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月考结束后，学生们期盼已久的元旦晚会终于如约而至。
慕思然和迟喻都没报节目，但又不想跟着班里同学坐在观众席，于是一起承担了剧务的工作。
“音音。”
宋佳音正在拉伸，见到来人，欢喜地跑过去。
“你忙完啦？”
慕思然原本想捏宋佳音的脸，手伸出去一半，想到她发给自己的自拍，应该已经化完了全妆，于是调换了方向，转而揉了揉她的头。
“嗯，我负责的工作已经做完了。”
宋佳音拍掉他不小心蹭到袖子上的灰尘。
“剧务多累啊，你在观众席看我就可以了。”
慕思然原本想说不累，注意到宋佳音的表情，起了坏心思。
“对啊，好累，有没有奖励？”
“没有。”
语毕，见对方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宋佳音脸上的笑意藏不住。
“过来。”
慕思然听话地凑近，被女生身上的柑橘香包围。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忍不住在她脖颈间蹭了蹭。
“抱够了吗我的大小姐？”
迟喻靠在化妆间门口，一脸无语地看着角落里的两个人。
宋佳音抬起头:“轮到我了吗？”
“该候场了。”
迟喻语速极快地丢下一句话，一溜烟便消失在这个是非之地。
恰好在走廊上撞见温策，她拉着对方走进另一个化妆间，门一关便开始吐槽。
“你好兄弟谈了恋爱这么吓人吗？”
温策听懂了，手撑着化妆桌，往后一靠:“第一次谈恋爱，你多体谅一下。”
“那你谈了恋爱也这……不对。”
迟喻试图捂嘴掩饰，但已经来不及了。
温策将手搭在她椅子后边，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反差极大。
“我没有女朋友啊。”
迟喻“噌”一下起身:“你真的跟着慕思然学坏了！”
她转身想走，突然想到另一个化妆间里的两人，又坐了回去。
两个化妆间，一个都没守住。
“好了不生气。”温策起身，拍了拍迟喻的肩膀，“我们去观众席吧，阿然应该已经过去了。”
“你求求我。”
温策失笑，从包里拿出几根棒棒糖，是迟喻爱吃的不二家:“求求你。”
“勉为其难原谅你吧。”
两人走到观众席时，慕思然已经给他们占好了位置。
“看完音音的表演你就去候场吧。”迟喻提醒道。
温策点点头:“那你和我一起。”
“行。”
鼓点咚咚地在演播厅响起，震感强烈。
舞台两侧灯光亮起，卡着节拍照在舞台中央，宋佳音在干冰消散后亮相。
还没跳舞，台下已经沸腾起来。
I look and stare so deep in your eyes...
她跟随音乐一步步走来，看得慕思然几乎失神。
女孩的身影逐渐与几个月前重合。
那时他也是这样坐在台下，被她的表演吸引，生出情愫。没想到再次看到她跳舞，自己已经是她男朋友了。
慕思然低头揉揉眼睛。
好酸，有些幸福过头了。
“你不看我表演了？”
“预定的位子来不及了，这家餐厅音音一直想吃。迟喻不是还在吗？好好表现。”
温策朝他摆摆手，看着慕思然的背影，长叹一口气。
从前他总觉得慕思然这个人太淡了，有种飘忽不定随时会消失的感觉，再加上他家里的那些事，他和父母都很担心慕思然会被压垮。
还好，如今他多了丝牵挂。
还好，还好……
“慕思然走了你不高兴啊？”
看见来人，温策立刻收起情绪，眼神也越发温柔。
“没有，我在等你呢。”
“走吧。”
温策在灯光熄灭后走上舞台，迟喻不想错过任何一段表演，干脆站在了幕布后边，男生一抬头就能看到她。
一束灯光打在温策身上，演奏也随之开始。
栗色的头发在灯光照射下显得更浅，温策弹琴时，睫毛长长地垂下来，显得整个人都很沉静。
抒情曲节奏舒缓，曲风也温柔，迟喻沉浸其中，直到掌声响起，才回过神来。
整场演出都没抬过头的温策在这时向幕布后看去，恰好与迟喻对上视线。见迟喻注意到自己，他薄唇轻启，说了什么。
话筒已经撤掉了，他的声音被掌声盖过，只有迟喻可以听到。
他说:“Be my lover”。
和温策一起走到后台，迟喻思绪乱到要爆掉，于是脚步快了些，一直到走廊尽头她才停下。
“温策，我听到你说的话了。”
“我知道。”
迟喻往前挪了几步:“这是表演的一部分吗？还是专门说给我听的？”
温策声音里带笑:“我倒是想让全校都听到我的表白，但是剧务撤话筒的动作太快了。”
“所以，迟喻同学。”温策表情严肃起来，低头看向迟喻，隐隐有些紧张，“追求你的这门课，我能结业了吗？”
“可以，但我可不是什么廉洁奉公的老师，你要请我吃夜宵才行。”
“行，随便吃。”
温策抬手，屈指描摹迟喻脸上的轮廓，见她突然皱起眉头，指尖抚平她皱着的眉心。
“怎么了？”
“我就只有你一个学生，你一毕业，我的学校不就倒闭了吗？”
“原来是在担心失业。”
温策有些哭笑不得，长臂一伸，将迟喻揽到怀里。
“那我一直追你，让你的课程一直开下去，但你必须给我名分。”
“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