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等等,他可是活到大结局的大反派哇!

    虐男女主到大结局,最后的最后权势滔天,朝廷内外皆知东厂督主,不知有皇帝在。

    阮欢棠精神一振,她指尖微颤,难压兴奋翘起唇角,她看着温瑜,心声哭道:呜呜她这记性,怎么才想到……

    公若不弃,我愿拜为义父!

    温瑜眸光一凝,捏紧手上白玉手记,“……?”

    她是想明白了,可却超乎他意料之外。

    众人诡异的相同沉默,小鱼儿提心吊胆,目光游移在二人之间,迟迟不见二人有暧昧之举,他暗暗地松出口气。

    “…天色不早,内廷宫门要落钥,我不便在此久留。”

    温瑜敛目,他做足心理准备,听一听少女要吐露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阮欢棠眨巴湿漉漉的眼眸,乖巧地点点头,她柔唇委屈地轻抿。

    少女后退几步,身后便是黑暗的宫道,她忍住了情绪,懂事地道:“大人事务繁忙,能有片刻陪我谈心,我心已足。”

    小鱼儿紧张起来,不由得握紧执起的琉璃灯盏。

    这小娘子说话也忒让人误会了!

    温瑜心绪意乱,他眼神复杂出声,“且慢,你…是不是有话要同我说?”

    小鱼儿脑海里幻化出狂捶地的小人。

    他就知道!!

    阮欢棠嗫嚅嘴唇,一口气闷在心间,她摇头不提心里话。

    她却在心中暗想:机会很珍贵,拜义父可不是说拜就能拜,万一大佬拒绝,岂不是闹了尴尬,也失了抱大腿的机会。

    此事还需从长打算。

    温瑜克制住失控的温和表情,嘴角险些不得体下压。

    她怎么还做了这个决定?他长得很老吗?

    阮欢棠按捺住那道决定,她柔声轻言,“我东西还落在那边,大人便先走吧。”

    她的懂事,落在温瑜眼中,是小心翼翼的应对,他莫名心里一堵。

    温瑜微微拂袖,走到她身侧,“罢了,本来便从那边过去,陪你一道。”

    宫灯照明前路,驱散寒气的夜色。

    琉璃灯盏散发蜜橘色的光,灯光于微风之中摇曳,照在阮欢棠失神的小脸,她盯着几人逶迤的影子,脑子弥漫团白雾。

    温瑜用眼角余光瞥视阮欢棠,她穿着窄袖短袄,素色的马面裙,肩挎杏色小提包,举手投足间满是青涩的少年气。

    很像一颗清新碧绿的青提。

    他不留痕迹的目光温柔似水。

    ‘吱吱’的微小声响唤回她松散意识。

    檐下窜过抹黑影,宛如一阵风,遁入苍茫夜色。

    台阶上饭菜零碎,碗筷七零八碎,一片狼藉。

    阮欢棠一懵,随即反应过来,不可置信指着老鼠糟蹋过的地方,她跺了跺脚欲哭无泪,“可恶的老鼠啊,把我的晚饭全吃了!”

    她被人霸凌,被人孤立时没崩溃,在见到这一幕,搭建好的理智被悲愤冲垮。

    小鱼儿心下只觉万分好笑,他两颊梨涡一现,侧过身强压住笑意,忍得双肩直发抖。

    温瑜好笑又无奈,他抬起手,拦住欲要伸手拾回碗筷的阮欢棠,“小心伤着手。”

    “我这里有半盒糕点,小娘子拿去垫垫肚子。”

    他一唤跟随在后的两名小太监。

    一盒提盒送到阮欢棠面前。

    阮欢棠杏目一亮,她感激道谢拎过提盒,眼眸里闪烁的泪光如点点灿星。

    小鱼儿从中缓过气来,他撇撇嘴。

    什么半盒,明明是一盒!还有盘竹笋炒肉,早就备下,这不,就送出去了。

    阮欢棠怀抱提盒,心口流淌汩汩暖流,她感激得说不出话来。

    温瑜借机一问,“对了,小娘子怎么走在这条长街?这可不是在掖庭附近。”

    “啊…对……”

    提及此事,阮欢棠难免有一些沮丧,她长吁短叹,将昨日去司籍局当差告诉温瑜,隐瞒了那些人孤立她。

    “啊…怪不得今日会碰上,司籍局离福康宫倒是不远。”

    温瑜微微展眉一笑,他的笑若和煦春风。

    阮欢棠定在原地一愣,心底伤心的阴霾被这股春风吹去,心里少受了不少。

    她步步踏入温瑜给予的温柔陷阱,伸出只小手轻拽他袖角,撒娇似地晃了一晃。

    “大人,白日里我可不可以去你那坐坐?”

