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菜菜子、美美子一般,千岛沙耶加和千岛结奈理曾度过了一段饱受屈辱的岁月。
但从始至终被咒术师这一身份困扰的应该只有结奈理,沙耶加从出生之起就没表现出任何特殊之处。
或许双胞胎的降生,对于咒术界本身而言,其本质称得上一种诅咒。
咒术的传承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血脉的疏厚,这也是为什么御三家为何能延续上百年的根因。
命运以一种极其残酷的方式,剥夺了另一个亲近之人的无限可能性。
结奈理生来就和沙耶加不同,她天生的雪白的发色令人瞩目。
同样令人感到讶异的也有其身体的脆弱程度,一点微风的吹拂就会埋下疾病的隐患。
而对于父亲千岛结弦而言,和父母截然不同的发色正是他妻子背叛的证明。
每每想起当初所有美好的期待,都会刺激这个无能的人。
仿佛只有陶醉在酒精和暴力里才不会感受到所谓的痛苦。
“该死的女人,嘴巴里讲不出一句真话。”
一个照例的雨夜,空气中挥斥着暴力因子。
房门外痛苦的哭喊搭配细密的雨声让人感到一阵骨子里的的潮湿。
一阵噼里啪啦的酒瓶破碎声音作为结尾。千岛结弦狠狠甩开房门,径直躺向沙发,陷入了沉睡。
“妈…妈…”躲在柜子里的千岛沙耶加从缝隙中窥见破碎的母亲。
犹豫了一秒,她鼓起勇气拉着妹妹的手慢慢靠近位于碎片中央不断抽泣的女人。
三月宫当然听到了,她顶着红肿的脸颊,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对着沙耶加和结奈理缓慢伸出手,就像往常一样,应该是一个闹剧结束、充满抚慰意味的拥抱。
直到那双柔弱的手悄无声息,狠狠地掐在她们的脖子上
大概是相当苦涩的液体,淌到了沙耶加的脸上,很多年后沙耶加仍会回想那股液体的味道。
她们的母亲呀,一边用最恶毒的语言谩骂、诅咒着她们,一边又克制不住地流下泪水,“要是…要是当初没有生下你们就好了,毁了我人生的家伙,为什么不去死?”
“妈妈,我好疼。”微弱的气音从身下传出,沙耶加的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中坠落。
一旁的妹妹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住了,身体剧烈的抽搐着,苍白的脸上逐渐因为缺氧变得青紫。
呼吸不上气,沙耶加的面前出现了一大片光晕,母亲的脸庞也开始逐渐变得若隐若现。
突然,母亲的动作停滞了一刻,而这几秒的功夫之后。
好似被空气中不知名的存在袭击,她被狠狠砸向墙壁,迸发的鲜血溅到了姐妹身上。
结奈理害怕地看着丑恶的咒灵,拉着沙耶加的手又紧了几分,瘦弱的身躯拖累得她连气都吸不上来。
沙耶加抬手摸了下脸颊,那股温暖、猩红的鲜血正顺着手指缓缓流淌到掌心。
“鲜红的,和我们的眼睛一样呢。”
也正是这时,她看到了那个轻松扬起手,随意抹去脸上血迹的怪人。
一个没有多少力度的扬手,却眨眼之间吞噬了她们的母亲。
沙耶加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微笑,“请…请带我们走吧,我会努力变得有用的。”
尽管十分狼狈,头发上粘到了尘埃,就像一只落魄的小猫。
但那双猩红色的眼眸却炙热的注视着他,夏油杰临时起了一点兴致。
“让你去死也没关系吗?”夏油杰微微弯腰,抚慰地摸了摸结奈理的头。
接着转身打量着沙耶加,眼里带着几分讥笑。
“去死也没关系”沙耶加牢牢望着面前的人。仿佛不是她的声音,被蛊惑了一般,沙耶加听到了她镇定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