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祈向来冷峻严苛,鲜少在工作群露面。可当袁辞的项目报告刚发出五分钟,那个灰了许久的头像突然跳动。
“你真棒。”
三个字震得袁辞指尖发颤,金丝眼镜滑到鼻尖,又被匆匆推回。
工位四周此起彼伏的起哄声中,他低头整理衬衫下摆,耳尖烧得通红——昨夜半山别墅的旖旎尚未褪尽,此刻这句夸赞倒像一句隐秘的调情。
“到我办公室来谈谈。”
上周项目圆满结束,袁辞这个负责人自然该受到嘉奖。
同事们朝他挤眉弄眼,他扶了下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报以一个腼腆的微笑。
袁辞对着已经黑掉的显示屏整理了下头发,从工位站起身,慢吞吞朝着沈祈楼上的办公室走去。
等到了门口,他又有些踟蹰着不敢往里走,垂在双侧的手拿起又放下。
他原本白皙小巧的耳廓微微发红,心中总有种异样的感觉。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沈祈的大衣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
袁辞刚迈进半步,手腕便被一股力道拽向里侧。檀木香混着炽热的吻压下来,纽扣“啪嗒”滚落在地毯上。
袁辞瘫在皮质座椅上喘气,瞥见沈祈无名指的铂金戒圈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那是去年七夕他熬了三个通宵设计的对戒,内圈刻着“SQ&YC”。
此刻那人正慢条斯理地系着袖扣,仿佛方才发疯的不是自己。
*
袁辞再次从沈祈办公室出来时已经快到晌午时分。
小组成员们擎等着他带来升职加薪发奖金的好消息,甚至没有注意到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
袁辞刚一坐下,组员小吴就小窗他:
“哥,聊这么久,升职加薪指日可待啊。”
沈祈倒是没说这个,他一进去就没命地折腾他,像只疯狗一样又啃又舔,好好的衬衣扣子也被扯掉两颗。
等一切结束,袁辞只感觉全是像是散了架了一般。
这几天他经常加班,眼下已经有了黑眼圈,完事儿后沈祈看见了,让他最近好好休息一阵。
只是事情那么多,想休息也是难以实现。
沈祈还说,这几天他要去国外,一时半会回不来,让袁辞不用去半山别墅找他。
袁辞给小吴回了个咧嘴笑的表情包,说:
【还在争取。】
他修长的指节继续在键盘上翻飞,在‘没有沈总’的工作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今晚沈总请大家去‘国色天香’玩儿,可以带家属。】
沈祈很忙,所以有时候想不到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袁辞都会为他打上补丁。
袁辞一毕业就加入了这家创业公司,到如今也七年了。从一开始的十几个人到现在几百人,各地都设有办事处。他一直陪伴在沈祈身边,两人也逐渐从上下级发展成了地下情侣。
这次也一样,项目尾款还没到账,袁辞知道公司现金流吃紧,自掏腰包订了餐。
群里一片欢腾,袁辞舔了舔有些发红的嘴唇,有些惆怅,沈祈这一走又不知道去多久。
他虽然舍不得,但也理解甚至心疼沈祈,年纪轻轻管着这么大一个公司,每年都要全球各地飞。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可能地分担工作上的问题。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几乎吃睡都在公司。
每天忙碌过后,他总觉得有些空虚,想找大忙人男朋友聊聊天,但因为时差关系,他总是不能及时联系上沈祈。
拿着手机也不知道该干嘛。
他想,还是早点休息吧,别再熬着了,最近近视度数似乎又加深了点,面色也不太好了。
沈祈不在的时候,他把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条。
等沈祈回来,一定让他好好补偿一下自己。
半个月过去,沈祈还没回来,零零散散地微信打字聊过几次天,但都不尽兴。
以前他们有很多话题,今年公司项目多起来,已经好久没有好好聊过天了。
这天因为沈祈不在,他代表沈祈接待了一个重要的大客户。
道瑞丽斯,国际化的大企业,业务涵盖金融、通信、地产、珠宝等,体量比自家公司大得多,能跟它合作的都是世界100强的行列。
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找上了门,袁辞悉心接待,谈了几天,定下两个收入可观的项目。
他正准备给沈祈报喜,电脑右下角传来呼叫提示,是沈祈发起了群会议。
沈祈远在海外,只能通过远程会议安排工作。
袁辞慌忙戴起耳机,正襟危坐,严阵以待。
又要听到他的声音了,袁辞心中忐忑中带着一丝期待。
“大家下午好,感谢大家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依然辛勤地工作,接下来请几个部长汇报一下这半个月的工作成果。”
“袁辞,你来起个头吧。”
他的声音清越又充满磁性,叫到自己名字时似乎又变得柔和了一些,就像是某种动物的羽毛,时缓时重地轻扫着袁辞的耳膜。
袁辞收敛神思,轻咳两声开始汇报工作。
沈祈对这两个新项目也很感兴趣,追着他问了几个问题,袁辞对答如流,
沈祈最后的评价是‘不错’。
会议进行到最后,沈祈宣布了一个新消息,公司即将入职一名常青藤海归,叫做顾遥,直接任命为经理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