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开始和医生说着他的过去,说这说这就留下了泪……
……
“我的原名叫做傅奕,‘奕’字的寓意很好,这个名字也是我外婆给我起的。
自打我出生起我就和我的外婆生活在一起,外婆对我很好很好,我的妈妈从小就不管我,外婆是我第一次见我的妈妈。
我的外婆有什么好事都会先紧着我,很爱我很爱我,但在我八岁那一年,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我的父亲。
我的亲生父亲,把我□□了,我什么不懂,但我知道,我很害怕,一遍遍的叫着外婆。
‘外婆,外婆,奕奕好害怕啊,外婆……’
换来的不是外婆,而是爸爸的毒打,我向他求饶,放过我,可是,爸爸打的越狠,爸爸打累了,我奄奄一息的瘫在地上,但爸爸并没有因此就放过了我,直到傍晚,外婆会来了,打开家门就看见我衣不蔽体,而我的爸爸……他笑着看着我的外婆,吸着烟,我的手伸向外婆,也用尽了我的力气,我想让我的外婆救救我,可我的嗓子早就喊破了。
外婆给我盖了一件衣服,带我去了医院,医生告诉我的外婆,我的□□破裂,右腿小腿骨折,我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外婆把我爸爸告上了法庭,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在我出院的前几天我才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一个□□犯……他□□了我的妈妈,所以妈妈才不喜欢我的……等到妈妈知道我的时候,他和外婆大吵了一架,生下我,就走了,外婆觉得大人的过错,不能他压在孩子的身上,妈妈很讨厌很讨厌我,我也讨厌我自己,讨厌我的父亲。
外婆的心很细,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外婆问我,‘奕奕怎么啦,心情不好啊,等回家了,外婆啊,给奕奕做好吃的,好不好啊’我便告诉了外婆,外婆说‘跟你没有关系的,奕奕,外婆很喜欢奕奕的,我们奕奕啊,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棒的小朋友了’回去后外婆天天变着花样的给我做好吃的,逗我开心,外婆真的很爱很爱我。
第二年春天,外婆给我带回来一只小狗,我给他取名‘阿生’我对外婆说,我希望阿生可以平安长大,无病无灾,外婆说,要看着我们一起长大,可……我和外婆都很喜欢很喜欢阿生,但在我十一岁那年阿生走了,是被狗贩子杀掉的,而且死之前还遭受到了非人的虐待,他们生剥了阿生的皮,放了他的血,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地的血……我和外婆都好难过啊,我之所以给他取名阿生,是希望他可以活得久一点,平安顺遂,岁岁平安,但天不如人意。
我也意识到了人性的凶险,也明白了,人生是一场无情的,无歇的,无情的战斗,凡是要做个能够称得上人的人,都得时刻向无形的敌人作战,本能中那些致人死命的力量,乱人心意的欲望,暧昧的念头,都会使你堕落,阿生对我来说,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在我十二岁的那年冬天,我的外婆去世了,邻居家的王婶平时就时时顾着我们,就连外婆的葬礼也是她们家帮忙干的。
外婆死的那年冬天,我在和外婆还有我堆的雪人一起看雪,慢慢的听雪落下的声音,那年冬天格外的冷,格外的落寞,像是注定了什么一样。
早上的时候外婆和我说,‘奕奕啊,外面下雪了,外婆带你去堆雪人好不好啊’我欢欢喜喜的答应了,雪花飘落,落在屋檐上,落在地上,也落在了我的心头,外婆给我穿戴好,生怕我受冷,我在堆雪人外婆就在旁边陪着我,过了一会外婆说她累了,想睡觉,这一觉,外婆就再也没有醒过来了。
我记得外婆说过‘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外婆还说过,姥爷是英年早逝的,在外婆生下妈妈的第二个年头,姥爷就走了,姥爷在我心中是个大英雄,因为姥爷走之前还在为别人做好事,外婆那是还说‘我跟姥爷啊认识十八年,结婚三年,说好要共白头的,这么就……’后面的话外婆没有说出口,只有呜咽和哭泣,外婆走之前还说‘我要去找我的爱人喽,奕奕呀,要照顾好自己啊……’外婆死后半年我的妈妈才来接我‘回家’,那半年我又经历些什么呢。
11月26日是外婆的忌日,也是……我的生日,从外婆死后,我就再也没有过过生日了,因为除了我没有人记得,也因为我觉得对不起外婆,外婆死后第一天,同村的好多人都来了家里,有人欢喜,有人愁,村里的书记,在外婆在的时候,就一直和外婆说把房子拆迁,外婆一直不松口,便找人来了家里,又打又骂,弄坏了好多东西,最后怕搞死人走了,也就在没人提起了,同村的王婶他们都是与外婆关系比较好的人,也经常可怜我们给我们不要的旧衣物和一些吃食,后来因为村书记的压迫,便偷偷的给。
30号那天外皮被下葬了,从外婆去世到下葬,妈妈都没有回来,外婆…应该会有些伤心的吧,给妈妈打电话也都没有接通,外婆下葬后,王婶用慈爱的眼神看着我说道‘我可怜的奕奕啊,亲妈也不管不顾,这房子也要被拆了,这以后可怎么办啊’‘是啊,哎,这也真是的’
我听到我和外婆的房子要被拆掉了,那些我与外婆的回忆,都要消失了,不要!我找到书记他们,他们正在规划着我和外婆的房子,房子里有我和外婆的回忆,有外婆的遗物,有外婆的笑容,还有外婆的一个个身影……不能就这样消失!我冲到他们的面前,企图阻止这一切,但都是不过是徒劳罢了,他们连小孩子都打,我忘记我是如何挺过来的了,我只记得好痛,好痛,但这点痛,比不上我失去外婆的痛,被亲生父亲□□的痛,比不上我的亲生母亲讨厌我的痛,为什么要让我一个小孩子去承受所有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