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年的盛夏季,魚池川说不想独居了,于是要去找群体——
回溯至此前一百年.
世界.末日
陆上文明顷刻间便倾灭,如按原定发展,决计没有幸存者。已退至原始状态的陆地上,却凭空出现了不计的传送门,人类文明碎片就此回收。无生机的大陆被陨石撞个粉碎,余留火光中闪出几个字——“地下城”
——上面都是扯淡.
“嘻嘻,欢迎来到——地下城!!!”一个吊儿郎当,穿得人模狗样的家伙欢呼着。
他招了招手:“别发呆,时刻保持警~惕。”
这讨人厌的…从袖中挥出一个长棍,点着刚才看到的“记忆碎片?”。
“这些玩意啊,每个来这儿的都会瞅见。别管它,都是扯淡~咱们这,是地下城…”他熟练打开一罐棕色的气?液?体,一个个泡圈长眼睛似的往他嘴里流。“还没自我介绍啊,叫我ten,我算个向导。悄声和你们说,就是闲着无聊,年纪大了嘴痒痒,找点事做!这没领导人,爱干啥干啥。”
边上来了个绿色双马尾的女生,叼着一根棒棒糖。
她取出糖,是一条“蜈蚣”。
见着有人害怕了,她安慰着:“别怕,这东西,比蜈蚣可怕。”她又含了回去,搭着ten的肩:“和他们讲讲规矩啊。”
这时就有人问:“不是爱干啥干啥,还有规矩?”
双马尾头上骤然生出两个蜈蚣角,眼中直冒黑光,这吓晕了几伙人。
“第一条规矩,别打扰变种人。”说完她便悠闲着走了。
ten在后面憋笑:“她就爱吓唬人,那样不觉得可好笑吗?”
没人敢笑。
ten掏掏耳朵,“都这么绷着干嘛,笑一个【爱心】”话语间搂住一个人,笑得露出几颗不齐的大牙:“一起来!”
“蜈蚣好不好吃?”
“好~吃~”
“咔嚓。”拍了一张照片,里面除他以外每个人都面露惧色。
ten甩两甩照片,也走了,嘀咕着:“挺好,没准比上一张好。哈哈哈……”笑得和个傻子一样。
诶诶诶?就走了?一伙人正疑惑。
他像知道似的,站在忽闪的灯下,神色不明,用依旧欢快的语气笑道着:
“这儿很好玩的【爱心】”
“一个蜈蚣碰俩臭蛋”办公室_
拉桑推开门,一副尴尬的样子,黝黑的皮肤都透出了粉色。
“Kivi姐,这……这牌子不能换换吗。”
桑把一叠书放下,Kivi正在修指甲,两蜈蚣角在给她编头发。
她懒懒答道:“不好看吗。”
拉桑收拾着椅子上的蜈蚣,“不是不好看,是那名取得实在……”
Kivi给了一个眼神:“实在怎么?”
“实在太有创意了…一般、二般人肯定欣赏不了。”
“所以你是三般人咯。”
拉桑取走了最后一只蜈蚣,一屁股坐下了。
“姐你说的对…姐,下次蜈蚣能往ten哥位置上放吗?”
Kivi架起二郎腿,招呼了蜈蚣给她指甲试色。
“行啊,你位置再有异生病菌就不清理了。”
“啊!?”拉桑脸色骤变,直蹦起,捂着屁股跑出门大唤:“异检师!异检师!”
ten正往这过来,直接被拉桑撞“散黄”了。
于是他骂骂咧咧挤进办公室。
“这小子越来越没礼貌了!”
Kivi欣赏着美甲,问他:“好看吗?”
“好看上天了。”
见ten正要往拉桑那位置坐,Kivi提了一嘴:“你要往那位置坐,也可以像小绿桑一样捂屁股跑出去。”
ten一顿,顺势做了俩蹲起:“我…练练。”
“老胳膊老腿别散架了。”
ten语塞,话锋一转,“咱下次,迎新人换个路子!”
Kivi发也编好了,“所以我这不换了个造型吗。”
“不是这…”
“行了不扯了,新人要去报道了。”说罢,她出门去,ten也就跟着。
“不能歇会儿呀!”ten自个叹气。
Kivi门前一停。
“这牌不好吗?”
ten笑笑,不答,扭巴着头走了。
地下城·中司部_
新人聚集在此。
ta们都已经交谈了许久,看着也分成了几支“队伍”,另外有些沉默寡言的各自待在一些角落。
Kivi和ten在中空平台上看着。
“这次人居然这么多。”ten在惊呼。
“倒是没拉桑那批多。”Kivi蹙了蹙眉,“还有这么多人类…”
ten不知从哪弄来一个看起来十分美味的派啃着。
Kivi一个白眼。
一声巨响,一道岩浆柱从中央巨块升了上来。上头乘着一个胖姨姨,边上站着一个很高贵的女人。
胖姨姨一声惊呼:“呀~!!”
