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

    天高云阔,青山葱郁,泉水潺潺。

    王家村就坐落在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村里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生活的平静安宁。

    十七岁的王玄正带领着村里的一群孩子在自家的田里除草。

    “玄哥,为什么你坐着,而我们要干活,这不是你家的田吗?”一个十来岁的小胖子抱着一把草走到王玄面前。

    王玄此时正倚坐在地头的大柳树下,翘着二郎腿,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仰头看天。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胖子,他把嘴里的狗尾巴草拿出来握在手里。

    “过来,蹲下。”他向小胖子招招手。

    小胖子听话的蹲在了他面前,比他低了一大截。

    他拿着狗尾巴草虚虚的点在小胖子的脑袋上。

    “下河摸鱼是不是玄哥带你。”

    “是”

    “上树掏鸟是不是玄哥带你。”

    “是”

    “下套捉兔子是不是玄哥带你”

    “是”

    小胖子重重的点了下头,他还记得玄哥把捉到的兔子给他了,晚上他阿娘炖了一锅兔子肉,兔子腿可真香啊。

    想到那晚的美味,小胖子颇有些意犹未尽的咽了咽口水。

    看着小胖子的馋样,王玄呵呵一笑,“又馋兔子肉了,你看看玄哥对你好不好,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是不是很够义气。”

    “够义气。”小胖子肯定的回答。

    王玄接着哄道,“那作为兄弟,为了义气,你是不是也应该帮玄哥好好干活啊。”

    小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

    王玄摸摸他的头,“去吧,招呼大家再干一会儿就回家吧,你们的爹娘该叫你们回家吃饭啦。”

    小胖子把手里的草扔到地边又哒哒哒的跑回田里了。

    “小伙伴们,玄哥说再干一会儿咱们就回家吃饭。”

    只听田里响起了一片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

    “好——”

    “我都饿了。”

    “我娘中午蒸包子。”

    “快干快干。”

    过了不一会儿,路边响起大人的喊声。

    “小胖,回家吃饭吧!”

    “毛蛋,回家吃饭啦!”

    ……

    陆陆续续的孩子们都回家了,王玄也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土往家走了。

    回到家一进院子里,王玄就看见爷爷还坐在那里编竹篓,他旁边已经放了几个编好的。

    爷爷一抬头见到王玄,就招手叫他过去。

    “回来啦,快吃饭吧,你榴花婶子送来了一盘包子,毛蛋娘送来了一盆野菜,锅里爷爷熬好了稀饭,你先吃,爷爷编完手里这个再吃。”

    “嗯”

    王玄去灶房把饭菜端到院内的桌子上,一边吃一边看爷爷编竹篓。

    “爷爷,你去过外面吗?”

    听到这个问题爷爷的手不停,一边编一边回答他。

    “爷爷这一辈子都在村里度过了,你爹年轻的时候出去过,还带回来你娘,你娘医术好啊,常常免费给村里人看病,人人称赞,唉!”

    王玄知道爷爷在叹息什么,这么幸福的一家人后来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己的父亲在上山采药时不小心跌落悬崖,村里人找到他时已经回天乏术了,纵然娘有再好的医术也无法起死回生,悲痛之下娘的身体也每况愈下,不久便撒手人寰了。

    王玄默默的吃着手里的包子,不想让爷爷想起家里的伤心事。

    “咋了,乖孙孙也想出去领媳妇了!”爷爷笑呵呵的打趣他。

    王玄喝了口稀饭,“没有,爷爷,就是我好奇外面是什么样子。”

    说完王玄放下碗走到爷爷身边坐下抢过他手里的竹条麻利的编起来。

    “爷爷,你快去吃饭吧,剩下的我来编吧。”

    爷爷欣慰的拍拍王玄的肩膀扶着他的身体慢悠悠的起来了。

    “哎呦,爷爷这个腰啊,越老越不行啊。”爷爷边说边慢腾腾挪到桌边坐下。

    王玄看着爷爷佝偻的背影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唉,这个包子不错,你榴花婶子就包子做的最好,回头爷爷编个蒸笼给你婶子送去。”

    王玄低着头没说话,但他在心里想:自己已经十七岁了,应该努力挣钱让爷爷过好日子,他想出去看一看,闯一闯。在这小小的王家村他赚不了什么大钱,无非就是春耕秋收,但他不想过这种一下就把一辈子望到头的日子。

    年轻人总是对未来充满幻想,对未知充满探索的欲望。

    年富力强,该是激流勇进如鹰般翱翔,去更远更广阔的地方。

    他鼓足勇气对爷爷说:“爷爷,我想出去闯一闯。”

    爷爷并没有拒绝他,只是慢悠悠的说:“再过十多天你就十八岁了,到时候爷爷把家里的法宝传给你,你走时带着好防身。”

