着去公司，起来后就去了厨房做早饭。
程清烟没什么事，睡到日上三竿才慢悠悠起床。
她闻着厨房出来的香味就知道是方宥礼在做饭，一下子就清醒过来，颠颠地跑去厨房。
“哇塞好香。”
方宥礼低笑着把粥盛出：“嗯，正好准备吃饭吧。”
“好！”
早饭过后方宥礼不能再不去公司，他走后程清烟也就开车回程缇绕那儿。
车上音乐轻快，程清烟心情好开车时面上都带着轻扬扬的笑。
车开到半路，倒是赵知年的电话先打了过来。
程清烟正好前面红灯停下，接起他的电话。
“怎么了？我不是说公司的事暂时你先接手吗，没什么事先别找我。”
这小程总一年也难得休这一次，要不是有大事赵知年哪敢打扰程清烟的假期。
于是他长话短说。
“是这样姐，不是咱们公司，是沈氏原本想和咱合作那个项目，最近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叫停了。”
程清烟蹙眉：“这个项目沈氏自己做沈惟奕虽然有压力但也不是承担不起来，为什么突然叫停了？”
“不知道，听说是因为有点儿技术上的问题。”
赵知年的意思是，既然这个项目现在沈氏做不来，那不如白堤加入，能趁机多争取些分成。
程清烟自然也能想到这一层，倏地笑了：“哈，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如果以后能和沈氏长期合作，那帮帮他们也不是不行。”
沈惟奕和方宥礼是这么多年的好兄弟，想来以后也是能合作的。
不能合作也没关系，大不了沈惟奕这个项目白堤重新研究更合适的新技术。
送到手边的赚钱机会，再不抓住她就不是白堤的小程总了。
而且沈氏这个项目，如果做不下去就太可惜了。
程清烟很快便做下决定：“我一会儿就回公司，你把资料准备好，半个小时之后在楼下等我，我们直接去沈氏。”
“好！”
赵知年也不舍得放过这个项目，满是干劲儿地挂了电话就去准备。
这下程清烟也没空去旅游了，车子掉头后又拨通了程缇绕的电话。
程缇绕很快接通：“我的宝贝女儿什么时候回来呀，你爸已经把鱼炖上了。”
程清烟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妈，公司突然有个还不错的项目需要我出面办，我现在就得回公司了，明天你和爸去玩吧，多玩几天我给你们报销。”
程缇绕就知道她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是有了什么状况，闻言也不生气，笑道。
“行，那我得趁机多买几个包包。”
“有新款记得给我也带一个啊。”程清烟心心念念的旅游没有了，自然得要点别的做补偿。
“放心吧，有合适的给你和宥礼都多带些。”
“好。”
程清烟挂断电话，直接去往白堤。
其实赵知年得到消息也不算早了，早在三天前，沈氏就已经出问题了。
这天沈惟奕正在开会，会议室里忽然响起一阵电话铃声。
开会向来是不允许出现任何会议之外的声音，那道铃声却响得异常久。
众人一点儿声音也不敢出，私下眼神到处瞟那铃声的来源和沈惟奕黑沉的脸色。
完了完了。
谁的手机啊要倒霉咯。
沈惟奕沉着脸扫视一圈，视线最后落在了自己倒扣在桌上的手机。
他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实在不想接听。
沈惟奕阖眼深深吐了口浊气，厉声道：“散会。”
众人猛地惊醒，这才发觉那铃声是沈总手机传来的，连忙收拾东西纷纷离开。
沈惟奕的助理孟声在一旁站着没出声，等人散去后沈惟奕抬眸深深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然后拿起手机。
他在自动挂断的最后两秒接通：“喂。”
“诶，惟奕啊，忙着呢？”手机那边传来男人深沉又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
沈惟奕应了声：“嗯，刚在开会。”
“没事，我就是问一句你手里那个项目，你知道的吧，咱自己能做，何必再让白堤来分一杯羹是不是。”
沈惟奕顿时浑身紧绷，眼皮都在微不可查地颤抖。
他臂肘青筋凸起，手指紧紧攥着手机。
他拼力压下心底的戾气，淡淡应道：“嗯，我知道。我就是试试程清烟的意思，她也拒绝了，白堤不会参与我们的项目的。”
“那就好，唉我是老咯，技术这方面，以后就要靠你们年轻人研究了。”
沈惟奕抿紧双唇：“我们这次项目还是多亏了伯伯您给的技术，要不然项目也难做。”
“那都是小事，只是最近啊，我们这边的技术也要更新维护，那沈氏的机器人就要耽误几天了。”