迫不及待就下来了,脸上肉一蹦一蹦。
“这么多宝贝们!”她推推高贵女人。
高贵女人理理披巾,毫无波澜。
胖姨姨去和新人一个个握手拥抱,一个个轻声细语地道:“我是熊姨,在这吃好喝好玩好住好啊!有事找姨姨~”
拉桑又红了,眼尾也红了,他抱住ten。“熊姨太好了,呜呜……”
Kivi和ten都知道,拉桑来的时候胆子很小,一个人在角落。熊姨和他聊天,结束后给他做了顿好吃的,之后也一直很照顾。到现在,拉桑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他十分感恩熊姨,最好的姨姨!
Kivi递了一张纸给他擦眼泪,“异检如何?”
拉桑啜泣着回答:“异检师说。没有问题。很健康。”
Kivi又掏出一只蜈蚣,蜈蚣嘴里在啃食着什么。
“看来吃干净了。”
拉桑反应过来,又抱了一下下Kivi,“谢谢姐!”
Kivi点点头,把蜈蚣放回了嘴里。
下边打招呼也差不多了。
熊姨的温暖叫许多人都放松好多,现场氛围不再那么凝重。
岩浆柱再次上升,熊姨喊着:“孩子们别怕,看个演出吧!”
拉桑红了,兴奋得更红了,他最爱演出,特别是有熊姨的演出。
高贵女人抖抖披肩,伸出纤细、极为好看的手,盘着一个火球。
火球有节律地旋转,岩浆柱出现分流,流上空中连成两字——“炎炽”她的名字。接着分流混做两道,分化三道…四道…五道。交缠着最后炸成花火,亮光、绚烂盈满空间。
熊姨抖抖身子,左右摇摆着。不知不觉间化成了一只毛茸茸的大熊,摇出了一阵清甜的风,风中乘着许多香甜的美味,一一在人面前飘浮着。
“可以尝尝看呦!”
那股风又往四处去。所到之处开满了花草,这样一路回到岩浆柱上,生成了一棵绿色花树。
像变魔法似的。
熊姨笑着,摸摸花瓣,“谢啦,好孩子。”
不远处拉桑整个人羞红地缩在一起,开心地一摇一摇。
Kivi、ten分着派:“看来也不用给那好小子了。”
Kivi点点头,“这味道不错。”
ten神气道:“那可不!”
开场演出差不多了,熊姨正问孩子们“甜点”好不好吃,炎炽这会儿便开口了。
她从岩浆柱上走了下来,手捻了片花瓣。
…许是她气势太强/盛,全场寂静。
“…”她望了一圈周围,欲言又止。
“很高兴各位有跟着指引找到这。”
…场上依旧寂静无声。
“没什么过多介绍的。休息几分钟,等会儿再集合。”
炎炽冷冷地发言完,走进岩浆柱,随着一起涌回了地里。
见众人都楞楞的,熊姨便说:“孩子们去到处走走,熟悉熟悉吧,等会儿有个小测定,会通知大家集合的。”说罢摆摆手,示意ta们去吧。
“哦对了,不能去的一些危险地带都有警示线,注意留意哈。其他都不用怕,地下城就是家。”
有一批人就去了,还有一批在场上。
几人和熊姨聊天,问她那“甜点”怎么做的,问她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及更多好奇的问题。
熊姨搂着一个吓哭了的孩子,边安抚边答着问题,但有些事,她也不好说。
这地下城,究竟如何呢?
ten在上头竖着耳朵听,摇了摇头,啧了啧嘴。
“哎呀呀~这个怎么没人问呢?”
拉桑凑近了:“问什么?”
“问怎么说好没有领导人,但又有领导人呢?”
拉桑无语。
Kivi白眼。
ten又自顾自说:“就是那红衣服的呀!拿着个火珠子的。”
“今年都没个胆大的!”
“为了我呀就能告诉他们——对咱来说是没‘领导人’,对你们来说都是领导人。”
……
“这就有人问为啥了。因为我们不是人啊—”
“怎么样?不就有人会吓得喊妈妈了吗?”
拉桑尬得僵住了,“我多余问那一嘴…”
Kivi弹两下指甲,“别抖你那不存在的包袱了。”说完远离了。
ten嬉皮笑脸搭住拉桑的肩,“好拉桑,当年你可就问我了!哈哈哈……”(又是一串傻子般的笑,只不过笑得更颠了)
拉桑鸡皮疙瘩碎了一地,留他一人直直就地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