    又来了,爷爷总是把自己当小孩子哄。

    王玄还小的时候爷爷就把他抱在怀里,给他讲家里的故事。

    “孙儿啊,你知道吗,你爷爷的爷爷曾经外出闯荡过,还曾经做过修仙宗门的外门弟子,后来那个宗门覆灭了,他还带回来一件法宝呢,等你长大了到十八岁了,爷爷就把法宝和法宝的口诀传给你。”

    这个故事伴随着王玄从幼童到长成十七岁的少年,爷爷总是会夸他,“孙儿长的好啊,你爷爷的爷爷曾经做过修仙宗门的外门弟子,咱们家的孩子根骨一定差不了。”

    现在王玄长大了,爷爷还是拿这个故事来哄他。

    如果家里真的有这样一件法宝怎么没见爷爷拿出来过,还有怎么没听说爷爷把法宝传给父亲呢。

    “爷爷,我已经长大了,不要再给我讲这种哄小孩子的故事了。”王玄无奈的说。

    爷爷眼睛一瞪,深沉的捋了捋胡子,“爷爷说的是真的,你太爷爷怎么会骗爷爷呢。”

    “那既然是太爷爷告诉您的,怎么平时没见您把法宝拿出来呢?”

    爷爷吃了口包子,呵呵一笑,“呵呵,那个……,这不是……爷爷没去拿嘛!”

    王玄更无奈了,“所以爷爷你也是不信的是不是?”

    爷爷抬头望天,这天真蓝啊。

    “不管爷爷信不信,爷爷得告诉你啊,你爷爷的爷爷可是留下话了,要把这件法宝世代传下去呢,虽然你太爷爷和你爷爷都没见过,唉,当时你爹也不信呢!”

    要是相信了才奇怪呢,王玄真是不理解自己爷爷的爷爷是怎么想的,编出这样一件不存在的东西骗自己的子孙后代,真是老顽童。

    爷孙两个聊完收拾收拾都回屋睡午觉了。

    炎炎夏日,正午时分是一天之中最难熬的时候,整个村庄的人们都会午睡一会儿,等日头不那么晒了再出门劳作。

    下午村民们睡饱了,陆陆续续的出门到田地里忙活,路上遇见了就招招手打个招呼。

    王玄也起身来到了自家地里,上午村里的孩子们帮忙拔草拔下来就扔在了地里,他正弯着腰把已经晒蔫了的草归笼在一起。

    太阳晒得后背发烫,汗水从头顶顺着脸颊流下来滴进土里。

    王玄直起身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汗水,随后怀抱一摞杂草向地边走。

    突然他停下了,耳边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他抬起头看看头顶的天空。

    那是什么?

    “啊——”

    只见一个白影从天而降,“腾”地一声砸在了王玄家的地里,激起了一阵尘土。

    那个东西就落在了王玄跟前,差一点儿就砸到他了。

    “咳咳,噗,呸呸呸。”

    一位身穿白色衣衫的女子在尘土飞扬中站起身来。

    她背对着王玄,一边拍打衣衫上沾染的灰尘一边嘴里嘟囔着:“学艺不精啊,这下该让师姐念叨了,唉……早知道就不自己御剑了。”

    说到这里她身体一顿,“唉,我剑呢。”

    随后王玄见她貌似在身前摆了什么手势,一柄剑“嗖”从田里不远处飞过来,悬空停在女子身边。

    女子思考了一会儿,左右转头看了看,仿佛是在确定周围有没有人。

    她又摆了什么手势剑身开始变大变宽。

    然后她开始迈腿,看她的架势应该是想整个人趴在剑上。

    王玄就呆呆的看着眼前这神奇的一幕,终于他出声了:“那个……你……”

    “谁!”

    女子动作麻利的从剑身上下来,转过身看见了站在她身后的王玄。

    王玄终于看清了她的样子,王玄只是跟着村里的老秀才读了一些书,肚子里的墨水说不上有一肚子半肚子还是有的。

    可是他现在真的找不到一个恰当的词形容面前女子的美貌。

    看着她,好像夏日的暑气都消散了,给人一种清凉的感觉。

    哦,王玄想起来了,有个词叫“冰肌玉骨”,眼前的女子真正的是冰肌玉骨,绝代佳人。

    王玄不是个好色之徒,短暂的欣赏过女子的美貌后,他道:“姑娘,你把我家的庄稼压倒了。”

    华羞转过身见到了站在身后的少年,少年眉目清秀,眼神清澈,穿着一身打过补丁的短衫,面对自己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她一下子就对他有了些好感,华羞生来最不喜欢的就是畏畏缩缩、扭扭捏捏的人了。

    华羞转过头看看自己落下的地方,确实是砸倒了一大片庄稼。

    她不好意思的回头看着王玄,“真的不好意思,为表歉意,这是我给你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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