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同行,四人便就近找了家酒肆,方便彼此交换情报。
“如今的川城各派云集,明日天庭使者便至,据我所知,是位上神。”申锺道。
“上神?”仇戍看向申锺,“我怎么不知道?”
申锺看他,“你整日除了练刀,还关心什么”?
仇戍瞧了阮容一眼,嘀咕道,“谁说我不关心了”?随即又故作生气地戳了申锺一指头,质问道,“有这消息你不早说?”
“说了你当如何?”
仇戍昂首挺胸,傲然道,“本大爷这些年来,打遍人间无敌手,不知那天庭上神是个什么水准?真想砍砍试试!”
申锺转过头去,不愿再多瞧他一眼的模样,“闭嘴吧你!”
周陆将右侧的烧鸡移到阮容面前,朝申锺询问道:“天庭三十三重天,四神镇之,可知此次下界的是哪位?”
“不知。”申锺摇了摇头,“周仙友眼线遍布南域,可有何消息?”
周陆执杯的手略顿,沉声道,“我手下之人多方探查,已经确认,此次封魔之行,已有魔族混入其中”。
啃鸡腿正啃得忘我的阮容突闻此言,停摆的脑子艰难地转动起来,惊道:“魔族?那东西不是被封在无尽海底了吗?怎么跑出来了?”
“如此大事,此前竟未有丝毫风声。”阮容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周陆,“大师兄,你真是什么都知道!”
“切!”仇戍翻了个白眼,不服道,“这有什么可惊怪的?封魔大印都有裂痕了,跑出来三两只魔不合理吗?就这,还需要特意去探查?”
仇戍见不得阮容那一脸花痴样,倾身捏住她的下巴,强制扭转方向,掏出锦帕去擦阮容那油汪汪的小嘴和下颌,道:“蠢容,若非魔族里应外合,咱们南域又怎会有今日的魔海暴动?”
阮容被仇戍弄得一愣,反应过来后身子猛地后仰,“干嘛啊你?”
仇戍见同桌三人都看向他,指尖余温犹在,不由感到些许赧然,咳嗽一声,将手中锦帕扔到阮容脸上,嫌弃道:“饿死鬼投胎么你?吃得满嘴都是,脏死了!”
阮容抓住脸上的锦帕胡乱擦了一通,正待说话,周陆却将她面前剩下的半只烧鸡拿走,“阿容,这烧鸡你今日吃半只便够了。”
“为何呀大师兄?大师兄为何啊?”阮容懵逼了一瞬,随即眼巴巴地瞧着那半只外焦里嫩的烧鸡,“我还未吃饱啊~大师兄……”
周陆抬眸看她,面上带笑,却不达眼底,“你吃饱了”。
“我”阮容看着周陆的眼睛,爪子一僵,帕子掉在了桌上,周陆垂眸一瞥,十分自然地捡过那帕子擦了擦身前沾了油污的桌面。
“不介意吧?”周陆和善地向仇戍询问,不等仇戍回答,便潇洒地将其扔进垃圾篓里,末了还拍了拍指尖,好似有什么他难以忍受的脏污,“是挺脏的”。
仇戍面无表情地看着周陆,突然道:“我听阮容说过,你是反对他接封魔令的,今日却突然出现在此处,如此言行不一……”
阮容疑惑不解地看向仇戍,申锺皱眉,抬手欲按住身侧之人,电光石火间,仇戍暴动而起,长刀嗡鸣出鞘,携卷着暴虐地狂风朝周容砍去。
“轰——!”
“仇戍!你干什么!?”阮容被仇戍暴戾的杀气逼得心口剧烈跳动。
仇戍并不看阮容,冷哼一声,大刀抗肩,“你这魔族奸细,是男人就别躲在乌龟壳里!”
原本富丽堂皇的酒肆此刻几乎成了一片废墟,吃酒的客人与跑堂的小二们也早已熟练地飞散而逃。
“大师兄,你没事儿吧?”阮容又急又怕地朝周陆跑去。
“无事。”
周陆依旧坐在原处,以他为中心的一米之内都被罩在一穹金光之中,整个人纤尘不染,白衣胜雪,他并不看仇戍,反而将目光转向了申锺。
仇戍挽了个刀花,战意昂然,正欲再砍,“老王八,今日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壳硬还是老子的刀利!”
阮容唤出武器,正欲迎战,却见申锺突然闪到仇戍身前,长臂一横,搂住他的脖颈就往客栈外拖。
“诶?诶!申锺!你干嘛?别打扰老子除魔卫道啊!”仇戍一手去拉申锺的胳膊,一手拎刀,不满地大声嚷嚷,“你再不放开可别怪老子不客气了啊?我真不客气了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