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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之喜

    两拨人吵得厉害,周清鸢和纪骁又无法决定这事,恐一个不慎热了麻烦。

    于是殿下提议,大家伙一起进去坐坐,喝杯茶什么的,好吵个够。

    直至徐知府归来,徐知府身上的袍子沾满了灰,大宽袖上还被烧了个洞,面上满是黑灰,辨不清五官。

    方一出声,一屋子人才认出来。

    中年男人嘲笑道:“徐知府这是,和那些乞儿一起劳作了?”

    徐明恍若未闻,眼珠一转,“白老爷想要银子,我去拿便是,一会儿我同你走一趟。”

    随即转向周清鸢二人,“殿下与侯爷不若一道去吧。”

    周清鸢听这场吵架,你一言我一语,尽往软肋刺,互戳心窝子,听得正起劲,冷不丁听徐知府这么说,怔愣片刻应了下来。

    刚刚应声,方才想起自己不是一个人来的,悄悄打眼去看纪骁。

    纪骁闭目养神,全然不听这场吵架,手一下下拍着膝盖,嘴里哼哼唧唧不知在说什么。

    感受到几人的目光,纪骁缓缓睁眼,询问式的目光看向殿下。

    周清鸢移开目光,若无其事说道:“徐知府问是否要一起去白家看看。”

    纪骁听着,凭他对殿下的了解,殿下怕是一口答应了,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那就去。”

    中年男人虽不认识这两个人,但听徐知府的话,一句殿下已然够他震惊,身份昭然若揭,闻言忐忑起来,心中盘算着一会儿让人先去报个信。

    白府与知府家,相隔甚远,竟占了整整一条街,朱红的宅门颇为威武,门口两头石狮凶狠地注视着过往的人。

    周清鸢莫名的不舒服,亦步亦趋跟着纪骁,踏进了这座宅子。

    中年男人自称是白府的管家,有他引路,断是不需担忧是否会迷路,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管家身侧的一个灰衫小厮,借着树木遮掩偷偷溜走。

    管家带一众人走的大路正道,还颇为得意的一一介绍,介绍这树,这花,这鱼,无一不在彰显白府的浑厚家底。

    经由湖边,画舫装成简易的亭子,四周挂着粉白的纱帘,居中坐一女子,左手持书,右手端茶,一身天蓝的衫裙与天融为一色,落在湖水中亭亭而立。

    周清鸢落后几步,忍不住多看几眼,那女子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朝她弯唇一笑。

    殿下回之一笑,拽拽纪骁的袖子,随即不管不顾朝那女子走去。

    女子名唤白昭,年芳十八,是白老爷的老来得女,极为疼爱。

    周清鸢噎了一下,只说自己姓纪,从京城来。

    白昭见她对手中书册很感兴趣,笑着递她看看,顺口问道;“听说京城有一户姓顾的人家,纪姑娘可认识?”

    周清鸢正喝着茶,猝不及防听这一问,当即一口茶水呛在喉咙,吞也不是咽也不是。

    白昭哪料到她会反应这般大,忙拍拍她的后背替她顺气。

    待周清鸢缓过来,整个脸都要咳红了,佯装镇定问道:“你也认识他?”

    白昭点点头,“父亲曾给我们定下娃娃亲,他们家自二十多年前搬去京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只顾公子偶有空闲,会回来看我。”

    周清鸢默不作声听着,心中已是惊涛骇浪,果然来这一趟还是对的,思及此,她随口道;“白姑娘说的顾公子,指的可是顾思佑?顾公子在京城一切都好,升官吃酒好不痛快。”

    这也怨不得她,总不能叫她眼睁睁看着那姓顾的,毁了人姑娘吧。

    白昭不疑有他,打开桌案下的匣子,掏出封书信来递他,“父亲不允我离家,劳烦纪姑娘帮我带给顾公子。”

    这般年纪的小姑娘,总会憧憬美好的感情与婚嫁,白昭脸颊红润,与耳根一般,不敢直视旁人的眼睛,只肖能将信送到情郎手上。

    周清鸢迟疑片刻,终是没接,仿佛接了,就要横在这二人之间,不得抽身,“此等重要之物,还是由姑娘亲自送为好。”

    白昭一听也是,拉着她让多讲讲京城。

    周清鸢拣两件趣事讲,不着痕迹问:“说来我兄长也在朝为官,白姑娘可知顾公子有何忌讳?”