那还算温和的声音说出的话却淡漠极了，沈惟奕眉头紧蹙：“可是……”
“唉惟奕呀，你要明白，咱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你看看藏物，现在白松还在医院昏迷不醒，他最后能落得个什么好结果？”
沈惟奕另一只手早已紧握成拳，可面上只能开口道：“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孟声在一旁开口：“沈总，那咱们的项目……”
沈惟奕侧眸，深深看着孟声，就当孟声被他看得莫名心虚欲要开口为自己争辩时，沈惟奕又忽然开口了。
“等吧，没办法。”
孟声却又表现出几分着急：“可是咱们的项目每拖一天都是在耗钱啊。”
沈惟奕就是明白这件事，才不愿意处处受别人的限制。
可是事到如今，已经没办法了。
程清烟回到公司后就进办公室又迅速浏览了一遍赵知年的资料，最后确认道：“你确定这些资料都没问题吧？沈氏现在除了技术瓶颈没有其他问题？”
赵知年很是确定：“对。而且沈总往这个项目里投了很多钱，沈氏没有那么多流动资金，多拖一天都是危险，如果长时间不能继续往下走，沈氏资金链怕是就撑不住了。”
“好，我现在就联系沈惟奕。”程清烟满意道。
赵知年应了一声转身走出办公室。
接到程清烟的电话后，沈惟奕在那边沉默了许久。
程清烟颇为奇怪，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沈总？”
沈惟奕回神：“嗯，那明天就签吧。”
“嗯？”
这么迅速？
程清烟惊讶，正常不应该先派人来看看她这边的技术究竟怎么样吗，这就要签了？
不过程清烟既然敢联系他提出合作，那她就是对自家技术有这个自信的。
“好，那我明天下午就去找你。”
“好。”
程清烟挂断电话后手机一丢仰靠在办公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动着椅子。
她愣神地看着天花板，心想早知道这么顺利，就让赵知年和他谈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再回去，还能不能赶上她的鱼。
唉，估计是不太行了。
算了，等沈惟奕这个项目稳定下来，她就拉着方宥礼出去玩。
早晚都能补回来的。
原本程清烟都把公司的事安排好了，突然回来也没什么事做，就这么晃悠到了下班。
还是赵知年进来提醒她，她才恍然察觉。
程清烟正想着干脆去延欢找方宥礼给他个惊喜，结果才拿起包起身就和刚推开办公室门的方宥礼对上了视线。
程清烟惊喜地瞪大眼睛：“你怎么来啦？”
方宥礼走近道：“我听沈惟奕说，你突然改注意想和沈氏合作了，所以我想着你应该是在公司。”
程清烟轻哼：“你都不关心我没能去玩成是不是不高兴，整天就是工作工作的。”
方宥礼微微蹙眉，好像他确实没关注到这个。
程清烟察觉，踮起脚尖轻抚他的眉间，立刻变为笑脸：“哎呀好啦，我就随口一说。正好我也不用出去了，晚上我们出去吃饭吧！”
方宥礼点点头，抬手拉住她的手放下，两人牵着手走出公司。
餐厅是程清烟选的，她忽然想吃日料，方宥礼也没意见。
不过方宥礼吃不惯这个，一晚上也没吃多少。
两人牵着手走在路边，程清烟垂头边踢那小石子边嘟囔。
“早知道你不喜欢这些，咱们就不来了。”
方宥礼没觉得是件什么大事：“你喜欢就好了，我本来也不是很饿。”
程清烟摇头，认真纠正他：“既然是我们两个一起吃，那就应该吃我们两个都喜欢的，这样才会都开心。”
“我也没有不开心。”
方宥礼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他会不会开心。
明明……是她一直在帮他，应该是他要多照顾她的。
他平时太没意思，也不会哄人，但至少在生活上，还是能照顾她几分的。
可是现在，好像是她更偏向他。
程清烟知道他没有不开心，可就是不想他委屈自己。
她晃了晃他的胳膊：“下次出去吃饭就你来选地方，不能和这次一样。”
方宥礼垂头扫了扫鼻尖：“好。”
为了补偿方宥礼没吃好的胃，回到家后程清烟非要去厨房亲自给他下一碗面。
方宥礼跟在她身后想要婉拒：“这么晚了你休息吧，我自己来就行。”
程清烟坚持：“不行，我就要亲自做。”
方宥礼叹了口气：“可是你又没做过，再烫着划伤了也不好，还是算了。”
程清烟凶巴巴地回头瞪他：“干嘛，不相信我？”
方宥礼不说话了，只能跟在后面关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