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主任跟谢蛮解释了一遍这次地区模拟联考的意义。
虽然这次模拟联考对于学生最终完全考并没有影响，但是这次考试意味着九年级学生正式面临星际完全考的压力，是必须开始冲刺的一年了。
谢蛮虽然在初高中一共也就读了两三年，但是这也不妨碍她知道蓝星很多地区都是从高中进入学校的那一刻就开始备战高考的。
都主任又说：“你这次的卷子就当给学生们查漏补缺吧！”
谢蛮于是明白都主任的意思了，“那老师们什么时候考呢？”
“老师们也要考啊？”都主任又翻了翻那几张卷子。
“不然呢，咱们学校的年轻老师……”谢蛮翻了个白眼。
都主任自然知道学校年轻老师的情况，毕竟人就是他招进来的，可是663区的老师本来就少，虽然这些老师成绩不好，也没有什么教学经历，但是起码有教师资格证。
“可是，有总比没有好。”都主任有些无奈。
“有跟没有一样，那不是浪费钱吗？”
一听到钱，都主任果然不再废话：“好，那你想怎么做？”
“考试前50%的老师留下来，其他的就辞退吧。”
学校这两年学生本来就不多，一个年级多的也只有两个班，确实不需要那么多老师。
学校里之所以老师走了一波还有剩余，是因为原校长看到老师来投奔基本上都收了，生怕老师少了委屈了自己的学生。
所以，其中像徐老师的老师还是很多的，这一次也算是一次教师的大清洗。
于是，都主任很快下了决定：“行，听你的。”
谢蛮把卷子交给都主任，接下来的事情就靠都主任办了。
当天下午两点钟，会议室。
“你知道我们到这里来是干嘛吗？”
“不知道啊！前两天徐老师被辞了，我这些天一节课也没水啊。”
“是要说上课的事情吗？怎么忽然就开始查的这么严了，之前不是都会提前通知的吗？”
“应该是……”
会议室里的讨论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会议室门是打开的，都主任敲完以后，他就着瞬间安静的氛围走了进来。
他一张脸紧绷，待全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的身上以后，开口道：“各位老师好！我想各位老师都很好奇今天叫大家来会议室有什么事情。”
“大家都知道，我们学校的老师一直都是处于冗余的状态，但是我们的资金一直也是处于紧张的状态。为了学校的发展，也为了学生的未来发展，我们将会在三天后举行一个老师和九年级学生的联考。学生将进行7门课的联考，而所有的老师将和学生同步进行自己所授学科的考试。”
底下已经有老师惊叹出了声。
“并且，”都主任顿了顿，确定所有人都还在听，“这次考试关乎老师们的留存。每个学科的前一半的老师可以继续留下，另外一半的老师我们可能就要说抱歉了。”
“凭什么？不是你们把我们招进来的吗？”都主任话音刚落，就有老师忍不住说。
“我们是学校，不是慈善机构。我想，选择对学生有助益的老师是我们的权力。”
都主任特地在“有助益”三个字加重了声音，底下的声音也小了起来。
大多数老师都知道自己的本事，在这里只不过是混一份工资而已。
把关于老师的事情说完以后，都主任又让老师们向学生转达考试的事情。
一切结束的时候，也不过过去了二十多分钟。
有些还想留下的老师跑过来问都主任考试范围，都主任自己也看不懂那卷子，也就实话直接告诉了这些老师：“是我们的新校长出的卷子，我也不知道。”
旁边有听到的老师开始小声商量。
“吓死我了，还以为什么考试呢！新校长出的卷子，那就不用担心了，她当时完全考考了多少分来着？”
“应该都没去考场吧？她当时应该都没出门。那次老校长还生气了呢……”
说到这里，有的老师好像感受到了一股逼人的眼神，闭上了嘴。
“该说的都说了，三天后你们自己也会体验到这个卷子的难度了，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
老师们一窝蜂地从办公室里出去。
三天后，九年级教室。
“班长，带几个人从隔壁教室搬几套桌椅来，班级里空出来23套桌椅。”都主任突然出现在门口喊道。
一个高个子男生站起来喊了几个人一起出门去隔壁的空教室。
教室之前是按照50人的容量建造的，所以再多加一些桌椅绰绰有余。
预备铃声响起以后，17个学生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待三天前老师告诉他们的摸底考。
没过多久，一群老师从教室后门走进，坐到了学生们刚刚搬进来的桌椅上。
