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入宫便是注定,或许一切都是注定。可是我不怎么想,但这是不可避免的,也是我从小到大的使命。
烁启三年,七月二八,九川濯选,新川、黛川、丹川、墨川、苍川、胭川、霁川、金川、莹川各濯选一位女子填充后宫,绵延后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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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白玉石块铺满宫殿,墙上浅铺一层金粉,光线照射上闪着微微金光,彰显帝王贵气,皇家威严。九位身着不同样式的衣服缓缓进入宫殿,依次站好。殿台上坐着新川主云潇圻,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审视着台下几人。一旁坐着新川后陈翎遥,陈翎遥语气温柔,眼中闪出一丝顺从:“主上,九川秀女已到,濯选开始吧。”云潇圻不语,只是嗯了一声。
一旁的内监总管转身对秀女说道:“九川濯选,各位姑娘都是世家贵女,入内宫垂得恩宠,绵延后嗣,望尔思其内醒。”接着拿起一旁的卷轴,打开读到“苍川秀女国公独女许若笙年十八。”站在第一位的秀女身着芙蓉金广袖长裙,随云髻上斜插着一支珍珠碧玉步摇,旁边还有几只镂空兰花珠钗作为装饰,淡雅却不失贵族闺阁女子的端庄,随即跪下宛声说道:“臣女许若笙叩见主上。”云潇圻似笑非笑的瞧了一眼,蛮觉得有趣:“免礼吧。”
常兴则继续读到:“黛川淳郡主独女沈知意年十七。”沈知意极为招摇的穿了一身桃红妆花锦的长裙,凌云髻上有着金丝八宝钗冠,红珊瑚耳铛也各位显眼,绣鞋也是彩线穿插着金丝制成的,她跪下请安:“臣女沈知意拜见主上、川后,望主上、皇后万福金安。”云潇圻眼睛微抬了一下,用不爽且小声的说道:“肤浅。”陈翎遥见此女子极会说话,脸上露出微笑。“主上,后宫里一贯安静,出些机灵会说话的人也给后宫添些灵气。”云潇圻淡淡的说:“川后觉得好便是。”
话音刚落,常兴继续读:“丹川刺史嫡女柳安禾年十五。”这位秀女是其中最小的,穿着打扮中规中矩,跪下行礼声音却带着孩童般的可爱:“臣女柳初杏拜见主上拜见、川后。”云潇圻先是一惊,随即问到:“丹川是没有适龄的女子了吗?为何送一个豆蔻之年的女子过来。”常兴弯腰回答到:“主上赎罪,柳氏已到及笄之年,只是声音相貌略显幼稚罢了。”云潇圻不语,拿起桌上的茶,缓缓喝了一口。
“莹川功臣嫡女白景文年十八。”“臣女白景文叩见主上,川后。”银白闪珠段裙的女子缓缓下跪,发髻上碧玉玲珑簪的流苏随发丝飘动。云潇圻问道:“你父亲是协办大学士?”白景文低头答道:“回主上,家父正是协办大学生白氏。家母是燕隐郡主李氏。”云潇圻微微点头,示意常兴继续。
“墨川总兵嫡女宋柏晴,年十七”宋柏晴着湘色祥云纹意月裙,头梳倾髻,头戴几朵小翠珠,和几支银花掐丝琉璃簪。不招摇但也不失礼仪。宋柏晴的头浅浅低着“臣女参见主上、川后。”云潇圻见此人有些眼熟,便坐直细细看起来:“抬起头来。”她将头微微抬起,不敢直视云潇圻,云潇圻先是微微一怔,目光又成平日的样子。
“霁川鸿胪寺少卿之女陆宜年十六。”此女好像极害怕,穿着也素静,头上只是两支趾头大的鎏金簪子声音还有些颤抖“臣…女陆宜参…参见主上。”川后见她如此害怕,出言安慰道:“陆妹妹不必害怕,在座的都是自家姐妹,以后日日都要见的,慢慢就熟络了。”陆宜跪安后,抬眼静静的看着川后,眼神中露出感谢之情。