    她最想的是不见到那些人,去福康宫待个小半会,足够消解她的难过。

    温瑜听着她的心声,他佯装出一副愠色,“我不能答应,好好的差事不当,怎么偏躲懒去?岂不耽误自个,害了自个。”

    他侧首,不去看满眼祈求的阮欢棠。

    “大人,算我求大人了,我…我……”

    温瑜毫不动容,甚至别过头,躲开走向他视线内的阮欢棠。

    见状,阮欢棠杏目漾出缕水光,她咬咬牙干脆说了出来,“是有原因,我并非想偷懒,待在那处,只会无端遭白眼。”

    阮欢棠声泪俱下,任由泪水湿润她的脸,袒露自己脆弱的一面。

    “我就是个普通人,我也想有个朋友,一起吃喝玩乐,我做不到一个人。”

    末了,她已泣不成声。

    “好了好了,不哭了…既是如此,我岂会不答应?”

    温瑜罕见地慌神,他拿出那块汗巾,轻轻地擦去少女腮边剔透泪珠,嘴上哄着,“再哭就要成只小花猫了。”

    他只是装装样子,明面为她着想,怎么倒让她掉了泪珠。

    “呜……”

    阮欢棠眯着红通通的眼睛,她身子微微发颤,抽泣了一声,才勉强止住泪水。

    “日后你会有朋友,何必去想那些人?她们不过是群小鱼小虾,鱼目不识珠罢了。”

    无利不成友,世上难得真心挚友。

    温瑜深深地看一眼阮欢棠,有些道理她如今不会明白,他还是不说为好,免得惹恼她,她又掉珍珠泪。

    哄好了跟前的小兔子,温瑜收汗巾入袖筒,“此事我会派人知会来喜总管,让你能在午时休息,到时你也不用偷偷摸摸的来。”

    阮欢棠如闻天籁之声,她破涕而笑,莺啼婉转动听,“我就知道,大人最最最好了!”

    若不是怀里抱着提盒,她真想抱住他手臂,朝他脸上来一口!

    温瑜雪白的耳廓泛红,“……”

    她怎么又有奇怪的想法,难道她真的不介意太监?不…这绝对不可能。

    温瑜果断否定那道不切实际的想法,他送阮欢棠走了一段路,望着她开心的背影,唇角微微上扬。

    “督主,现下秋日,夜里凉,您怎么又半道下了步撵?”

    小鱼儿挠挠头,他顿感疑惑。

    为了一枚棋子,督主做到这种程度?他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回想一幕幕温瑜与阮欢棠相处的画面,小鱼儿更加觉得奇怪。

    督主那些话,还有流露的神情不像是演的。

    温瑜笑意清浅,淡淡瞥了小鱼儿一眼,“你可懂得以身做局,需攻心为上。”

    “原来如此!”

    小鱼儿心里直怪自己多想,待小太监们抬来步撵,他安下心扶温瑜上去,随后便听到句话。

    “我让你查一个名唤明芳的人,可有了?”

    小鱼儿低声:“查是查到了,确实是沈家千金沈乔婉贴身丫鬟,只不过……”

    一抹迷茫掠过他脸上,他蹙眉继而道:“听他们府里的下人说,就在前日,这丫鬟窃取小姐首饰,被发卖烟花之地。”

    “之后,一头撞死了,可有人发现,她遍体鳞伤,像是生前遭受过虐待。”

    步撵上的温瑜轻轻颔首,陷入沉思。

    一体双魂,她又是女主…还有那些男主……

    他轻抚手上白玉手记,眸底翻涌浓稠的杀气,眉眼凝聚冷冽的寒气。

    不管是谁,只要阻碍他,拦了他的路,他断不能任其存活!

    一夜过去。

    阮欢棠心心念念去福康宫,夜里翻来覆去,到天微微泛起亮光,她才有困意,睡了一小会。

    匆匆洗漱,阮欢棠睡眼蒙眬去了书阁阁楼。

    来喜打眼便瞅见她眼下青色,刚要让其去福康宫,这丫头向他问声好,迷迷糊糊地走上二楼。

    “唉……”

    真叫他不省心,万一陛下又来,那小丫头岂不冲撞圣驾。

    来喜忧心的心声一落,面前掠过抹明黄身影,他心惊地抬起眼眸,一眼落在阁楼玉阶。

    朱琦只身走上楼,后头老太监小跑追来。

    两名大太监眼神交汇,都要跟上朱琦,不想,他们的陛下抛来记冷冷的眼神,令他们止步。

    朱琦放下撩起的袍角,难忍地咳嗽,他扫视一圈书格,装模作样从最前的书格里翻找典籍。

    他是天子,出现在自己的司籍局很正常,她不会心生质疑起戒心。

    瞥到里头少女的娇小的身影,朱琦凤眸漾出涟漪的笑意,可却在下一刻,身后传来声惊呼。

    “啊!是、是陛下!”

    朱琦眼里笑意消失,他冷下眼神,转过身见名宫女行礼,不语地抬手,示意她退下。

    可那名宫女像是看不到,她谄媚道:“陛下可是要寻治国之书?奴婢可为陛下效劳。”

    朱琦冷嗤,病气的眉目浮现不耐烦,“哦?你如何懂得朕寻的乃是治国之书?”

    “这个…这个自然……”

    阮欢棠半梦半醒间,听到模糊不清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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