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尊名

    哈斯塔在一旁努力帮着那些脱困的人处理着扎在身上的树枝,一边看着拉维德同那落难的雇佣兵进行交流,他们似乎达到了某种共识,哈斯塔看到了拉维德颇为满意的微笑。

    拉维德指了指一旁的哈斯塔。“这是黄祭司阁下。”

    ……啊是驱散厄运的祭司我们有救了!那些人刚要冲过来,却后知后觉的回忆起刚才拉维德的话来。

    ……等等,是什么祭司?

    黄祭司?

    那是什么东西啊?!?

    太棒了是盗版我们没救了!众人笑着笑着都要哭出来。

    哈斯塔对此无所谓,他本来就奉行能救人就救人的原则,在得到拉维德的认可后他在众人颇为崩溃的目光下走上前去。

    哈斯塔摸了摸Uranus,问道,“你能吃掉他们身上的污染吗?”

    Uranus歪着脑袋,大脑袋上下晃动着,哈斯塔知道这是“可以”的意思。

    Uranus慢慢的爬向那些人,一脸准备吃饭的表情。它慢慢的,小心翼翼的伸出了触手,一只只触手挂在了这些人的手上。它还留下了最后一只触手仅仅的缠着哈斯塔。

    哈斯塔对此表示理解,Uranus一直都非常社恐,在人前一直都小心翼翼的隐身。

    他拍了拍Uranus缠在自己胳膊上的触手。

    在外人视角里,大概是那位黄祭司站在人群中间,不言不语极其神秘,那些被Uranus缠住的人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腕。

    他们的手腕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一般缓缓的抬高,隐约有黑色的气不断向外翻涌着,那是污染在离开他们的身体。

    作为诈骗集团的核心分子,哈斯塔仔细的观察着Uranus吞食污染的具体过程,同时也监视着Uranus和那些人的具体情况。

    在记忆里,这是Uranus第一次吃这么多的污染。

    小怪物好惨一孩子,自打跟他在一起后都没吃过一顿饱饭。

    哈斯塔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黑色的雾气好像在渐渐的消失,渐渐的,有血红色和白色的气息开始同那黑气一起被拉出。

    “好了Uranus。”哈斯塔观察了一下那些人的表情,压住了Uranus的触手。

    污染似乎和记忆与精神相连,一次性吃太多,很容易伤害到人的SAN值和记忆。

    他第一次正经的清理污染,说到底有些局促,立在人群中间像是一块铁板,他等着那些人的反应。

    那些人相互看了看,眼睛里透着极大的,劫后余生的窃喜。

    看起来有效。哈斯塔松了口气。

    “你们的污染还是很重,但现在应该不至于致死。离开这里,然后寻找怪物少的地方向垃圾场外围跑。”哈斯塔蹲下跟面前的中年人说。“休息好了,先把你们活下去,以及彩虹垃圾场的核心区域在地下的消息告诉外界,全力向外跑。”

    “祭司的尊名?”那个一开始获救的人弱弱的问道。

    “牧羊人。”哈斯塔下意识回答到。

    “……您是于蓝紫光辉下走出的牧羊人之神。”一个满脸都是灰的男人拖着一条腿走上了前来,他拉着哈斯塔的手,把哈斯塔从铁轨带到了站台上,他说着和理事员相同的话语。

    “我在垃圾场里,从未见过向您这般的人。”

    哈斯塔莫名其妙的被那个步履蹒跚的人带上了月台。

    嗯?

    你要干什么?

    慢慢的,有一个有些年迈的老人靠的近了些,他观察了片刻,似乎在确认哈斯塔气质较为柔和之后轻轻的拾起了他的手,他半跪在地,给了一个轻轻的吻手礼。

    哈斯塔的眼睛微微张开了。

    他突然想起之前拉维德对他说,在被驱除污染之后,一些人会亲吻白祭司的手表示感谢,这是习俗。

    可他不是。

    他只是顺手拉了一把这些要死的人罢了,而他行动的动机很大部分都是为了喂饱Uranus。

    哈斯塔本能的想退后。

    可冥冥之中,他看到了拉维德看向他的眼神。拉维德隐藏在人群中,眼中神色幽深。

    “你是黄祭司啊。”拉维德说,“祭司与神对话,也会聆听信徒的许愿,看到了吗?他们希望你的庇护。”

    “你不能退后。”

    不知是不是那雇佣兵话语有着奇怪的魔力,哈斯塔直直的站在那里,脊背僵硬。

    时间过去了太久,本来充满着人类痕迹的地铁站台已经开始遍生青苔,只有一些破旧的锈铁不曾随时间风化和老去。

    哈斯塔踩在湿滑的,有些毛茸茸的地上。他看着身下的人群。这么多年已过,他在末日的居民区里庸庸碌碌的活,可直到刚才,他才恍惚明白原来自己现在和上辈子隔着那么远。

    远到大厦已倾,远到无处寻觅。

    突然的,其中的一些人对着哈斯塔跪了下去。

    白祭司在末日里地位极其崇高,总能招惹来一些不是那么带脑子的狂信徒。

    哈斯塔再一次看向了拉维德,拉维德的旁边趴着吃饱喝足的Uranus。

    毕竟“黄祭司”的馊主意成型有很大部分都是拉维德的手笔。

    他冲着拉维德眨眼睛,想叫拉维德把他从这块破旧的地铁月台上弄下去。结果那个雇佣兵只是朝他笑了笑,身体动都不动一下。

    哈斯塔一脸崩溃的看着那个挺拔的雇佣兵抱双臂于身前,那人的蓝色眼睛微眯。虽然拉维德没有说话,但哈斯塔就是感觉

    这人在看自己的笑话。

    拉维德抱在胸前的手松开了,他角落里直起了身子。

    ——这人要搞事!

    哈斯塔的脑海里警钟长鸣,他还没来得及进一步动作,就看见那个倨傲的,优雅的雇佣兵,他缓缓的低下身来,手放在胸前,微微俯首。

    两人眼睛对着眼睛,琥珀色的眼睛无比崩溃,湛蓝色的眼睛笑意都快溢出来。

    拉维德在逗自己玩。

    哈斯塔眼睁睁的看着拉维德敷衍的脸色和无比标准的身形,那是个很恭敬的姿势,这姿势代表着臣服。他听见拉维德说……

    “黄衣我主。”

    空气似乎寂静了几秒。那个跪地的人和拉维德在其中是那么的显眼,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黄衣我主……!”

    好像是传染一般,更多的人朝着巨大的台子跪了下去,声音在台下此起彼伏。

    【新历158年6月14日】

    我从未想过一开始欺骗拉维德的,不甚完善的人设“黄衣祭司”在垃圾场里,在大家朝不保夕的环境下变得如此迷惑人。在绝境中,那些人很轻易的相信了神明。

    在昏暗的地铁甬道里,我看见底下黑压压的人冲我顶礼膜拜,在这场虚伪的骗局里,他们皆奉我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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