“金川朝议大夫之女阮安年十八。”阮安脸上没有一丝温柔,言语淡淡的,没有感情“臣女阮安参见主上。”云潇圻见她与其他秀女不同,没有阿谀奉承的面色,便稍稍留心。
常兴放下卷轴:“回主上,新川和胭川都没有进献秀女。”陈翎遥见此轻生对云潇圻说道:“主上,今年新川本是臣妾嫡妹妍儿,不过妍儿大病初愈,身体还未养好,恐怕得晚些时日再拜见主上了。”陈翎遥说完便要欠身行礼,云潇圻见此起身虚扶陈翎遥:“川后不必如此不安,妍儿晚些进宫不碍时日。胭川大疫刚过,死伤无数,胭川秀女可晚两年再进宫,无妨。朕乏了。”说着云潇圻起身向殿门走去,常兴见此,弯腰跟上。
“恭送皇上”秀女和川后行礼送行。陈翎遥见云潇圻已走,便对身旁的宫女说道:“瑾月,本宫乏了,回宫吧。”瑾月扶陈翎遥走出殿门,端坐凤仪之上。
座位一旁的宫女道:“请诸位秀女随老奴到秀女住所,川主旨意未下来之前,都是由老奴调教各位,宫规森严,望各位秀女举止得体,遵礼知仪。”
┄┄储秀宫后殿┄┄
秀女随着教义姑姑进入后殿,后殿有九个房间,每个房间大小相同,房间上还有牌匾,九个牌匾上依次写着是湘房、凝房、绮房、朝房、崇房、茗房、珂房、谨房。云潇圻贴身宫女彩娟来了,把教仪姑姑叫了出去不知跟说了些什么,许久不见回来。
宋柏晴与许若笙相识一笑,握起手“笙姐姐,咱可是好久不见了,自二月给我庆生之后就再也没见姐姐,我还以为姐姐忘了我呢。”许若笙笑着摸摸我的额发:“晴儿如今也是生的标准,小嘴越发会说话了。”说着还拿手轻刮我的鼻骨。
一旁的秀女端坐在石凳上照着小镜子整理发饰,霁川的陆宜见是宋柏晴和若笙,急忙赶过去,大概是步履匆匆,不料却惊动了一旁的秀女,只见她厉声训斥道:“哪家的秀女这么不懂规矩,聒噪!”陆宜见自己惊扰到了她,急忙道歉“姐姐受惊了,妹妹是霁川陆氏,妹妹给姐姐赔个不是。”这位秀女见陆宜穿的如此素,便更加气恼“你家中的姑姑是没有好好管教你吗?竟如此无礼。”白景文看着盛气凌人的秀女,出言阻止“妹妹是哪个川的,陆妹妹既已给你赔不是,你还出言不逊,实属有失大家风范。”
宋柏晴上前道:“陆妹妹与姐姐一样,都是秀女,谁又比谁尊贵,况且陆妹妹也已道歉,望姐姐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说着宋柏晴就拽着陆宜往许若笙那儿走。那位秀女气急败坏,叫住我“你是哪个川的,我让你走了吗?”宋柏晴站下,转过身“妾墨川宋氏。”白景文站在我身前道:“请问妹妹是哪个川的?”那位秀女自傲的抬头,“我黛川淳郡主的女儿,沈知意。”
宋柏晴把陆宜安抚在笙姐姐身旁,转身对沈知意说:“既然沈姐姐身世不凡,便饶了陆妹妹吧。”白景文不予理会她,转身走了,只留下沈知意一人气的直跺脚。陆宜见风波已平,欠身说:“妹妹感谢宋姐姐、许姐姐、还有这位姐姐。”白景文道:“我一向看不惯欺弱凌强的人儿,陆妹妹不必多礼,叫我景文就可,以后这样的时日还多着呢,沈氏不得被气的半死。”几人笑了,许若笙笑着说:“在宫中我们也不必事事都争个风头,安分守己,不让别人欺负咱就行。”
教仪姑姑回来,对各位秀女说:“皇上有旨,苍川许氏居湘房、墨川宋柏晴居凝房、白景文居绫房、柳安禾居绮房、陆宜居谨房、阮安居茗房、沈知意居珂房。”教仪姑姑身后跟着各位秀女的陪嫁侍女,此话一闭,教仪姑姑转身走了 ,身后的侍女四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