    这一问倒是有个借口也不至于起疑。

    白昭思索片刻,“他应是喜欢骑马射箭的,每当回了宣城,都要去城北的山林跑马的。”

    每回都去?周清鸢牢记这句话,瞅了瞅日头,估摸着纪骁那头该是结束了,不顾白昭的挽留,起身告辞,心中默默说了声抱歉。

    但愿这位姑娘知晓,自己的身份是随口乱说时,不至于太过生气。

    走远寻个丫鬟带路,发觉纪骁已在门口等候。徐知府与白府管家皆不见踪影。

    见人出来,纪骁快走两步接人,少不了多说几句,“殿下此番太过冒险,孤身一人如若有闪失,我岂不是万死难逃其咎。”

    听着像玩笑话,与气颇为认真,甚至偏于沉重。

    周清鸢摸摸鼻子,暗骂自己改不掉鲁莽这个毛病了,低声说知道了。

    有些人嘴上说得很好听,实则半点不会改,纪骁哪里看不出殿下还有些不服气,沉着脸带人回了客栈。

    一回客栈,纪骁拉着周清鸢,稍一用力将人推倒在床上,眼中嘴角无一丝笑意,语气更甚于严苛,“我不管你打算做什么,今日起你不准单独做事,可听明白了?在京城你有侍卫,在这你可什么都没有。”

    周清鸢抿唇,难得低眉顺眼好好说话,“我知道了,下次会和你一起的。”

    殿下服软,纪骁却未消气,仍旧紧紧盯着她,漆黑的眼眸中是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他无法说明那是什么,是担忧是气愤,更多涌上来的,是他不愿承认的后怕。

    在京城,顾氏就敢动手,当街屡次行刺,任林大婚那日,在城外,谁在背后搞鬼,虽无实证,猜也猜得到,毕竟想他们死的,统共也就那几个人。

    这回来了顾氏老家,人生地不熟的,如若有个什么……

    纪骁不愿去想,不住喘着粗气。

    周清鸢见服软无用,为数不多的耐心耗尽,细长的秀眉皱成一团,“那你想怎样?”

    纪骁闷不作声,压着人倒在床上,温热的手臂抵在胸前,并无多少力气,他埋首在殿下肩颈,倦声道:“殿下,我知你想报仇,可这事急不得,不若一步步来,横竖顾氏都在京城,逃不了,何必急于一时。”

    沉闷的声音响在耳边,周清鸢泄了气,恍惚记得这话好像听人说过,自己是着急了些。

    思及此,她也没了脾气,抬手轻轻搭在纪骁后背,学着好友回回安慰她那般,拍拍纪骁,悄声承诺自己定会注意。

    纪骁不吭声,将人抱得更紧,不愿松开。

    男子的身形高大宽厚,完完全全将她罩着,平白生出几分安心。

    直至夜深,两人昏昏欲睡,周清鸢肚子咕咚一声叫得响,纪骁偏头一笑,把人拉起来,打算下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本以为这个时辰了,店中无人,怎知还是有一两个人在,点了几样小菜并一坛子酒,吃到兴处忍不住嚷嚷起来。

    纪骁大步走在前,周清鸢揉着肚子,懊恼地跟着,一下子没注意,撞在纪骁背上,不禁眼冒金星,前额泛红,刚想问怎停下不走了,越过纪骁一看,噤了声。

    那两个人瞧着眼熟,可不正是来宣城路上,在难民中认识的,好心肠的冯大哥么?

    纪骁暗叫不好,没几个人的铺面无处可躲,索性坦坦荡荡下楼,先发制人,“冯大哥怎在此,也不同我们讲一声,我们在这碰上了熟人,刚好手头有些碎银,大哥如不介意,一同喝一杯?”

    冯大哥吃酒多了有些上头,眯起眼仔细辨认,这才认出来人是谁,拍拍纪骁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是你啊小兄弟,吃酒就不用了,好生和你娘子过日子就是。”

    纪骁道过谢,与殿下选个角落坐下,本想就此机会通个气,好看接下来该怎么做,这下却是不成了,提都不可提。

    周清鸢唤来小二,上两道肉菜并一坛酒,朝纪骁眨眨眼。

    纪骁无法会意,只在桌下握住殿下的手。

    正巧这时冯大哥高声问喊,“那知府安排的差事,小兄弟可曾干过,给的银子还当真不少,也算个门路。”

    纪骁随口应和着,不甚在意,目光全落在为他添酒的殿下身上。

    周清鸢要酒本无他意,只是记得上回二人吃酒,气氛颇好,想着这回应当也是如此,断然不想再听纪骁叨叨念。

    哪知道纪骁这混账脑子里在想什么。

    纪骁清咳几声,避开殿下目光,仰首一饮而尽。

    冯大哥后还说了什么,没听见纪骁回话,凑过脑袋来看,就看到这夫妇两正喝着酒说着话,一派和睦,乐呵呵傻笑着。

    与冯大哥同坐的,是来宣城后结识的,身形瘦弱贼眉鼠眼,但冯大哥知道,这是个极好的人。

    自来了宣城,这位兄弟就时不时帮他一把,颇为热心肠。

    眼下,这位热心肠的大哥顺着同伴的目光去看,待看清这夫妇二人的面容之后,不由得大惊失色。

    “这两人,不就是今个同知府大人,一道去白家的那两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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