谢蛮站在讲台上，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
教室前面坐着这一届九年级的17个人，教室后面，坐着学校的所有理科老师，共23个人。
九年级教室虽然从来没有这么满满当当过，但是教室里面非常安静。
学生们自己心里各有想法，碍于谢蛮站在上面，还有都主任站在门口们没敢说话。
老师们则是对接下来的考试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相信大家一定参加过很多次考试了，所以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这次考试将有都主任和我全程监考，如有作弊者，直接0分处理，请老师和同学们全程关注自己的卷子，不要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学生们倒没有什么想法，这次考试对他们来说就是众多考试中的一次，要说有什么不一样，也就是老师们陪考罢了。
虽然猜到了老师们坐在那里是也要做试卷，但是真的从校长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学生们还是禁不住好奇的眼光看向坐在后面的老师们。
而听到谢蛮说话的老师们，没有想法的倒还好，有一点想法的人，手脚都有些发紧，脑子更是一片空白。
没有仔细看讲台下考生的脸色，说完，谢蛮就和都主任把数学卷子发了下去。
刚看到卷子，一些原本自信的老师脸色就开始发白，刚想抬头看周围的人的样子，结果就撞见谢蛮严厉的眼神，立马把头低了下去。
教室里开始响起来笔和纸张的摩擦声，都主任也开始在教室里转悠。
谢蛮坐在讲台上的凳子上，脑子里已经开始想接下来的课程安排。
还有人手问题，不知道这次能留下多少老师？接下来其他年纪是不是也要进行一些摸底考试？接下来三月联考是不是要针对性地进行一些特训给他们提升一些信心？
……
谢蛮在讲台上神游的时候，讲台下的老师和学生们正在抓耳挠腮。
一个多小时过去，都主任看做到大题的人寥寥无几，可是整个数学考试也就两个小时，再不做后面的答题显然是来不及的。
叮叮叮，铃声响起。
“考试现在结束，请考生们折叠好试卷，现在开始有序收卷。”
学生们都放下的挣扎的笔，而后面的老师却仍在抢夺最后的时间。
都主任走过最后一名老师的眼前，伸手抽动那个老师手中的试卷。
“吱……”试卷在桌上摩擦了一下，但是都主任没能把试卷给抽出来。
这个老师依旧一手按住试卷，另外一只手在草稿纸上疯狂地列着算式，对都主任的声音充耳不闻。
“再不交卷，就是0分处理了！”劝劝都主任加大了声音，再次抽动卷子。
卷子终于被都主任抽动出来，这个老师也把头埋进了手中。
教室里的人都听见了这个桌子上的人发出的隐约的抽泣的声音。
大家的心情一时都有些复杂。
谢蛮没说什么，只接过都主任手中的卷子。
都主任把这位已经哭红眼睛的老师劝到了门外，跟他说了些什么，这个老师也止住了哭泣。
上午还安排了智能课的考试，下午则是物理和生化考试。
没休息多久，谢蛮和都主任把剩余的卷子也给大家发了下去。
一天考试结束的时候，谢蛮也松了口气。
经过这一天的监考，谢蛮已经清楚地知道九年级一共有7个女生，10个男生，9个长头发，8个长头发，天花板上有17个坑，都主任叹了19次气……
她坐在校长办公室里，面前堆着一大叠的今天刚考的试卷。
叹了一口气，谢蛮准备开始干活。
刚翻开卷子，一股香味就从门外溢进来。
刚拿起来的笔又放下了，果然，不多久，校长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谢蛮喊道。
方始手上拿着一个大保温盒，走进校长室以后放在桌上说：“我来给你送晚餐。”
谢蛮满眼都是这个保温盒，眼珠子一直跟着方始的手移动。
方始打开保温盒，从里面拿出了红烧肉和凉拌黄瓜，红烧肉的香味一瞬间就把整个房间给占满了。
谢蛮拿过方始给她的筷子的时候，口水已经快从嘴里掉出来了。
她最终还是克制住自己干饭的强烈欲望，“你吃了吗？”
方始看谢蛮眼睛都没从面前的红烧肉移开，笑出了声。
“你吃吧，我已经吃过了。”
听到这话，谢蛮再也不克制自己，大快朵颐了起来。
对于方始来说，营养液和饭菜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但是，看到谢蛮这吃的喷香的样子，他感觉下次自己其实也可以试试多尝试自己做的饭菜。